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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阵与言的共鸣

议事厅的门缓缓打开,里面传来低沉的交谈声,混合着魔法能量流动的嗡鸣。华伦特三人对视一眼,迈步走了进去。他们知道,接下来的谈话,不仅关乎魔导器交易,更关乎这片土地上,那些看似对立却又不得不共存的力量。

议事厅的门彻底滑开时,一股混合着陈年黑曜石气息与魔法能量的暖风扑面而来。厅内比想象中开阔,穹顶悬挂着十二盏巨型魔晶灯,幽蓝光芒将三十根雕花石柱照得如同冰凝的珊瑚。十七位长老分坐两侧的黑曜石长椅,他们的外骨骼在光线下泛着深浅不一的光泽——有的覆盖着类似鳞甲的纹路,有的则嵌着细碎的魔晶,背后的魔法触手或卷曲如蛇,或舒展如翼,却都随着呼吸保持着微妙的律动。

交谈声在三人踏入时骤然停歇。所有目光齐刷刷投来,有审视,有好奇,也有毫不掩饰的警惕。华伦特注意到,左侧首位坐着位身形佝偻的老者,他是唯一没有外骨骼的魔族,身上仅披着件绣满星图的暗紫色长袍,裸露的手腕上布满蛛网般的皱纹,却握着根通体漆黑的权杖,杖顶镶嵌的巨型地脉晶正缓缓吞吐着白雾。

“这位便是大长老,莫迪凯。”领路的信使低声介绍,语气里带着难掩的敬畏。

华伦特的目光在莫迪凯身上停顿了片刻。老者的头发早已花白,却用根银丝绳松松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垂落在布满斑点的额前;他的左眼浑浊如蒙尘的古玉,右眼却亮得惊人,瞳孔里仿佛流转着暗河的波光,看向人时并不锐利,却让人莫名地想袒露心迹。最奇特的是他的手指,骨节粗大却异常灵活,指尖在权杖上轻轻敲击着,节奏竟与地下城通风管道的风鸣隐隐相合。

“黄金帝国的年轻人,果然如传言般气度不凡。”莫迪凯开口时,声音沙哑却温润,像被地脉水浸泡过的老木,“请不必拘谨,坐吧。”他抬手示意,枯瘦的手指在空中划出道柔和的弧线,右侧三张空椅旁的地面突然亮起符文,黑石桌面自动升起,上面竟已摆好了三盏小巧的魔导灯。

这动作里没有丝毫刻意的炫技,仿佛调动魔法对他而言,就像呼吸般自然。华伦特三人依言入座时,兰斯特忍不住偷偷拽了拽苏迪罗的衣袖——他发现大长老的长袍下摆处,竟绣着与娜娜水囊上相同的藤蔓纹。

“听说你带了能防沙虫腐蚀的魔导灯?”莫迪凯的目光转向华伦特,右眼的光芒微微流转,“十三军团的古卡特总说,人类的匠艺花里胡哨,却未必顶用。”他的语气带着点自嘲的笑意,眼角的皱纹因此挤成了两道沟壑,“但我倒觉得,能在戈壁上活下来的智慧,都该另眼相看。”

兰斯特刚想接话,却见莫迪凯已转头看向苏迪罗:“半精灵的箭术,在训练场惊动了不少年轻战士。听说你能在三十步外射中沙虫的眼睛?”他的语气里没有丝毫对异族的排斥,反倒像在夸赞邻家有出息的晚辈。

苏迪罗愣了愣,如实点头:“只是运气。”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莫迪凯笑了笑,又看向兰斯特,目光落在他怀里的鲁特琴上,“吟游诗人的歌声,连我院中的苔藓都爱听。娜娜说,你唱的星星比魔晶还亮。”

兰斯特脸上一热,挠了挠头:“那是丫头客气……”

“不必谦虚。”莫迪凯轻轻敲击着权杖,杖顶的地脉晶突然散出淡绿的光,照亮了他眼底的温和,“在地下待得久了,谁不怀念抬头能看见星星的日子呢?”

