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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走出来一名沉默寡言的青年,目光落到朱英身上,打量片刻后,淡淡道:“我不愿被人说以大欺小,你可以不应战。”

朱英眸光一凝。这个人,刚才在人堆之中毫无存在感,以至于她都不曾注意到,现在定睛一瞧,修为竟然与自己不相上下,甚至更深厚几分,大约已是开光后期。

年仅一百多岁的开光后期剑修,在同辈中也算是佼佼者了,他为何还没入内门?

郎丰泖悬坐在半空,跷着二郎腿又灌了两口酒,不耐烦地咂着嘴:“她要是愿意走早就走了,快打吧,别浪费大伙的时间。”

朱英召出佩剑,微微颔首:“师兄,请赐教。”

周遭弟子齐齐往后退了十几步,给他们让出个空地,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聚到了朱英身上,一是好奇这师妹生得貌美如花,却竟然是货真价实的剑修,二则是在看她手中的剑。

那剑十分古怪,剑身只有三指宽,却极长,通体漆黑,更诡异的是,剑身覆盖着密密麻麻的网状纹路,乍一看,竟如同遍布裂纹一般。

贺正也被其吸引了注意力,皱了皱眉:“这是把……碎剑?”

这的确就是碎裂的龙泉。

从浑天出来之后,龙泉不知为何变成了这幅模样,天乙长老看过后没检查出问题,就还给她了,朱英倒是没意见,毕竟无论是重量还是宽窄,如今这把用起来都比先前更趁手,虽是碎剑,但砍了四年灵兽也没见丝毫损坏的迹象,比琳琅轩卖的铁剑坚固多了。

“家中传下来的,”碎剑的事情解释起来太麻烦,朱英随口糊弄道,“花纹比较独特,师兄放心,不会碎。”

虽说通常情况下,不会有人在剑上刻裂痕这么吉利的花纹,所幸贺正似乎没想深究,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也拔出了自己的剑:“得罪了。”

言毕,人已经如一道秋风,纵身掠到了跟前。

好快!

朱英提剑挡住他这大开大合的一扫,两剑骤然相撞,“锵”一声清脆锐响,剑气猝然往四面八方震开,众弟子们纷纷睁大了眼睛,郎丰泖嘴里叼着酒葫芦,漫不经心地挥挥手,凝练的灵气化作屏障落下,挡住了斗剑余波,将二人罩在其中。

这一剑势均力敌,谁都没讨到便宜,朱英趁势变招,脚下灵活地旋了半圈,从贺正的剑下闪开,剑锋斜斜飞上,要逼他回防。贺正却不遂她的意,整个人轻盈地点地一跃,仿佛乘风而起,直上云霄,瞬息间于空中连环劈出了十几剑,如同群鸟自云端俯冲而下,只不过若是被这些鸟啄到,恐怕得添一道长疤。

朱英眼前一亮,喝道:“漂亮!”却并不躲闪,长剑自身前平拨而过,剑光圆满如轮,漆黑的残影留在半空,好似一轮硕大的日蚀,将飞来的剑气尽数绞断,正是天绝剑第四式,掩日。

贺正也是头一次见到此种破招之法,不由怔了一怔,而朱英身似电光,眨眼间已追了上来,黑剑上一往无前的锋芒皆汇聚于剑尖,一式取月不偏不倚地直直刺来。

贺正见状,刹那间身形斗转,长臂展翼般打开,剑身划出道内敛的银光,四两拨千斤地荡开了这一招。

“铛铛铛铛铛!”

二人不过片刻间,已来来回回走了十几招有余,朱英察觉到什么,见缝插针地问:“鸟?”

贺正的一招一式中都似乎有飞鸟的影子,那恐怕就是他所学剑法的意。

贺正没料到她如此敏锐,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本来学宫弟子的剑谱都是自己在天禄斋寻得的,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略一颔首:“雁飞剑法。”

朱英诚心夸赞:“好剑。”

“你也不差。”

话音未落,又已旋身袭来,剑光又快又轻,仿佛辽阔寒天之上掠过的一抹残影,长剑破空之声凄清,宛若孤鸿哀鸣,其形飘渺无痕,其意萧瑟无际。

朱英这下真有些后悔四年来光沉迷于猎灵兽,没找人切磋过了,灵兽虽凶猛悍斗,却都是凭本能战斗,没什么精妙的招式,更别提以剑证道的意涵。贺正果然出类拔萃,这一剑与前面皆不同,已有了模糊的魂,灵气与剑气浑然一体,开光后期的充沛灵气拂出,几乎将郎丰泖设下的屏障都震得隐隐颤抖起来。

