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
在周琦暴起之前，姜芜轻笑着答应下来。
周琦看向姜芜，她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觉得眼前的场景都是和对方有关系的，她不是不谙世事不懂局势的蠢货，也不会盲目的觉得她想要拒绝就能拒绝掉的。
感觉到周琦看过来的视线，姜芜转过头，漆黑的眼瞳冰冷的看不出一点点的属于人的情绪。
什么都没有！
这是周琦看到姜芜眼睛时候的第一感觉。
她从姜芜的眼中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属于人类该有的情感。
这样的一双眼睛看的她心中发颤，原本到了嘴边的质问，她呐呐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的愿望是可以达成的，只是涉及到了你活人献祭。”姜芜轻笑着说道，她在周琦僵硬住了的时候，走到她的身边，白皙纤长的冰冷手指轻轻的搭在了周琦的肩膀上。
姜芜始终面带笑意，她秉持着顾客是上帝的准则，面带笑意的服务是基础。
“你的意思是说，你活下来了，作为报酬，是将你的妻子和女儿交给我，作为报酬交换？”
明明是已经有了的答案，姜芜却故意再次的问了一遍。
柴志强以为姜芜是已经应了，他也不管周琦是什么态度，他胡乱的点头：“是交换，我交换，我老婆和我女儿……”
大约是长久的生意人的习惯，他总觉得两条命换他一条是很亏本的。
柴志强话锋一转，又说道：“我老婆是命换我的，我女儿换一个……”
有些人的贪婪与自私是与生俱来的，哪怕生死攸关的时候，他们首先想到的也是自己。
周琦的脸色遽变，一阵青一阵白，她是真的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
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柴志强厚颜无耻自私自利的话，还是肩膀上那的手，她真的觉得很冷，很恐惧。
“听起来确实很公平，你是一个很会做生意的成功商人！”姜芜赞美道。
“那么你的想法呢？”姜芜转而看向周琦，“你想和我做交易吗？什么都可以呢。”
“等等，是我先许愿的，你应该先实现我的愿望，你不能言而无信。”
眼看着姜芜突然转去询问姜芜，柴志强顿时急了，在病床上挣扎着阻止道。
周琦缓缓的望向姜芜，试图从姜芜的脸上看出什么来，但是她泄气的发现，什么都看不出来。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心中的恐惧，竟然没有那么害怕。
“我也可以吗？我现在还能许愿吗？”周琦哑声问道。
姜芜歪了下头：“为什么不呢？就看你用什么交换了，我说过了，我是很公平的，只要给得起报酬。”
“可是，我现在已经被那个畜生给出去了，我已经成了报酬，报酬本身还有赎身的机会？”周琦抱着一丝丝的期待问道。
“你之所以站在这里，是因为他用你来许愿，当然，我尊重人权，你是活生生的人，活人最基本的权利，你是拥有的。”
姜芜想，她真的是一个体贴的恶鬼呢。
“那是不是说明我可以否定他的愿望，我可以拒绝成为他的工具？我和我的女儿都可以安然无恙？”周琦呼吸一滞，满眼期待的问道。
姜芜没有立刻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当然，你可以拒绝，那是你的女儿，或者，你可以用你的女儿作为交换，你拥有支配她的权利。”
姜芜又一次的抛出诱饵，不过大概是不会成功的。
果然，周琦毫不犹豫的拒绝。
“我就算是自己死，我也希望我的孩子好好的，呵，我可不是那个畜生，从来心中想着的只有他自己！”
在确定了自己暂时安全的情况下，周琦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了。
“柴招娣是已经死了？被柴志强杀了？”周琦忽然问道。
周琦的问题似乎是在问姜芜，但她的视线却是盯着柴招娣的。
柴招娣面对周琦严肃迫人的视线，明明她已经死了，但却感觉到了沉重的压迫力，她不安的两只手都快要绞成麻花了。
事实上，也是真的扭曲了成麻花状了，反正她也感觉不到疼。
柴招娣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怕，她呐呐的轻点了一下头。
“艹……柴志强这老逼登，畜生不如的东西！”
周琦忽然骂了句脏话，接着转过身，冲到了柴志强的病床前，一下子骑在了柴志强的身上，抡圆了手，对着柴志强的脑袋，左右开弓的又是十几巴掌甩了下去。
姜芜：“……”
柴招娣：“……”
两只鬼都有些茫然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实在是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表情来回应。
但谁也没有上去阻止。
姜芜挑了下眉，这倒是挺有意思的。
伴随着巴掌声，还有柴志强惨叫求救求饶的声音。
到最后周琦打累了，柴志强也已经没有力气再叫了。
周琦喘着粗气从病床上下来，转而看向柴招娣，伸手指着她。
柴招娣：“……”
打了柴志强就不能打她了，她没有对周琦和妹妹做任何的坏事，真的，她从来没有这个想法！
周琦平复了心跳呼吸，手指着柴招娣，好一会儿才斥道：“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了，让你滚回你的老家去，让你别相信柴志强的话，还给了你钱，让你回去，你将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是不是？”
柴招娣这只本是来寻仇的鬼，现在被周琦训得头都抬不起，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怎么？觉得我这个后妈会害你？你也不想想，柴志强但凡有一点在意你，能将你和你妈丢在乡下这么多年？给你说点好话，你就当真了？给你钱还是给你爱了？什么都没给你，你上赶着送什么？”
“还是你那恋爱脑的妈还对他抱有希望？”
周琦骂她的时候，柴招娣都是安安分分的低头任骂，但是说起她的母亲时，她猛地抬起头，第一时间反驳维护自己的母亲。
“不是的，我妈没有想要和他在一起……我妈只是希望我从那里出来，她希望我能过上好日子，我妈只希望他能有一点作为父亲的责任，她只是想要我以后的后半生能有好日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