他的话语里没有上位者的威压,却有种让人心安的力量。华伦特忽然明白,为何这个没有外骨骼的老者能在十三军团的铁腕与第七军团的固执间周旋——他的威严从不是来自魔法或权力,而是那种看透了生存本质的通透,像地下城深处的地脉,沉默却坚定地维系着一切平衡。

议事厅的魔导灯明暗交替间,莫迪凯的目光缓缓扫过两侧的长老。当他指尖在权杖上的敲击声停顿时,厅内的议论声也随之消歇,十七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回他身上。

“诸位长老,”他开口时,沙哑的嗓音里添了几分沉稳,“魔导器交易关乎魔族民生,本该共商详议。但今日既是初见,不妨先让年轻人喘口气——毕竟,戈壁的风再急,也得让旅人喝口热茶。”

他的话语里没有命令的强硬,却带着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左侧首位的第三军团长老率先起身,外骨骼摩擦发出沉闷的声响:“大长老说得是,我这把老骨头也该去看看新兵的晨练了。”他背后的魔法触手微微颔首,算是与华伦特三人打过招呼,转身时的步伐虽快,却在门口顿了顿,显然是在等其他人。

其余长老陆续离席,有的行色匆匆,有的路过时还不忘瞥一眼华伦特怀中的魔导灯样品。唯有两位长老留了下来:一位是十三军团的代表,身形魁梧,背后的外骨骼如展开的黑鸟翼,正是莫迪凯提到过的古卡特;另一位则是第七军团的长老,身形瘦削,耳朵上坠着串沙虫牙制成的饰品,目光锐利如鹰。

“古卡特懂军械,”莫迪凯向华伦特解释,枯瘦的手指点了点黑鸟翼外骨骼的老者,“第七军团的伊拉拉熟悉沙虫习性,你们的魔导灯要防腐蚀,她最有发言权。”

古卡特瓮声瓮气地哼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却将手肘撑在石桌上,直勾勾地盯着华伦特:“别整那些没用的花哨玩意儿。我们要的是能在沙虫潮里撑过三个时辰的魔导器,不是摆在桌上看的琉璃灯。”

伊拉拉则要沉静得多,她指尖轻轻摩挲着耳坠:“沙虫的黏液含强酸,普通金属半个时辰就会溃烂。你的魔导灯用了什么材质?”

莫迪凯没有插话,只是转动着杖顶的地脉晶,任由两人发问。他右眼的光芒在幽蓝的魔导灯下明明灭灭,像在掂量着华伦特的回答,又像在倾听暗河水流的私语。当华伦特取出魔导灯样品,讲解暗物质凝结的灯座原理时,他忽然轻轻敲了敲桌面:“让匠师们去验吧。我们这些老头子,不如聊聊更有意思的——比如,黄金帝国的天空,是不是真的比地下城的魔晶更亮?”

这话看似随意,却巧妙地缓和了古卡特的逼问。华伦特抬眼时,正对上莫迪凯那双明暗交织的眸子,忽然明白这位大长老的智慧:他从不用权力压制分歧,而是像疏导地脉水般,让不同的意见在合适的河道里自然流淌。

古卡特的眉头依旧紧锁,伊拉拉的目光却柔和了些。议事厅内的魔法能量嗡鸣渐渐平缓,与窗外哨石花的晨曲融成了一片。

“说说你的交易吧。”莫迪凯的目光重新落回华伦特身上,右眼的光芒渐渐沉静,“魔导器,我们需要。但用什么换,怎么换,得让长老们都听个明白。”他话音刚落,两侧的长老们便低声议论起来,魔法触手的摆动频率明显加快,却没有谁高声争执——显然,这位大长老虽不掌实权,却有着让所有人信服的公信力。

