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如一顿，笑了：“一下子没收住，多说了一些。”
家里的小辈她是最疼言言的。
现在这俩孩子这么一摊牌，她就有种自家孩子被人领走了的感觉，不知不觉地就说多了。
说起来，还真有那么点嫁女儿的滋味。
好在……
眼前这女婿看着也还算靠谱，除了两家的阻力之外，应当是没什么需要操心的了。
“你们两个不比普通的男女恋爱，当今这个社会，想要大家完全接纳你们这个群体，还需要很长时间的进化。往后你们牵手走下去的日子里，势必还会遇到更多的阻碍，特别是你们这个娱乐圈，你们俩的事会被无限放大，以后如果曝光了，姑姑就拜托你，多多照看言言，保护他，别再让他受什么伤害了。”
“姑姑请放心，我会尽我全力，”沈向霆说，“说句姑姑可能不信的话，我比姑姑还希望他能好好的。”
顾婉如笑了一下：“为什么不信啊？姑姑要的就是你这个承诺。”
顾婉如想了想，还是多叮嘱了几句：“言言这个孩子很执拗，他认定了什么事轻易不会改变主意。所以他那么快就放弃了陆放让我觉得很惊讶，他说是因为他做了个梦，但我总觉得不单单只是因为这个。我毕竟只是他姑姑，他有些话可能不愿意跟我讲。既然以后是你陪着他走完这辈子的路，你就替姑姑多操点心吧。他需要人倾听的时候，你就陪着他，好吗？”
“姑姑，这些话您即便不说我也会做到，请不用担心。”
“哪能不担心啊……他为了一个陆放能放弃自己的生命，我是生怕他钻牛角尖，跟自己过不去。小霆，姑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既然你已经拉住了言言的手了，就别放弃他了，行吗？即使言言耍小性子，你也要多点耐心包容他，不管你们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和麻烦，都要一起去面对解决，不要轻易放弃他，能答应姑姑吗？”
这是她最担心的事。
他们做了巨大的努力，突破了层层阻碍才能在一起，轻易不会说分手，可一旦分手，也代表着心里的伤痛已经累积到了一定的程度，那时候……
她不确定言言还能不能扛得住。
“我能，”沈向霆说道，“姑姑，我跟你保证，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开他。”
“那姑姑就放心了。”顾婉如这才松了一口气，像是解决了一桩大事一般。
沈向霆听得很认真，因为他能感觉得出来，姑姑这是信任他了，要把言言托付出去。
其实这些话，姑姑即便不说，他也会去做。
他的恋爱观如此，绝不会负他。
叮嘱完了，气氛就轻松多了，顾婉如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沈家知道这件事？”
“言言说我那边先瞒着，大boSS要一个一个通，两个一起上，我们两只小鬼怕是会灰飞烟灭。”
顾婉如笑了出来：“好，那我们就先通了顾家这只大boSS。沈家的那只再等等，两只一起上，确实危险。”
忽然，顾婉如想起了什么，神色严肃起来：“有件事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什么事？”
“言言身上那些伤……”
沈向霆一顿，点了点头。
“那你对言言……是什么想法？他让陆放这样对待，你不会因此看轻了他吧？”顾婉如皱着眉头。
“我只想杀了陆放。”沈向霆亦是拧紧眉目。
顾婉如惊了一下：“犯法的事可不能做！”
“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而已，”沈向霆道，“姑姑，有些事你不清楚，不知道也好，也不要问了。言言的伤，我会帮他治。”
顾婉如心里闷闷的。
小霆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言言跟我摊牌的事不止这些？他还受了陆放什么欺负？”
否则怎么会让小霆都说出那样气愤的话来！
小霆一向是个沉稳的孩子，都说出要杀了陆放这样的话了，事情比她想的要严重啊！
“姑姑，你不要问了，言言也不想让你们知道。总之，我会好好照顾他，您别担心。”
顾婉如有些意外。
小霆知道的比她多多了。
这也就意味着，在言言心里，小霆是个很值得信任的人。
而这么几番话下来，她对小霆也有了个新的认知。
他对言言的爱护，不比她少！
“好，”顾婉如虽然还是很担心，但终究是点点头，“你们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找姑姑。”
“好。”
“那我就不过去了，直接走了。”
“姑姑慢走。”
沈向霆一个人回去，周泽给他看了一圈：“没事啊？缺啥了吗？”
沈向霆白了他一眼。
周泽又说：“他姑都跟你说什么了？怎么说了这么久啊？”
顾妄言问：“姑姑为难你了吗？”
“没有，”沈向霆说，“姑姑把你托付给我了，让我好好照顾你。”
顾妄言一愣，笑。
噫……
周尤二人转回头去，同步地抱了抱手臂，然后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的动作，笑了。
两人用表情在交流想法。
没错，后头甩过来的这新鲜狗粮，可太齁了！
·
到了每组选队长的环节，顾妄言这组多数票通过了“最强战队”的队名。
匿名投票，顾妄言以高票胜出，担任第一次公演的一队队长。
这次他们的公演曲目，抽到的是裴子昂的最新单曲，也是十首歌曲里大家最想选的那首，高居匿名投票的榜一。
闵晨说：“队长的手真的好欧啊！太喜欢裴子昂老师这首了，正是我想选的！”
司阳：“不愧是我们连鱼都想投诚的团宠队长。”
看过《世外》的就知道是什么梗了，不用顾妄言下海，鱼自己跑上岸来送“鱼头”。
现在又抽到了大家都想选的歌，还不欧？
其他队友有的嘴上不说，心里都对这个抽签很满意。
一个早上都在学这首新歌，歌好听，难度却也很大，除了几位导师之外，节目组还请了别的声乐老师来教他们。
学歌这种小事，一般不会麻烦到日常行程都很忙的导师们。
学了会儿，这组教室来了位不速之客。
“摘星者老师！！”练习生们看着门口惊呼。
顾妄言也抬起头，一直挺严肃的脸看到来人才笑开：“向霆老师。”
当着大家的面，他也不搞特殊，该喊老师喊老师。
“学完了吗？”沈向霆问。
“没有，才刚开始学呢。”有人回答。
闵晨说：“没问我们吧。”
果然，顾妄言答：“学完了。”
其他人：“？”
我们不是一起学的？？这位学霸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