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凌云曦说着，脑中几乎同时传来系统的声音。
“叮——”
“萧夜祤厌恶值减2，距离完成任务还剩95。”
听着这声音，凌云曦平淡的眼眸看向前方，接着继续低头缝制兽皮。
萧夜祤没想到她会拒绝，耳根染上不易察觉的一抹红，嘴硬地冷哼。
“哼，谁稀罕帮你，我自己的还没缝完呢。”
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加快。
“学会缝制之后，接下来的是裁剪……”
台上兽师一步一步教他们。
尽管她已经很细致地去教，仍有不少兽人难以领悟。
台下兽人们笨拙地摆弄着手中的布料与骨针。
空气中弥漫着焦躁的喘息声与布料撕裂的脆响。
“缝制需要耐心。”兽师用木棍敲打着石壁。
目光扫视台下一片兽人们堆满失败的“杰作”——
歪歪扭扭的走线，刚缝好又立马开线的两块毛皮、甚至还有被生生扯成两截的兽皮。
犀牛兽第N次把针掰断，鼻环随着粗重的呼吸叮当作响。
狐狸兽人漂亮的指甲勾住了丝线，整块布料已经缠成了死结。
而某个总爱挑衅的鹰兽人——
他正阴沉地盯着自己被鲜血浸透的布料。
漆黑的飞羽无意识炸开。
显然在强忍怒火。
那些能轻易撕裂猎物的利爪，此刻却连一根细针都驯服不了，指腹上全是针尖戳出的血点。
“不是吧！她这么快就缝好了？”
角落里传来压低不可置信的嗓音。
凌云曦面前的桌上，整齐摆放着缝制好的毛皮。
两块毛皮的边边缝合处，针脚细密得像机械缝制。
完美隐藏了接缝，左右工整对称的马甲。
一看就很容易套上。
只是那块缝制好的衣物在粗糙的木桌上铺展开来，几乎占满了整个桌面——
尺寸大得惊人，明显不是普通雌性的规格。
“噗嗤。”
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嗤笑声。
“这是雄性才穿得下吧，也不知道她是准备给哪个雄性缝的。”
“萧夜祤吧，坐得近些。”
“我觉得是墨言澈，毕竟是同是狼族。”
“江逸川也有可能，那可是表白了5年……”
几个听到那声音的雄性眸光忽然闪过一抹阴鸷，心里的怒火瞬间涌起。
“啪！”
学堂内响起某人一掌拍到桌面的刺耳声音。
嘲讽的声音便随之消失。
不少发愁的兽人学员得知凌云曦已经完成，甚至开始偷瞄模仿她的缝制方法。
台上兽师被这边的说话声吸引，她走下来查看。
她激动地拿起凌云曦桌面上一块缝制得恰到好处的兽皮。
“这是你自己缝的？”她不可置信道，眼里上下打量着这块兽皮。
每个人分到的兽皮都是小块的兽皮，她能独自将它们都裁剪好，缝得如此工整，实属难得。
“嗯。”凌云曦应道。
“不错，缝得很好！”兽师赞许道，接着举起她的毛皮。
“都看清楚，都按这个标准来。”
“啊……不要。”
台下传来低声的嫌弃。
“承认别人优秀很难吗？”
兽师道：“看看你们缝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好意思嫌弃别人的。”
“能穿不就行了。”一个兽人道。
兽师将她缝制好的衣服摊开：“你们要是能缝得有她的一半好，这门课就算合格。”
“唉……”兽人们的声音小了不少。
正埋头焦躁缝制的赤晏翎轻挑眉梢，没想到她缝的衣服能得到兽师如此高的评价。
眯起眼睛看向那件衣服，眸底闪过一丝诧异。
几块零散的兽皮能缝合成几乎看不出条缝，再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毛皮——歪七扭八的针脚，几块毛皮简单的拼凑一起。
毫无美感可言。
瑰丽的眼眸瞬间黯淡下来。
原先以为自己的已经很不错了，现在看来还差的远。
他不服地又继续拆了重新缝。
“叮——”
“赤晏翎好感值加2，目前总好感值为-98。”
“你说她到底怎么做到的，明明来这的时间比我们短，还是同样一起刚学的课，怎么就她一人能缝成这样？”
江逸川一脸不服气道，将毛皮扔到桌面，“唉，不想缝了，太麻烦了。”
邻座的玄翊泽轻哼一声，专心缝制着。
“翊泽，我看你的就不错，比她的要好。”江逸川瞥见玄翊泽缝制的作品赞许道。
“哪有，我这还差的远。”玄翊泽满心欣赏自己缝好的毛皮。
抬头看到兽师将毛皮还给凌云曦时，眼眸一愣。
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的作品，眸光暗淡，轻轻握紧指尖。
抬头抚摸涂过药汁的伤疤，看向她的眼神晦暗不明。
“做的很好，不用听别的议论，那些都不重要。”雌性兽师将毛皮还给凌云曦时，嗓音轻声道。
“嗯。”凌云曦轻微点头微笑应道。
接过毛皮时瞥见一旁的某兽指尖已经将毛皮染红，她皱眉道：“需要帮忙吗？”
“不用。”萧夜祤下意识将手往回缩了缩，手上动作不停，针脚却依旧凌乱。
“行吧。”凌云曦将自己缝制的毛皮收好，将剩下的又重新缝起。
身旁某兽见她没有要帮忙的意思，轻啧一声“嘁……”
强忍着手指的疼痛，继续笨拙地缝制。
“云曦，能帮我看看吗，我这不知怎么的已经打结了。”身后传来赤璃的声音。
“好。”
萧夜祤余光瞥到她坐着转身跟后面的狐狸讲解，手上动作一顿，心中顿时冒出一股无名之火，死死攥紧手中的针线。
捏着骨针的手指因力度过大而有些泛白，冷哼一声。
明明他才是那个更需要帮助的人吧？
片刻后。
“哇，云曦，你真厉害，经过你的指导，我这原本没救的毛皮现在居然缝得这么好！”赤璃兴奋道，“谢谢你！”
“不客气。”凌云曦微笑回应，继续转回来缝制着。
侧后方的赤晏翎闻言，瞥了眼狐狸手中的毛皮，果真跟她的差不多。
再看向她时，那张胖乎乎的脸颊上扬起的眉弯，散发出自信亲和的光芒。
一个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明明就是同一张脸，此刻却有些让人难以言表的情绪。
“铛铛铛……铛铛铛……”
“今天这堂课就到这，还没完成的兽人，下次课上课前完成，有不懂的可以跟其他学**流下。”兽师嘱咐道。
下课铃响，已经放学，不少兽人们仍坐在座位烦躁地缝制着。
“给。”
凌云曦将一个缝制兽皮布条放到邻桌上。
不等他的反应，便拿起兽皮袋准备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