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平左右，三室一厅的大房子，这会除了玄关位置，黑洞洞一片，看不见半个人影。
段泽茗不在？又或者……
苏煜欢第一反应就是之前那个不合时宜的人物扮演，本能的紧了紧手里的包。
这包里装的除了她替换下来的衣服外还有防狼喷雾、板砖、以及苏煜欢前两天才斥巨资新买的一根小电棍，就是专门为今晚准备的。
只可惜，现在看来这些东西似乎并没有用武之地。
苏煜欢提着包里里外外转了一圈，把所有灯都打开了，愣是没看到一个人影，终于确认某人这是真的还没回来。
意识到这一点，苏煜欢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不免有些涩然，自己好像真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段先生，我现在已经在您这套房子里了。请问您什么时候回来呢？在这之前，需要我帮忙做点什么吗？比如……夜宵之类的？】
【我这临时有点事，短时间可能回不去。需要辅导的功课就放在客厅桌上，你看一下，做完就能先回去了。】
“还真是找我来辅导功课的啊？”
苏煜欢很快就在客厅桌子上找到段泽茗口中需要辅导的功课，翻开一看。
【论量子纠缠在量子通信中的运用有哪些……】
【运用傅立叶系数解答以下题目……】
【……】
【如何论证哥德巴赫猜想的准确性……】
“？？？”等会，是不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混进去了？
这玩意儿让自己论证，她要有这本事，用得着在这给人当替身卖命，一个晚上时间上蹿下跳跟只猴子似的嗷嗷乱叫？
“学霸的世界我不懂，我也不想懂。老娘都毕业多少年了，为什么还要吃写作业的苦？”苏煜欢抓着自己的小脑袋很是抓狂。
有那么一瞬她是真想撂挑子不干了，可一想到段泽茗似乎有厌蠢症，万一自己啥也不干，把他惹生气了，到时候扣她工资怎么办？
想到这苏煜欢觉得自己还是不能这样轻易放弃，好歹垂死挣扎一下，硬着头皮把前面几道题给解了。
磨磨蹭蹭一小时，把能折腾的都折腾了，刚要松口气，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苏煜欢定睛一看，差点没把牙咬碎。
【忘说了，最上面的那份是最近发的研究课题，需要你帮忙的是底下的那份。】
底下的……那份？
苏煜欢抖着手往下掏，果然从底下掏出另一份同样大小的雪白册子。
再一看，这上面的题目可比那些正常多了，虽然多数题目针对原主这个应届大学生还是有点超纲，可至少不是超出天才领域的那种超纲！
苏煜欢强忍住想找人暴打一顿的冲动，将之前好不容易憋出来的几道题目答案卷吧卷吧丢进垃圾桶。
还好苏煜欢之前做题有个习惯，喜欢在草稿纸上先做，最后再誊抄进本子里，确保卷面整洁。
这会也正方便了她毁尸灭迹，虽然她觉得依照某人的性子还有恶趣味，这事他丫根本就是故意的！
有了所谓的“乌龙”当开胃小菜，再看剩下的这些题目，不免就感觉有些过分简单了。
苏煜欢怀疑某人这是在有目的的驯化自己，试探自己的底线，这是个非常危险的讯号。
但考虑到自己的钱包，外加今天没有跟某人碰面，苏煜欢想了想还是顺利将这些题目都给做完了。
然后，她就看到了最后一道题。
【如果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一夜暴富，你希望自己能拿到手的钱是多少？】
苏煜欢：“……”
不是，这么一个问题混在这些严肃的学术问题里是不是有点太儿戏了？
而且，瞧你这问的，难道我说出个数，你就能直接把钱给我吗？
苏煜欢都被自己的猜想逗乐了，不过这问题说简单简单，说难也难，说少了人觉得虚伪，说多了人又觉得势力。
在谦虚与贪婪之间，苏煜欢最终选择了诚实。
“钱这好东西，自然是多多益善，取之不尽的好。所以……”
苏煜欢毫不客气的在纸上写了个“∞”，写完似乎又觉得这个答案不是很严谨，赶忙在前面又补了一个“＋”。
“搞定！”
苏煜欢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收拾好，又把其他房间的灯都关了，确保没有留下什么不必要的痕迹，这才拍下桌面本子封面以及大门口照片，告诉段泽茗自己已经完成任务离开。
【段先生，需要辅导的内容我已经写完放在桌上。太晚了我先回家了，功课上若是还有问题您再联系我。】
彼时早就已经回到宿舍打游戏蹲人的段泽茗，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他抬手拿起来看了一眼。
原本阴沉的脸色瞬间多了些许讶异，嘴角更是微微向上扬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蔡长荀一转头就看到这一幕，当场吓一哆嗦。
某人这副模样他不管看了多少遍都没法适应，每次瞧见都无异于半夜忽然见了鬼，浑身发毛。
“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小主播又主动给你发消息了？”
“不是她。”
“不是她？那是谁？你那邻家小姐姐？”
“也不是。”
“也不是？”蔡长荀瞪大双眼，他知道自己这个舍友玩得花，却没想到他玩得这么花！
“她也是你养的鱼？等等，该不会是你之前提到过的那个……替身吧？”
“嗯。”段泽茗莞尔一笑，说出一句令蔡长荀惊掉下巴的话，“我请她来帮我辅导功课。”
“辅导功课？给你？！”
“嗯，不过我没露面，只是把我最近研究的几个课题放在公寓，让她自己去拿。”
“你最近研究的几个课题，那不是……”蔡长荀眼皮子一跳，在心底替可怜的小替身默哀了一把。
段泽茗将他的同情看在眼里，笑意更深了些：“只是开个玩笑。”
“……这一点也不好笑。”上工第一天就遭遇这种难题，代入自己怕是已经开始吸氧了。
“考虑到她能力有限，我另外给她准备了一些题目，一些对大学生而言相对简单的题目。”
蔡长荀：“……”咱就是说，这题她就非做不可吗？而且你觉得简单的题目，旁人可未必也觉得简单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