但是,还不够。

电光火石间,朱英眼睛一眨不眨,双唇微分,吐出口极轻的气,手中长剑与她心意相通,顿时轻微地嗡鸣起来。

只见她踏上一步,黑剑纵起如白虹贯日,随后笔直地扫开,桀骜不驯的剑气暴虐冲出,咆哮着扑向朝她袭来的那一只孤鸟,仿佛要将其撕碎。

什么孤鸿悲泣,什么顾影自怜,百般执念不过泡影,这一剑要将它们都踩在脚下,只剩最纯粹的杀意。

斩妄!

“锵!!”

剑气势不可挡地撕开了结界,骇人的杀意随剑气炸开,笼罩了在场每个人,弟子们皆头皮一紧,仿佛此刻悬在剑锋前的是自己的头颅,就连郎丰泖也脸色骤变,身形陡然一闪,酒葫芦的挂绳在剑锋上绕了两圈,生生勒停了黑剑,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朱英只感觉一道轻柔却不可抗拒的巨力迎面推来,反应过来时人已经飞到了墙上。

破草棚经此一役,簌簌地发着抖,好像要塌,郎丰泖酒也不喝了,眼神也不醉了,手里掂量着朱英的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表情看不出喜怒,半晌没说话。

贺正被他护在身后,连头发都没乱,只是脸色有些发白,众多弟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皆噤若寒蝉,不知道现在算怎么回事。

朱英一骨碌爬起来,郎丰泖出手不重,撞飞到墙上对开光期修士来说也着实不痛不痒,拍了拍衣服站直道:“敢问中正,这样算是过关吗?”

“还过关,过你奶奶个腿,”郎丰泖脱口骂道,他原当朱英是哪个世家塞进来的宝贝疙瘩,本想让这俩人互相挫一挫锐气,没想到弄巧成拙,正十分不爽:“小兔崽子,让你比试,没让你杀人,下手知不知道轻重?”

朱英一头雾水,好不冤枉:“我没下杀手,刚才师兄若是挡不住,我就停手了。”

“诛心就不算杀人了?”郎丰泖瞪她一眼,将剑抛还回去,又呵斥周遭围观的弟子:“别看了,刚才那一段都给我忘了,忘得越快越好,这小兔崽子修的是破道,你们道心还没立稳,别被她带进沟里。”

朱英听到了一阵抽气的声音,心中也很无奈,毕竟这里是三清山,承袭的是天师道祖的道法自然,乃最最正统的合道,破道在这的风评一向不好,无为子那般开明的算少数,大多数人都觉得破道与邪道只有一线之隔,是疯子与怪胎才会走的歪路。

正在此时,草棚门被人一脚踹开,隔壁器道堂的女中正脸黑得像锅底,拖着木屐噔噔噔地冲进来,深吸一口气大喝道:“郎疯狗,别人都在上课,你搁这拆窝呢?我一屋子学生刻了一半的铭文全毁了,你这老穷鬼拿什么赔?喜欢打是吧,来,我陪你打!”说罢真的开始撸袖子。

后面又跟着跑进来几个惊慌的弟子,纷纷扑上去拦她:“中正!中正您别冲动!浪费几块精金而已,伤了和气不值当!更何况真打起来,您也打不过他啊!何必呢!”

郎丰泖自知理亏,讪笑两声,点头哈腰地赔礼道歉,好不容易把人请走了,扭头扫了众人一眼,皱起眉头:“还傻站着干什么?都散了散了,自行练剑。”把众人轰作鸟兽散,才对朱英道:“你,跟我过来。”

直到走出学宫外,来到一处无人的僻静角落,郎丰泖才站住脚步,转身问:“你叫什么名字?”

“弟子朱英。”

“朱英,呵,还真是。”郎丰泖笑了一声,“闾山朱氏的天绝剑,是不是?”

朱英极少从别人口中听闻自家的名号,忍不住眼睛一亮,却发现郎丰泖乱蓬蓬的头发底下,那双常年惺忪的眼睛已完全睁开了,内含着犀利的精光,正冷冷地审视着她。

“……是。”

“我记得朱氏早在六百年前就销声匿迹,放弃天绝剑了,怎么,原来只是做戏给外人看?”

“不,放弃天绝剑乃事实,只是弟子天生极阴之体,为护体续命,才重修了天绝剑道。”

“极阴?”郎丰泖狐疑地挑了挑眉,“不是说天绝剑只适合纯阳吗,什么时候连极阴之体都行了?”