华伦特握紧了怀中的魔导灯样品,忽然觉得,这场谈判或许比他预想的要复杂,却也简单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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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伦特揉了揉额角,指尖掠过魔导灯的金属灯座——灯座边缘铭刻着细密的动力法阵纹路,内嵌的小块魔晶石正散发着微弱的能量波动。他方才注意到,议事厅穹顶的发光矿石其实是天然魔晶簇,虽不及魔导器的光线稳定,却也印证了此地对魔力的天然亲和力。“我试着梳理下诸位的需求。”他抬眼看向三人,目光清晰,“地下城依托玄武岩屏障阻挡沙虫,又以震波法阵形成驱离场,这两者确实稳固,但玄武岩是天工,法阵是地脉所系,都难迁移。所以你们真正需要的,是能将照明与震波驱离功能结合的魔导器——既要像普通灯具般便携,又得靠动力法阵高效调动魔晶石能量,同时抗住沙虫的撞击与酸液腐蚀,对吗?”

大长老与古卡特、伊拉拉交换了个眼神。莫迪凯浑浊的左眼里泛起微光,右眼的波光轻轻晃动,仿佛正透过空气凝视着华伦特手中魔导灯上的法阵纹路;古卡特紧绷的黑鸟翼外骨骼微微松弛,背后的魔法触手蜷了蜷,显然是被“动力法阵”“魔晶石能量”这些精准术语触动;伊拉拉指尖摩挲沙虫牙耳坠的动作一顿,锐利的目光落在灯座内嵌的魔晶石上,眼里多了丝讶异。“华伦特先生,”莫迪凯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枯瘦的手指在权杖上轻点,杖顶地脉晶的光芒随他指尖动作轻轻明暗,“你的理解力与总结能力,实在让人惊叹。尤其对法阵与魔晶石联动的洞悉,远超寻常商人。”他眼角的皱纹挤成两道沟壑,却没丝毫老态,反倒透着种对魔力流动的熟稔通透。

华伦特并未因这赞叹动容,指尖轻轻敲了敲灯座上的动力法阵纹路:“实言相告,我带来的这些,只是两大帝国日常用的照明器具。来之前对贵地的境况知之甚少,动力法阵的调校仅适配基础照明需求,自然跟不上你们的特殊需求。”他话锋一转,语气沉稳有力,“但定制并非难事——只需强化动力法阵的魔力转化率,再将震波驱离法阵与照明法阵并联,共用一块魔晶石核心,就能实现你们要的功能。我可以在这里先做个样品,灯座用你们的黑曜石混合魔晶粉末锻造,抗腐蚀性能加倍。若合心意,再谈交易细节。只是……”他看向莫迪凯,“要让动力法阵精准匹配你们震波法阵的阵纹,我得先亲眼看看那法阵的核心纹路。”

这话一出,议事厅里的魔法能量嗡鸣骤然变调。古卡特猛地直起身,黑鸟翼外骨骼“咔嗒”作响,他盯着华伦特手中的魔导灯,仿佛第一次看清那上面的法阵纹路——在他看来,这人类商人顶多懂些军械,竟能说出“并联法阵”“阵纹匹配”的话?这可不是摆弄魔晶石的粗浅功夫,而是对动力法阵原理的深层掌握。伊拉拉的沙虫牙耳坠晃得厉害,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耳坠,眼神里的审视变成了探究:能如此清晰地拆解法阵联动逻辑,这人绝不止是个商人。

最意外的是莫迪凯,他那只浑浊的左眼骤然清亮了一瞬,右眼的波光剧烈起伏,握着权杖的手指紧了紧,又缓缓松开。他们本以为华伦特只是个胆识过人的商贩,或许懂些基础魔导器拼装,却没想过他竟能看透动力法阵的核心机制,甚至敢说“定制调校”——这可是需要精通魔力引导与法阵拓扑的顶尖工匠才能做到的事。

莫迪凯沉默片刻,杖顶的地脉晶轻轻吐出白雾,将他眼底的波动掩去。他忽然看向苏迪罗,语气里添了几分温和:“这位半精灵先生,娜娜说你箭术极好,连沙虫的复眼都能射中?听说沙虫复眼的魔力波动会干扰视线,你是如何克服的?”

