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傅寒野抱了多久,沈晓棠轻轻推推他,“差不多了吗?我上班要迟到了。”
傅寒野道,“我腿上的伤不能去你们诊所医治吗?我想让你给我上药。”
傅寒野用期待的双眸望着沈晓棠,“可以吗?”
沈晓棠实在看不得傅寒野这副模样,无奈道,“诊所就是治病救人的,你想去就去,我还能拦着你不成?”
“好,那我现在和你一起过去。”
傅寒野紧紧握着沈晓棠的手,十指紧扣,两个人一起朝着朝阳的方向慢慢走去。
因为傅寒野有脚伤,本来十几分钟的路,他们走了半小时,这半个小时是傅寒野来到西北后过得最幸福的时间。
对于他来说是偷来的。
以前在海城的时候不懂这种平淡的幸福有多幸福,现在才明白,两个人能够携手,日子在平淡普通都是幸福的。
不是所有的生活都要充满刺激。
到诊所后,已经八点过了,沈晓棠迟到了几分钟。
本来诊所里面以前李强安排进来的人对沈晓棠就有意见,一直抓不到她的把柄,今天她好不容易来迟了几分钟。
章悦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次机会。
在旁边阴阳怪气开口口,“这有些人啊,就是仗着自己是楚老的关门弟子,上班也没个时间观念,迟到早退也不怕被楚老,有关系就是不一样。”
“什么都不会,还能做楚老关门弟子,也不知道楚老是怎么想的,真是上了年纪老糊涂了。”
楚老昨天晚上也是忙到半夜才回去,所以他今天早上休息。
沈晓棠懒得和章悦计较,装作没有听见,让傅寒野坐到一边去,她去拿药来替他重新清理和包扎伤口。
血都把纱布染红了,里面的伤口估计已经有点发肿化浓了。
章悦看见沈晓棠这副样子心里很是不爽,她冲上前一把将沈晓棠手上的药膏和消毒水打翻在地。
“沈晓棠你今天迟到了,要扣工资,还要扣工分,你别以为你是楚老徒弟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沈晓棠微微蹙眉,“我是迟到了不假,扣工资也好,还是扣工分也罢,我都能接受,只要是在合理范围之内我都行。”
“不过章医生你不要忘了,昨天晚上我去支援了,今天上午是可以不用上班的。”
“如果这样你还是觉得我应该扣工资那就等下午楚老来之后你和他说,只要他同意我就没有意见。”
沈晓棠说完又重新拿了一份药膏。
“麻烦章医生把地上那些东西都给捡起来,把地打扫一下,我现在要给病人上药,要是耽误了伤口恶化,我们谁都负不起这个责任。”
章悦上下打量一番傅寒野,只觉得他生得还算好看,还穿着一身迷彩服。
“这位军官同志,要不还是我来给你上药吧,沈晓棠是刚来的大夫,就没医治过几个人,一直以来对是在给楚老打下手,让她给你上药实在是有点风险。”
面对傅寒野,章悦的语气都变了。
她不知道傅寒野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看他的气质和穿着就知道他在营区里面级别一定不简单。
星眉剑目,看上去就让发怵,气场也很强大。
章悦和他说话,声音都下意识放软。
“你也是我老婆?”
傅寒野拧着眉,声音森冷,让章悦不寒而栗。
“什么?”章悦听到傅寒野的话后,脸突然就红了,扭捏道,“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是不介意的,我还没有结婚呢。”
傅寒野:“......”
“你们诊所收的是医生还是蠢货?”
这句话傅寒野是对沈晓棠说的。
沈晓棠哼哼两声,“你问我我问谁?”
“可能脑子不太灵光吧,要不然楚老也不会因为此事烦得都秃顶了。”
“沈晓棠你什么意思?嫉妒我啊?你赶紧让开,我来给这位军官上药。”
章悦说着就要把沈晓棠给推开,沈晓棠瞪她一眼,“你能不能有点脑子?他是我老公。”
“你瞎说什么,他看着就不像结婚的,沈晓棠你就算要撒谎也要有个度吧。”
章悦说着说着就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尤其是傅寒野和沈晓棠他们两个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你不会真的是沈晓棠老公吧?”
“你觉得呢?”傅寒野说着就抓着沈晓棠的手,和她十指紧扣,“够明显了吗?”
章悦一时半会语言系统有点混乱,她没有想到沈晓棠一个下放到农场的人,老公竟然是营区里的长官,看着级别还挺高的。
不是,她有这种老公,怎么还会被下放?这是犯了多大的错误?
她人有点尴尬,毕竟她还是要脸的。
但是她支支吾吾半天,说了一句,“那你也配不上他。”
说完就步履匆匆离开了这里。
沈晓棠无奈耸肩,“别管她,脑子缺根筋的人。”
说着她就掀开傅寒野裤腿,将纱布给拆了下来,看着他的伤口,面色尤其凝重。
“你这是不是伤到骨头了?是执行了什么任务,伤了这么多人?”
沈晓棠想不明白,如今也算是和平年代,就算有那些情况发生也不应该伤得这么严重才对。
傅寒野眉心紧促,“这是秘密任务,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傅寒野都这么说了,沈晓棠自然不会再继续问下去。
身为家属,这点自觉她还是有的。
“不管如何,你都要小心点,平安还在海城等着我们回去呢。”沈晓棠也不知道应该和傅寒野说些什么,就只能说说这点家常话了。
傅寒野低声道,“放心吧,问题不大。”
沈晓棠默默给傅寒野包扎伤口上药。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有点奇怪,虽然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关联,但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
“昨天陆知行来诊所找我了,他也是腿上被镰刀割伤了来上药,伤口也很深,他的伤势来得有点莫名其妙。”
“他伤得这么严重,短时间内必然不会下地干活,我就是想不明白,以他的能力要是不想下地干活轻而易举,为什么要这么兴师动众把自己弄伤。”
沈晓棠心里始终想不明白陆知行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