“呃……”朱英心虚地移开视线:“弟子有些机缘。”

“不能说算了,我也不那么想知道。”郎丰泖烦躁地摆摆手,直奔主题道:“我只想知道,一个破道修士,跑来三清山做什么?这儿有什么值得你来的?”

“当然有了,”朱英惊讶道:“三清的中正博学多才,讲课条理清晰,听之令人受益匪浅,还有天禄斋的万卷古籍,琳琅轩的千箱宝库,弟子至今都未曾找到尽头,更别说山脉中各类灵兽灵草……”

“打住打住,”她活脱脱一副给人推荐三清知名景点的语气,听得郎丰泖脑壳疼:“谁问你这个了?行,那我换种说法,你怎么进来的,谁给你的弟子名牌?”

朱英迟疑了一下,没立即回答,郎丰泖眼神微不可察地一暗:“哦?连这也不能说?怪了,学宫十年纳一届弟子,居然招进来一个别家宗门的修士,我觉得说不通,应该问,是谁把你偷偷塞进来的?”

“好像是……掌门。”

郎丰泖以为她说了个人名,还当自己没听清:“谁?张什么?”

“掌门。”朱英诚实道,“掌门说我可以留下来。”

“掌门???”

这虎背熊腰的糙汉差点把下巴摔地上,忽然之间人都站直了几分,唯恐冒犯了什么似的,压低声音呵斥道:“胡说八道!掌门已经闭关数百年了,你怎么可能见过他?!”

“我没见过,是天乙长老转告的。”

“你还认识天乙长老??”郎丰泖简直快把眼珠子瞪出来,心想这姑娘要不是练破道练疯了,要不就是吓傻了,什么鬼话都敢乱说:“你一个开光剑修,从哪认识的内门长老?”

这就有些难以启齿了,但如果他非要问清楚的话……朱英汗颜地说:“因为家父早与三清有约,我,呃,算是你们大公子的未婚妻。”

“……”

郎丰泖也没想到,自己难得管一回闲事,居然能管到宋大公子的未婚妻头上,实在是鸿运当头。

不过这样说来,听说大公子身为纯阳之体,与天绝剑道倒是绝配,为了天绝剑法与朱氏联姻并非不可能,只不过三清为合道大宗,却将后人送去学破道,此举若仔细琢磨起来,倒是内涵颇丰……

郎丰泖只是粗犷,并不傻,短短几息之间脑中飞也似的闪过无数念头,正暗自沉吟,朱英觑着他脸色问:“请问中正问清楚了吗,现在我能否参加仙会了?”

前不久才甩出“谁来都不好使”之豪言壮语的郎丰泖就这么感受了一把食言而肥的滋味,哑然半晌,憋屈地从牙缝里挤出字来:“行,当然行,哪能不行啊。”

掌门都搬出来了,谁还敢说不行?

朱英高兴地行了个礼:“多谢中正!”

郎丰泖自己布衣草根出身,这辈子没跨进过高高在上的修道世家的门槛,跟“大公子的未婚妻”没什么好说的,敷衍地挥了挥手就往回走:“行了就请回吧,我还有一屋子小崽子要照看,告辞。”

朱英犹豫了一下,在身后叫住他:“中正留步,您先前说弟子诛心,弟子不明白,贺师兄当真受伤了?”

郎丰泖大步疾行的步子一滞,回头斜睨她,半晌才意味深长道:“小丫头,剑道本就有杀气,破道更不受天理人伦所缚,剑道加上破道,你知道这条道会通到哪儿去吗?你们朱家,从前在外面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听。”

朱英怔了怔,可稍微一想,却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毕竟朱氏的道心名曰凌霄,本是睥睨天下的凌云壮志,但若不惜一切代价,只求凌架于万物之上,就会变成……践踏。

践踏万物,践踏他人,践踏自己,最后全数付之一炬,被这把暴虐的大火吞噬,朱氏全族便毁于此。

“弟子清楚,多谢中正提点。”朱英正色道。

郎丰泖嗤了一声:“但愿你是真的清楚。对了,你那把剑古怪得很,分明就是一把碎剑,却居然锋利无比,能在破灭之前先破灭敌人,叫什么名字?”

“莫问。”朱英道。

郎丰泖莫名其妙:“这也是个秘密?我真服了你们这些世家子弟,得,不问就不问。”

朱英忍不住笑起来:“中正误会了,并非此意,这就是它的名字。”

“我的剑,名叫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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