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南苑皇家猎场内,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为这片山林增添了几分生机。
一只羽箭如流星般激射而出,精准地命中一只老虎,将其死死地钉在石头上。
那吊睛白额大老虎只是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雪清河面色平静如水,然而眼底却悄然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忧愁。
他身为大皇子,此刻狩猎虽看似风光无限,可内心却有着不为人知的烦恼。
一旁的秦毅见状,赶忙满脸堆笑地奉承道:“殿下神射无双!今日我等又有口福,能品尝到这鲜美的虎肉了!”
雪清河大手一挥,高声喊道:“上前剥皮抽筋,今日咱们便大快朵颐,吃这虎肉!”
随着雪清河一声令下,众人纷纷行动起来,开始忙碌地处理老虎。
身为大皇子的雪清河自然无需亲自动手,他寻了块大石头,悠然坐下休息。
秦桧见状,连忙小跑着递过水袋,恭敬地说道:“殿下,喝口水润润喉吧!”
雪清河接过水袋,缓缓喝了起来,可心中却满是无奈。
此刻的千仞雪,正以雪清河的身份活动着。
她杀了真正的雪清河,替代他成为大皇子。
然而,这雪清河实力平平,智谋也并无过人之处,着实是个平庸之辈。
在众多皇子中,除了比那四皇子雪崩稍强一些,与二皇子和三皇子相比,表现实在是拉胯。
她头上的魂骨虽能伪装样貌和武魂,可二皇子和三皇子皆非等闲之辈,年纪、身高这些细微之处,用魂骨很难模仿得天衣无缝。
所以,取代雪清河是最合适,却也限制住了自己,绝对不能表现的跟原来的雪清河大相庭径。
好不容易熬到了出府建府,千仞雪本以为自己可以大展拳脚,有所作为。
可现实却让她大失所望,如今的雪夜大帝不过三十多岁,正值壮年,手中的权力坚如磐石,岂是她轻易能够撼动的。
出府这些日子,千仞雪费尽心思,能拉拢到的也不过寥寥数人,这大猫小猫两三只,在朝堂之上根本成不了气候。
至于那至关重要的军权,更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想到此处,千仞雪不禁长叹一声,难道自己就只能这样在这漫长的岁月中苦苦煎熬下去吗?
“怎么了?殿下?可是哪里不舒服吗?”秦桧见雪清河面色不佳,满脸关切地问道。
雪清河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突然,雪清河脑海中浮现出唐钰的身影。
不知不觉间,已经晾了这智谋超群、宛如妖孽般的小家伙一个月之久,也不知他如今究竟如何了。
“小先生这一个月都在做些什么?”雪清河好奇地开口问道。
秦桧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尴尬之色,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先生这一个月来,整日陪着艾瑞斯和西瑞斯,跟她们学习量体裁衣、抚琴做饭。不仅如此,还带着石磊和石宇两兄弟,四处采购了不少报废的魂导器,甚至一些毫无用处的废品。”
雪清河微微颔首,思索片刻后吩咐道:“把那张虎皮好好处理一下,今天晚上我去见一见先生。”
一行人很快将那只吊睛白额大老虎分食殆尽,那场面可谓酣畅淋漓。
虎皮也被简单处理了一番,雪清河将其小心地放入自己手上的储物魂导器中。
随后,众人离开了南苑皇家猎场,回到了大皇子府。
雪清河带着秦桧和秦毅来到翠竹院。
石磊和石宇见状,立刻单膝跪地行礼,齐声道:“参见殿下!”
秦桧声音尖锐,扯着嗓子喊道:“先生!殿下来访!”
唐钰打开门,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说道:“殿下请进!”
雪清河点了点头,迈步走了进去。
秦桧和秦毅也想紧随其后,雪清河却头也不回地吩咐道:“你们都在院外候着!”
于是,秦毅和秦桧只得在院门外静静等候。
唐钰见此情形,心中明白雪清河这是有话要单独对自己说,便也安排艾瑞斯和西瑞斯退了下去。
两人来到屋内,相对而坐。
唐钰起身泡了杯茶水,轻轻放在雪清河面前。
雪清河轻抿一口,只觉一股清新的味道在口中散开,随后竟一饮而尽。
“这是什么茶?我竟从未喝过?”雪清河好奇地问道。
唐钰笑道:“这是我自己研究的冰镇柠檬茶,殿下感觉如何?”
雪清河满意地点了点头,称赞道:“先生大才,竟能调制出如此独特的茶饮!”
唐钰直接开门见山,问道:“不知殿下前来所谓何事?”
雪清河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说道:“你猜?”
唐钰心中瞬间涌起一股想要一拳砸在他脸上的冲动,女人的心思,哪有那么好猜的?
无奈之下,唐钰只能靠自己推理了。
唐钰目光深邃,神情凝重,缓缓开口道:“殿下可是觉得行事之时,处处受制,束手束脚,难以大展拳脚、有所施为?”
刹那间,雪清河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她心中震惊不已,自己竟被一个年仅六岁的稚子精准看穿了心事,这份洞察力实在令人胆寒。
唐钰见状,也暗暗松了口气,心中暗自嘀咕:“心机之蛙一直摸你肚子(柯南日语‘真相只有一个’的谐音梗,此处用于调侃)!”
毕竟千仞雪此番前来,是为夺权,此事本就错综复杂、困难重重,自然会感觉处处受限、难以施展。
更何况,就算是身为皇帝,面对朝堂内外诸多事务,也会时常感到束手束脚。
就如那雪夜大帝,既要依靠武魂殿和天斗帝国境内的各大宗门势力,又觉得他们的存在如同枷锁,限制了自己的行动。
唐钰微微思索,随后开口问道:“那殿下如今有何打算?”
雪清河沉吟良久,才缓缓说道:“军中势力错综复杂,且父皇对我防备颇深,我实在是难以插手。至于朝中官员,可否以财色诱之,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