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它失望的是，那个少年不为所动，当着它的面解开裤子，往锅里撒了一泡尿，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
封野回到了他的院子，这个院子只有一间屋子，比程昔的院子还要破，没有人给他送吃的，前院里做的好吃的也会先紧着那些少爷小姐们。
没有人会想着他。
他娘在世的时候，整天只会哭哭啼啼，拉着儿子给大夫人下跪磕头，甚至去求其他姨太太。
他娘显然忘记了自己曾经也是个官家小姐，也曾骄傲明媚……
报复完九姨太之后，他心里很爽。
他读书少，只能用一个爽字来形容，别的没有。
封野有时候就很迷茫，他以后做什么？一辈子待在后院，受那些女人欺负。
他想出国。
这还是偷听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封云说的话，国外的人思想进步，还有电话，千里之外，两个人可以说话。
他也听不懂“思想进步”是什么意思，总之是好的，封野很新奇。
今天中午吃了那么多，晚上总归是不饿了。
明天继续偷苑昔的！
……
前院，程昔想要正大光明的走，可是红豆偏让她鬼鬼祟祟猫着腰，以特别猥琐的姿势。
“主子，我们低着头，可别让别人发现。”
红豆让程昔穿着她的衣服，脚上踩的是布鞋，这样方便做事情。
一主一仆，齐心协力。
其实，程昔并不想偷东西，只是带红豆来转转，给她的反派儿子偷吃的空间。
可是上了红豆这条贼船，这丫头很固执，不偷，她心里就不舒服。
“主子，非常好。”主子比她还上道，厨房里有燕窝鱼翅，红豆的主要目标是这个。
主子都饿瘦了，得好好补补身子。
八太太许如卿也是她下手的对象，偷她首饰，这些最值钱。
两个人猫着腰躲过巡逻的守卫，直接向厨房走，这正是饭点。
“主子，你站在这里把风，我去偷。”
红豆决定自己行动，等被抓住了，就自己认罪，大不了直接跳河，绝对不能牵连主子。
不知道红豆内心所想的程昔点了点头，“好，那你注意点。”
红豆像猴子一样蹿入厨房，她知道什么最值钱，什么最有营养，一股脑将食材都塞进布包里，朝程昔比划了手势，“主子，走。”
“三小姐，走去这边看看，给太太做的燕窝鱼翅也该好了，你不在的这几年啊，院子里头发生了大变化……”
红豆被吓得汗涔涔的，已经不知如何是好，待在那里她看清楚了，为首的那个女孩是封妤，穿着学生服，扎着双马尾，长得很漂亮，带着书卷气。
她大夫人的女儿，很受大帅的宠爱。
封妤已经在国外留学了五年。
但是身边的人特别淡定，直接将东西嗖一下的扔在大树上，神不知，鬼不觉。
“站住，你们两个是哪个房里的？”那个婆子一眼就看到了她们。
两人不得不转过头，程昔虽然穿着一身素色衣裳，那张绝艳的脸是无法被这素色衣服掩盖的。
“九姨太？”
婆子语气不太好，她不能让下贱的人挡了三小姐的雅兴。
“九姨太不好好在房间里反思，怎么跑到前院来了，前院可没有野男人，你再不知悔改，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王婆。”封妤皱了皱眉，都什么时代了还浸猪笼，这思想真是迂腐。
封妤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女人，的确很漂亮。
封妤留学的时候，接触的都是国外上流名媛，她们穿着洋装，说着流利的外文。
气场十足，封妤竟然在这个女人身上看到了和那些名媛一样的气场。
听母亲说，这个女人勾了父亲的心，扰得大帅府后院不得安宁。
程昔不躲不避，任她大大方方的打量。
“你好漂亮。”
半响，封妤夸了她一句。
把王婆气得要死，她想在三小姐面前表现一番，却被九姨太这个贱人给搅黄了。
“谢谢，我也这样认为。”
程昔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此刻她素面朝天只涂了口红，增加气色。
“封妤，我给你变个魔术吧。”
封妤听过母亲叫自己“小妤”父亲叫自己“阿妤”，下人们叫自己三小姐，同学们叫自己“封同学”
还从未有人直呼自己的姓名。
封妤来了兴致，心里好奇九姨太是如何知道魔术的。
“别眨眼，我变了。”
老八搬了一只小凳子，坐在空间里窥屏，她也很好奇。
只见女人的左手放在右手上，两只手相触碰，在空气中旋转，手中空无一物。
她从袖口里掏出一支玫瑰花，玫瑰花还是盛开着的，带着露水，又陆续的掏，三支四支……
最后掏出一只红色的丝带，绑成蝴蝶结，递给封妤。
“给我的？”
封妤今年才十六岁，和大多数女孩子一样喜欢漂亮的东西。
“嗯。”程昔点头。
“谢谢你。”
她接下，玫瑰花散发着清新的香气。
“三小姐，把它扔了，不要脏了自己的贵手。”
封妤眉毛一挑，“王婆，你在教我做事？”
“不敢。”
封妤让一主一仆走了，临走前对程昔道，“姐姐，你住在哪里？我去看你。”
她也想学魔术。
“后院。”
两人走后，王婆钻了空子，继续絮絮叨叨，“三小姐，你怎么屈尊和这个贱蹄子说话？你就不怕夫人怪你。”
“母亲疼我，是不会怪我的。”女孩眼神清澈，“王婆，你不要总贱蹄子贱蹄子说，我以为你在说我，我不喜欢这个词。”
“老奴不敢，老奴这是为了三小姐好。”
封妤捧着一束玫瑰花，“别打着为我好的旗号，谁知道你心里是不是想弄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