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妖？”
封玥失笑，“我选水妖你选鱼妖，都和水分不开关系。”
抬手伸出纤细的手指凌空画符纂。
“我们要找的是水妖不是吗？”
封玥一边道：“快过来，你马上就能从人变成鱼妖了，唔……让我想想，变成什么妖怪好……鲤鱼、鲫鱼、鳗鱼、团鱼？”
“鲤鱼吧。”
“好。”
晏九山站定之后符纂温柔如水的沁入他的身体。
晏九山也很快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
气息骤然变得有些腥味儿。
他微微蹙眉，正要抬手挡住鼻时一只手拦住他的手，声音温柔，“你等一等，气息很快就散了。”
不过一刻钟晏九山就真的从人变成了一尾鲤鱼妖。
“魍魉妖域的老妖王死了不足百年，它临终之前怕小妖往护不好魍魉妖域，便耗尽心血给小妖王做了一面鉴妖镜悬于魍魉妖域的上空。若是有猎妖师、魔、仙家抑或是人进入魍魉妖域就会被鉴妖镜发现，将他的虚影投在鉴妖镜上，且无论在妖域中如何躲藏，鉴妖镜中都会有一束光追着他跑，让他无所遁形，妖王和全妖域的妖都会倾尽所有追杀！”
封玥说着面容逐渐严肃，语气也越发凝重。
“所以我们此去若是被发现凡人的身份，便是九死一生？”
“正是，所以千万不要露出凡人的习惯。”她拿出宝镜，“这里面曾有我抓住的鱼妖幻影，你跟着它的幻影学学它的举手抬足，以及鱼妖的习性。”
“千万，千万，不能出差错。”
晏九山接过宝镜，里面果然出现一只鱼妖。
“这道改头换面的符纂能保持多长时间？”
“两天。”
封玥凝声，“后天晚上子时三刻我们必须从魍魉妖域中离开，否则，就是无穷无尽的万妖追杀。”
晏九山颔首。
……
鸡汤已经熬得软烂脱骨，蘑菇里面早已浸满了鸡汤，香味儿勾得封玥接连喝了三碗鸡汤。
吃饱喝足傀儡收拾残局。
夜色如约而至。
星斗点满夜空，月色却十分惨淡。
子时两刻。
封玥开始画阵法，她以自己为阵眼，阵法竟引得天上北斗七星回应。
“可惜怕打草惊蛇不敢用天魁剑，否则速度会更快。”
子时三刻。
阵法光芒大盛，北斗七星如母亲一般温柔的洒下光辉。
“晏九山！”
封玥唤了一声。
话音未落晏九山已至阵法中。
“有星君相助，定能顺利如妖域。”
封玥伸手抓住晏九山，“跟着我抬脚，重重往前一迈。”
手腕被捏着，那一处温度升高，晏九山却不敢分心。
他总算知道封玥为何抓着他了。
风强得像是将他的血肉吹离骨头。
若不是牵着手，他和封玥落地时只怕不在同一个地方。
迎着劲风大步一迈，脚下踩着地面的实感时劲风瞬间消失。
耳边是乒乒乓乓的剁肉声。
锅碗瓢盆碰撞声，还有炒菜刺啦一下将菜倒入油锅的声音。
鼻端传来诱人的饭菜香味儿。
“老黄，小黄，叫你们去天字号送的十八鲜肉包呢？怎么还没送去？灵气都要散了！客人吃了不满意你们去赔罪！”
“哪儿那么慌哦，又不是饿死鬼投胎，晚哈哈儿又关啥子事嘛。”（川言）
“恁个卡棱子，这个月都被罚了多少钱了？还不懂事儿？赶紧滚犊子送包子去！”（东北方言）（不知道对不对，有错欢迎纠正，感谢~）
两只一老一小的黄鼠狼从放干活的小阁上跳下来，把已经滑到腰上的衣裳随便扯了扯。
刚才说东北话的熊妖给他们屁股一妖一脚。
两只黄鼠狼立刻变到正常人类大小，穿着跑堂小二的衣裳一人端着一屉包子掀开厨房的垂帘送包子去了。
没想到，封玥和晏九山到了妖域的某间厨房里。
好在此时正是上客的时辰，厨房正忙得不可开交他们并未注意到封玥和晏九山。
两人快速的掀帘而出，很快到了大堂。
柜台后面是一只章鱼妖。
一半的触手都在拨弄算盘，一半的触手在记账。
口渴了就腾出一只触手卷起茶壶喂自己喝水。
堂里坐满了各路妖精，他们有些文雅的还保持着变换而成的凡人模样，有的则是已经开心的原形毕露。
这里面更多是喝醉了原形毕露的。
小小的老鼠对面是虎妖，却还是醉醺醺的跟老虎划拳。
输了之后抱着比自己身体大一圈儿的酒杯喝。
……
“太热闹了。”
晏九山感慨，“这跟人类的酒楼相比也不遑多让啊。”
“先走吧，按照地图指引，水妖和秦姑娘现在住在寻常门户。”
因为有鉴妖镜悬于头顶，封玥不敢再拿出寻妖灵盘看地图只能在城中走，找那一户与她记忆中一样的小宅院。
魍魉妖域中心是一个很大的妖族城池，外面则是黑妖林，杀机重重。
城池太大了，而且妖族又生性喜欢热闹。
封玥与晏九山误闯入了好几个热闹集会。
晏九山这辈子都没一次性见过这么齐全的动物，一条街都能见全了。
有斗法熟了的蛇妖露出原型，尖锐而长的毒牙露出，凶狠的盯着赢了他的土拨鼠妖。
晏九山目不斜视路过，走过之后仍然觉得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没散。
在城中四处乱窜也不是办法，封玥最后画了两块妖族流通的货币——星月石，找了个长得胖乎乎的小猫妖问它，城内时候地段的房屋租住比较便宜，又适合水系妖精居住。
小猫妖抱着星月石舍不得放手，狂吸里面的日月精华。
“你往那边走一直走，那边住的都是些穷苦的妖精，对了，像你这样身上带着灵石的过去一定要小心，就怕有些铤而走险动手抢钱。”
小猫妖舍不得撒手，只用尾巴给封玥和晏九山指路。
这模样，着实可爱。
“多谢。”
封玥拱手道谢。
小猫妖忽然看着封玥咧嘴一笑，“你们是刚入城的妖吧？这么有礼倒不像妖，倒像是乔装的凡人。”
小猫妖瞬间变回原型，脖子上挂着的铃铛一晃一晃的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尾巴垂下，背部高高拱起，夜里双眼泛着幽光。
威胁意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