“天地之大,唯香料通神!本公主所制‘的迷魂海’,蕴藏着草原之魂!”
她将掺了料的花粉细细拌入沉香和龙涎香粉中,又挑了一滴黑色蚀骨引融入水,眼看就要点燃混合好的香饼——
这时,抱着晏晚的宋宴迟紫眸微不可察地瞥了一眼苏浅浅。
苏浅浅会意,唇角勾起一丝讥诮的冷笑。
她人没有动。
呼兰公主屏住呼吸,强抑着激动的心,小心翼翼地引燃香炉里的银炭。
火焰燎上那混合了奇异引剂的香饼……
嗤——!
一股腥臊带着焦糊和腐肉混合味的浓烟猛地从香炉里炸了出来!
直扑呼兰面门!
“呕——咳咳咳!!”
呼兰猝不及防,被呛得眼泪鼻涕瞬间齐流!
精心描绘的妆容糊成了一团,像个五颜六色的调色盘!
那冲天的恶臭如同发酵了百年的臭鱼烂虾,瞬间散了开!
离得近的哈萨克武士们脸色发绿,纷纷捂住口鼻干呕!
“噗哈哈哈哈!!!”
这次的笑声简直要掀翻“醉仙台”的顶棚!
人群笑疯了!
“高贵技艺?通神?!通茅房吧!”
“娘哎!熏死老子了!那公主是搅了屎坑吗?”
“苏县主这嘴开过光吧?说扑腾就真扑腾!说啃骨头……这味儿确实挺像啃陈年骨头的!”
苏浅浅抬手掩了掩鼻尖(心声嫌弃):“六六,确定蚀骨引和那不明杂质被‘无根萍’特性中和成了垃圾场污染物?”
(才恢复能量60%的66机械音有点低弱:
【确定。目标“蚀骨引”与呼兰加入的不明催化剂x-3.7%在高温下与空气中浮游‘无根萍’孢子结合,
产生剧烈劣化反应,生成物恶臭等级SSS……】)
呼兰公主的脸彻底没了人色,如一个被涂污了的劣质玩偶站在那里,
浑身筛糠般抖着,死死瞪着那还在冒着呛人恶臭的香炉,又猛地抬头,目光死死剜向苏浅浅身后的宋宴迟!
是他!
是他手中把玩的那枚冰块!
刚才那冰块融化落下的寒气,引动了空气中那该死的浮萍!
是他!
定是这个邪魅的男人!
是这个男人为了苏浅浅破了她的引剂!
疯狂、嫉妒、恨意彻底淹没了她的理智!
“啊——!!!
苏浅浅!我要你死!!!”
她彻底崩溃尖叫!什么比试,什么公主仪态,统统抛诸脑后!
右手猛地从腰间镶嵌宝石的华丽弯刀刀鞘中拔出寒光四射的利刃!
……
呼兰公主的尖叫撕裂空气,寒光刺目的弯刀带着玉石俱焚的疯狂,直劈苏浅浅面门!
“娘亲!”
晏安在婆婆怀里吓得小脸刷白,小手揪着布老虎的手猛地用力,
一缕雪白迅速从他揪住的发梢蔓延至发中段!
(晏安心声带哭腔:“白……虎虎白……坏姨姨砍娘!”)
苏浅浅眼中寒光乍现,比那刀锋更冷。
她没有丝毫闪避,纤腰如柳枝轻折,烟霞色身影不退反进!
呼兰只觉眼前一花,苏浅浅竟已鬼魅般贴近她身前不足三尺!
那只手快如闪电,扣住了她持刀的手腕,指尖蕴含的力量如同铁钳!
“喀嚓”一声脆响!
“啊——!”
呼兰惨嚎一声,弯刀“哐当”坠地,她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豆大的冷汗瞬间浸透鬓角。
苏浅浅擒住她的手臂顺势往下一按,同时脚尖在呼兰膝弯处轻轻一扫。
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刻骨的蔑视。
“噗通!”
万众瞩目之下,这位高高在上的哈萨克公主狠狠摔了个标准的“狗啃泥”,
精巧的赤金骑装滚满了灰土,精心梳理的发髻散乱如草垛。
她整张脸正对的方向,正是自己那还在幽幽散发着百年臭鱼烂虾味的掐丝珐琅香炉!
“呕——!!!”
呼兰近距离吸入恶臭,胃里翻江倒海,当场呕出一地秽物。
黄白之物混合着脂粉,狼狈肮脏到了极点。
熏天的臭气让离得近的哈萨克武士们脸色由绿转青,捂着嘴踉跄后退。
“哗——!!”
人潮爆发出哄笑和喝倒彩!
“哈哈哈!说扑腾就扑腾,说啃屎就啃屎!苏县主金口玉言啊!”
嗑瓜子的汉子拍着大腿,瓜子皮喷飞老远。
“哈萨克公主?我看是‘哈巴狗’公主吧!真够‘高贵’的!”商贩老板乐不可支。
“活该!叫她歹毒,想把咱们苏县主香料变毒!”
晏晚在宋宴迟怀里咯咯直笑,小手兴奋地拍打爹爹的衣襟(心声欢乐):
“姨姨…啃臭臭!羞羞!”
晏宁面无表情地看着呼兰扭曲的脸(精确扫描):
“面部多处软组织挫伤,手腕尺骨骨折,肠胃剧烈痉挛…情绪波动峰值突破临界,建议直接晕厥避免脑溢血。”
呼兰挣扎着想抬头,眼前阵阵发黑,喉咙里堵满了腥甜与屈辱,气得浑身剧颤,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啧啧,”
苏浅浅悠然退后一步,拿出锦帕慢条斯理擦了擦手指,仿佛沾了什么不洁之物,
“呼兰公主,你这‘高贵’技艺果然非同凡响,‘扑腾式制香法’,佩服佩服。”
她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传遍整个醉仙台。
“噗嗤!”江砚实在没忍住,低头闷笑,肩膀耸动。
抱着晏安的张寒雷虎须直抖,畅快大笑:“解气!太解气了!这才是老子的外孙女!”
呼兰几欲昏厥。
知府周大人冷汗涔涔,硬着头皮在震天哄笑中敲响铜锣:
“肃静!肃静!呼兰公主,依契约为准,文考技艺连败两局!是否继续武斗?”
他也顾不得称呼了。
呼兰被两个脸色惨白的侍女强拖起来,她半边脸颊沾满秽物灰尘,嘴角流血,眼里是疯狂和孤注一掷的狠戾。
“继…续!”
她嘶哑咆哮,死死盯着苏浅浅,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每个字都淬着毒汁,
“第三局!医毒!本公主要你苏县主亲手从阎王手里抢人!就用活人试!”
她指向擂台边一个被侍卫押着的面黄肌瘦乞丐,只见乞丐不住咳血,眼看就要断气了!
人群哗然!
活人试毒?
太歹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