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芊芊看着许昭转身要走,急忙喊道:“等等!你难道不恨罗伊德吗?他口口声声说把你当童养媳,但真相呢?他们家族根本不需要一个儿媳妇,而是需要一个能成为他力量容器的傀儡!”
许昭的脚步顿住了。
“你以为罗家为什么要和白家联姻?”白芊芊继续说道,声音里带着讽刺,“根本不是为了巩固势力那么简单。罗家每一代继承人都会寻找一个容器,用来分担他们家族血脉中的诅咒。这个容器必须拥有特殊的体质,而你就是他们选中的那个人。”
她看着许昭的背影,语气愈发尖锐:“罗伊德从来就不是看上你,他看中的是你能够承受他体内诅咒的能力。等你嫁过去,你的力量会慢慢被他吸取,最后变成一个空壳。”
“他痴迷于力量。”
“不过也只是为了自身而已。”
羿叶叶担忧地拉住许昭的手:“许昭,你别听她胡说......”
许昭轻轻摇头:“我从来不管你们是什么目的。我来这里自始至终只有一个目标,学习魔法。”
白芊芊突然激动起来:“你又在装什么清高!我见过你以前的样子,像条狗一样被人欺负。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得到这样的力量,但我告诉你,这种来路不明的力量不会有好下场!”
她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个人,声音带着讥讽:“你们做她的朋友就不觉得奇怪吗?一个原本懦弱无能、随便什么人都能踩在脚下的小女孩,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强?”
羿叶叶立刻反驳:“许昭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会用自己的心去感受。”
“自欺欺人!”白芊芊冷笑,“她身上藏着多少秘密,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许昭沉默了一瞬,她确实隐瞒了太多。
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开口:“我可以保证我从未......”
“你不用回应她。“羿叶叶打断了她,上前一步挡在许昭面前,直视白芊芊,“你怎么会懂得什么是真正的友谊?友谊不需要把别人的隐私刨根问底。我们只知道,许昭永远是我们的朋友,这就够了。”
她转身拉住许昭的手:“许昭,我们走。”
方阳舒也站到许昭身边,语气坚定:“没错,谁还没有几个秘密了。”
符熙淡淡地说:“信任不是建立在完全透明的基础上。”
许昭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三个伙伴,那些准备好的解释突然都变得不再重要。
她最后看了眼被绑在椅子上的白芊芊,轻声道:“我们走吧。”
四人走出废弃校舍,夜风微凉。
“我们还是得去白家庄园一趟。“许昭停下脚步,望向远处黑暗,“施劲松提到的黑魔法调查令,还有白芊芊突然出现在附近,这些都说明庄园里可能藏着什么。”
羿叶叶拢了拢衣领:“确实,既然都到这儿了,不如趁夜去看看。”
方阳舒环顾四周:“现在这时间正好,应该没人会注意到我们。”
符熙冷静地分析:“按照调查令的流程,执法队应该已经完成初步搜查。现在庄园很可能处于空置状态,正是我们调查的好机会。“
许昭点头:“白家与黑魔法的关联必须查清。如果真有人冒用白家名义行事,庄园里一定会留下痕迹。”
夜色中,白家庄园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寂静。
四人潜伏在庄园外围的树丛中,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看起来没人。”方阳舒压低声音。
“不一定。”符熙指着主宅二楼,“那个窗帘在动。里面可能有人。”
羿叶叶皱眉:“我们要分头行动吗?主宅和藏书阁都需要搜查。”
“不行。“许昭立即否定,“分开太危险。如果一方被发现,另一方根本来不及救援。”
她回忆起之前被分开走在风家庄园的的经历,语气坚定:“我们四个人在一起,至少能互相照应。”
“许昭说得对。”符熙说,“根据概率计算,四人一起行动的安全性远高于分头行动。”
方阳舒点头:“那就一起。先去主宅还是藏书阁?”
“主宅。”许昭做出决定,“如果真有人冒用白家名义,最可能留下线索的地方就是那里。”
他们一起翻过了墙。
贴着墙角的阴影向主宅移动。
主宅的大门虚掩着,里面一片漆黑。许昭轻轻推开门,一股混合着灰尘与某种特殊香料的气味扑面而来。
“这是……安神香?”羿叶叶小声说,随即又否定,“不对,里面还掺了别的。”
他们谨慎地进入大厅。月光透过高大的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家具都蒙着一层薄灰,但某些地方似乎有近期被翻动过的痕迹。
方阳舒指着楼梯旁的一个柜子:“看那里,抽屉是开着的。”
许昭走过去,发现抽屉里散落着一些文件。
她拿起其中一张,上面记录着几笔不明用途的资金往来,收款方名称被刻意涂黑了。
“这些账目……”符熙凑过来看了一眼,“时间都在最近三个月内。”
羿叶叶在壁炉前蹲下,用手指抹了一下炉灰:“这里最近生过火。”她从灰烬中捻出一小片未完全烧尽的纸片,上面隐约可见一个奇特的符号。
“是某种召唤阵的一部分。”符熙辨认后说道,“但不完整。”
许昭凝视着那个不完整的符号:“为什么这里会有召唤阵?”
羿叶叶轻轻嗅了嗅空气中的香味:“这个安神香的味道很特别...而且总觉得在哪里闻到过。”她指向那张被涂黑的文件,“还有这个,涂得这么明显,要是真想隐瞒,完全可以用魔法彻底消除。这看起来倒像是故意留下的。”
许昭接过文件仔细端详。符熙默默取出药水,滴在墨迹上。被遮盖的字迹渐渐显现出来,但这次许昭抬手阻止了其他人上前查看。
“不必看了。”许昭将文件放回原处,“无论上面写着什么,都是有人想让我们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