话题转得自然,却藏着微妙的考量——华伦特的话太出人意料,他需要片刻缓冲,重新掂量这场交易的分量。一个能自由调校动力法阵、串联功能法阵的工匠,其价值远不止于几笔魔导器交易。而苏迪罗与兰斯特,恰好是最合适的转圜点。古卡特与伊拉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紧绷的气息渐渐松弛下来,目光转向苏迪罗时,多了几分纯粹的好奇。

苏迪罗闻言,指尖在箭杆上轻轻一顿,语气依旧简洁:“沙虫复眼的魔力波动有规律,像暗河的水流声。找到节奏,就能避开干扰。”他没多做解释,仿佛这在他看来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就像猎人熟悉猎物的呼吸频率。

莫迪凯眨了眨眼,浑浊的左眼与清亮的右眼形成奇妙的反差,却没追问下去。他显然看出这位半精灵不擅言辞,便顺着苏迪罗的话音转向兰斯特,目光落在他怀里的鲁特琴上,杖顶的地脉晶泛起柔和的光:“听说兰斯特先生是吟游诗人,来到这里是希望了解真实的魔族?”

兰斯特正摩挲着断了根弦的琴颈,闻言眼睛一亮,总算是轮到我了:“算是吧!走南闯北,靠这把琴换过酒喝,也换过故事。而一路走来我发现很多历史和传说与现实并不相符。”

“就说我打黄金帝国南下时,酒馆里听来的那些胡话——有个红胡子诗人编了首《黑骨歌》,说你们魔族生下来就长着三节外骨骼,第一节是啃食俘虏的骨头长出来的,第二节得喝够三桶人血才成型,第三节要埋在地脉里吸足十年怨气!”他学着那诗人的腔调唱了两句,随即皱起眉,“结果呢?我见着娜娜那丫头,胳膊上的外骨骼明明是摔进沙虫洞时,为了护着水囊硬生生磨出来的茧子变的,跟什么怨气八竿子打不着!”

他又掰着手指头数起来:“还有北联邦的史书,写‘黯炎灾厄’那段,说你们是‘从岩浆里爬出来的噬魔者’,见了魔晶就抢,见了人类就杀。可昨天我跟巡逻队的老哥聊天,他说灾厄那年,他们部落的长老把最后半袋魔晶粉,分给了隔壁快饿死的人类商队——就因为那商队里有个会治沙虫咬伤的大夫。”

兰斯特忽然压低声音,凑近了些:“最气人的是有个家伙,自称‘走遍魔域的智者’,写了本《魔族秘闻》,说你们的孩子生下来要喂火山灰,不然长不出魔法触手。我昨天特意问了娜娜,她说小时候最爱偷喝地脉泉水,喝多了还会被阿妈敲脑袋——这不跟人类小孩偷喝蜂蜜水一个样吗?”

他抓着鲁特琴的琴颈晃了晃,断弦扫过掌心,带出点刺痛感:“所以我总说,那些编故事的,十有八九没见过真正的魔族。他们就着篝火瞎琢磨,把你们的外骨骼说成铠甲,把你们的魔法触手说成凶器,把你们省着吃烤蜥蜴说成茹毛饮血——好像不把你们写得吓人点,他们的故事就卖不出去似的。”

说到最后,兰斯特的声音里带了点愤愤不平:“吟游诗人的琴,本该是照路的灯,不是挡路的墙。我这一路走过来,就想找面干净的镜子,看看真实的魔族到底是什么模样——总不能让后人听着瞎话,无论你们魔族是好是坏,至少要让大家了解你们真实的样子。”

