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朗也同意：“两个死者的共同点，都是出狱之人，凶手应该不是同一个人，我看小满画的两个凶手，要么戴着面具，要么围着头纱，虽然体形不一样，但是掩盖真实身份的目的是一样的。”
周凛点头：“先从史越最近的社交圈查起！杜朗和小江去查，我和小满、顾野、林楠去查之前史越经手的骗保事件！”
“是！”众人应下。
殷风走出来：“我这边也有情况，我们在茶水中检测到了微量且代谢快的神经松弛剂，这个不是别人带来的，正是史越，我们在他身上搜到的。”
谢舟补充道：“这个药会让人反应迟钝、肌肉乏力，符合史越身体高坠后的状况。从逻辑上说，他轻易被一个娇小的女性推下楼，也说得通了。”
“会不会是凶手带来的？故意放在了史越的身上？”林楠提问。
殷风拿出小票，“这个也是在史越身上找到的。”
“有药店名，我们去药店问问就知道是谁买的了！”顾野说道。
结果他们查到了真是史越买的，林楠无奈摇头：“我觉得他应该不是给自己准备的，但是，害人终害己，没想到吧！”
江齐找来了当时的案卷，“被史越骗保的人，起码有十几个，有些是倾家荡产，有郁郁而终的，甚至自杀的都有。”
“周队，其中有一个案例最惨，六年前，赵奉给病重的妻子买了重疾险，被史越骗光了赔保的钱，他的妻子没钱治病，很快就逝世了，他也自杀死了，留下一个刚高考完的儿子赵刚，赵刚本来是考上了很好的大学，但家庭变故让他抑郁，他退学了，然后从汽车修理学徒工开始干起，现在成为一名独立的汽修工。”
“我们去见一见赵刚。”周凛说道。
在一家路边的汽修厂里，赵刚穿着蓝色的工作制服，身高有一米八左右，身材魁梧，戴着手套，手套染上油污，他正在检查一辆奔驰车的线路问题。
老板将他叫进了办公室，“这几位是刑警队来的人，这是周队长，有些事情要问你。”
赵刚冷漠的看向了周凛：“要问什么？”
江齐示意老板出去，并关上门。
杜朗拿出笔记本来：“赵刚，昨天晚上你在哪儿？”
赵刚想了想：“我加班到九点钟，然后和同事们去小夜城吃烧烤，又一起去游戏厅玩到两点钟，再回家睡觉。”
不出周凛所料，他完美的错过了作案时间，有人证在。
周凛补问了一句：“前天晚上呢？”
“在家里打游戏。”赵刚直言。
“有谁能证明？”周凛紧紧的盯着他。
赵刚冷哼了一声：“我爸妈挂在墙上的遗像能证明。”
杜朗斥道：“你怎么跟周队讲话的？”
“我独居，没人能证明。”赵刚又补了一句。
“你知道史越吗？”杜朗再问。
“他化成灰，我也认识。”赵刚的脸色一冷，“他害死我的爸爸妈妈，我恨不得用手上的扳手在他脑袋上敲个洞，看看这样的人有多坏！”
杜朗直视着他：“他出狱后，你见过他吗？”
“啊？”赵刚一愣，“他出来了吗？他不是判了六年六个月的刑期，还有半年吗？”
“他在狱中表现良好，减了半年的刑期。”杜朗看过史越的资料。
“就他那样的惯犯，还会表现良好？真是可笑！”赵刚愤怒的道，“他怎么能减刑？他害了多少个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凭什么他这样的混蛋就可以早点出来？我的爸爸妈妈躺在地上，永远也不会起来了。他在哪儿？你们告诉我！”
周凛等人看着他，他不像是演的，倒是真的不知道史越出狱这事。
“好了，如果他真的再犯，我们一定会严惩他的。”周凛没有告诉他史越死了的事情。
赵刚红了眼睛：“能判他的死刑吗？能让他为我的爸爸和妈妈抵命吗？”
他的质问声，震耳欲聋，但没人回答他。
“赵刚，你认识陈芳吗？”周凛正准备离开，又问了一句。
赵刚茫然的摇头：“陈芳又是谁？”
“好，我们知道了，你最近先不要离开长京市，如果我们有事情，还会再找你。”周凛叮嘱他，“你先好好上班去吧！”
“是！”赵刚点了点头。
一行人走出汽修厂，看到了汽修厂的门口养着一条小黄狗，小满、刀锋正和小黄狗在交流。
小黄狗是上一个老板留下来的小土狗，浑身脏兮兮的，但它很快乐。
铁打的小黄狗，流水的老板。
无论老板怎么换，这个汽修厂都是小黄狗的家。
它很乐意谈任何人，它在这儿比这些员工都要久。
【你说赵刚，他工作能力很强，一个星期上六天班，休息一天，我记得他是前天休息，整天都没有来，但他在汽修厂的日子里，也没有什么异常。】
小满重复给周凛等人听，“汤千就是前天晚上死的，他去哪儿得问问他！还有他的身材和汤千差不多高大，和凶手一样魁梧……”
周凛点头：“昨晚的人证，汽修厂的同事全能证明，我们还要查他前晚的去向，小江、杜朗，你们去查他家附近的监控，还有他游戏的Id，在线的时间等等。我和小满去一趟医院，看他和陈芳有没有交集。”
“周队，你是怀疑陈芳和赵刚交换杀人？”江齐一下就明白过来了，“杀死史越的是个女性，身材瘦小，和陈芳高度差不多，而杀死汤千的身材魁梧有力气，跟赵刚一样。天啊……这两人……”
周凛蹙眉：“现在还只是猜测，没有实证能证明，而且证据也不足……”
两父女去了医院，陈芳是在上晚班，她白天没有在医院，且昨天晚上，她整晚都在医院，也在林楠的监视之下，根本没有走开。
周凛又问了医院的人，“赵刚和陈芳有没有交集？”
他们都说没有。
而赵刚来看抑郁症的医院，正是陈芳所在的医院。
那么，赵刚和陈芳真的没有机会见面吗？
周凛总觉得，还有什么共同点，是他们没有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