兰斯特的话音落下时,议事厅里的魔导灯恰好轻轻晃了晃,将众人脸上的神色照得忽明忽暗。

莫迪凯握着权杖的手指微微一顿,杖顶地脉晶吞吐的白雾凝滞了片刻。他见过太多试图“理解”魔族的人类——有的是为了猎奇,有的是为了交易,最终都成了岩壁上褪色的刻痕。可兰斯特眼里的执拗,不像装出来的,倒像那些在戈壁上迎着沙暴扎根的沙棘,傻气里带着股韧劲。他忽然想起年轻时,曾有位人类医师说过“偏见就像未过滤的地脉水,看着浑浊,滤过了也能喝”,那时他信过,后来却只见到医师被族人钉在界碑上。此刻听着兰斯特的话,心底那片早已结痂的地方,竟隐隐泛起一丝久违的痒意——或许,真的有面镜子,能照出魔族本来的模样?他不动声色地转动权杖,将那点异样压了下去。

古卡特背后的黑鸟翼外骨骼“咔嗒”响了一声,像是在嘲笑这份天真。他见过太多吟游诗人,喝几杯酒就敢编故事,转头就把魔族的伤疤唱成笑话。兰斯特的话听着顺耳,可又能顶什么用?外骨骼上的每道划痕都在提醒他:人类的善意就像沙暴里的光,转瞬即逝。但不知为何,当兰斯特说到“把好好的人当成怪物”时,他攥紧的拳头竟悄悄松开了些——当年他儿子第一次长出外骨骼时,也曾怕过自己会变成故事里的“怪物”。

伊拉拉的沙虫牙耳坠晃得越发厉害,指尖深深掐进了掌心。她想起自己的小侄女,去年刚学会用魔法触手摘魔豆,却因为听到佣兵的歌谣,躲在溶洞里哭了整整一夜,说自己“长了会抓人的爪子”。兰斯特的话像根细针,刺破了她早已习惯的麻木,露出底下淌血的伤口。她依旧觉得这吟游诗人太天真,可那点“想唱真故事”的认真,却让她忍不住想:若真有那样一首歌,小侄女会不会不再怕自己的触手?

华伦特看着兰斯特涨红的脸,忽然觉得自己带的魔导器样品都没这把断弦的鲁特琴有分量。他懂兰斯特的执拗——就像他研究动力法阵时,总想着让魔力流动得更顺畅些,兰斯特是想让故事流动得更真实些。这或许比任何交易都难,却更重要。他悄悄调整了下怀里的设计图,心里已经在盘算:等做出抗沙虫的魔导灯,或许该给兰斯特的琴也加个防震法阵,好让他能把故事唱得更远些。

议事厅里忽然响起莫迪凯的笑声,低哑却畅快,像地脉水终于冲破岩层的阻滞。那笑声牵动了他眼角的皱纹,连浑浊的左眼里都漾起细碎的光。

古卡特背后的黑鸟翼外骨骼猛地一僵,仿佛被这笑声烫了似的,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大长老,外骨骼的关节发出“咔嗒”一声轻响——这是他跟随莫迪凯三十年,头一回听见如此真切的笑。伊拉拉的沙虫牙耳坠停在半空,指尖掐着掌心的力道松了松,眼里的锐利被一层茫然覆盖,像是突然看不懂眼前这位总是波澜不惊的老者。

莫迪凯笑够了,抬手用袍袖擦了擦眼角,看向兰斯特时,眼神里的平静多了些别的东西,像是沉在河底的石头终于被水流翻了出来。“既然你想了解真实的历史,”他的声音带着笑后的微哑,却比先前任何时候都要清晰,“那我倒有兴致跟你说道说道。只是……”他顿了顿,杖顶的地脉晶轻轻一颤,映得他右眼的波光忽明忽暗,“真实的历史往往带着沙砾般的粗粝与沉重,不像歌谣里那般好唱。你确定要听吗?”

话音落下时,议事厅的魔导灯忽然暗了暗,仿佛为即将揭开的过往垂下了幕布。兰斯特握紧了怀里的鲁特琴,断弦的末端硌着掌心,却让他莫名地定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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