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城外。
一行人缓缓走来，他们有说有笑，好不开心。
正是沈离和三女，以及云羲，还有白王和火麒麟一行。
这次的极北冰原之行，所有人都满载而归，得到了巨大的好处。
白王和火麒麟更是气运逆天，直接晋升了十阶。
就连沈离也成功突破到破玄境，并且阴差阳错得到了云羲这个入虚境的绝顶强者作为仆从。
从此后，他完全可以在玄元大陆横着走了。
于是，沈离决定带着众人回中州城去，继续搜寻玄元大帝留下的其他宝库。
而临走之前，肯定要去北凉城找到天越王，让他开启传送法阵，这样就不用辛苦赶路了。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来到北凉城的城门外，一眼就看到了玄凝雪王那庞大如山的尸体。
看着它尸体上那巨大的血窟窿，还有被烧焦的皮肉，以及它尸体上残留的恐怖气息，让在场的人都不由得一惊。
玄凝雪王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十阶大妖皇啊！
居然被如此暴力的斩杀当场，那杀死它的人难道拥有神游境之上的实力不成？
又或者，那人拥有十阶神兵……
而不管是哪一种，都足以改变整个玄元大陆的格局！
当然，对沈离一行人来说，不管是神游境之上的实力还是十阶神兵，都不够看的。
因此，大家都没有太当回事。
此时，随着玄凝雪王被杀，整个极北冰原难得地出现了太阳。
北凉城的温度比之原来高了十几度，老百姓们应该都从地下城堡里走了出来，恢复正常的生活。
可是，等他们来到城门口的时候，发现整个北凉城内静悄悄的，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城内更是飘出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不好！”
沈离脸色一变，赶忙向着北凉城上空飞去。
卓琴音和秦微澜以及伊雪落也反应过来，纷纷跟了上去。
一行人迅速飞到了位于北凉城正中央的广场上，映入眼帘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尸横遍野！
血流漂杵！
刺鼻的血腥味让半空中的众人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惨烈的场景更是激起了所有人的怒火。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为什么北凉城死了这么多的人？
难道都是那头玄凝雪王造下的杀孽？
可那头玄凝雪王明明在城外就已经被斩杀掉了，怎么可能进入城内残杀老百姓？
既然不是玄凝雪王，那又会是谁？
“找！”
“我们分头去找！”
“一定要找到那个凶手！”
沈离面色凝重，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如果是武者之间的厮杀，那不管是死了100个还是1000个，那都没什么好说的。
既然大家势均力敌，那谁死谁赢，就是各凭本事！
可是，对着毫无还手之力的老百姓展开无差别的屠杀，那就太不是东西了。
这种畜生，沈离见一个杀一个！
卓琴音等人看到这么凄惨的场面也都各个红了眼睛，于是几个人分成三波，向着北凉城的四周搜寻起来。
“呲呲呲……”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斩杀声，以及低沉的咒骂声。
“一群贱民！”
“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跟咱家作对！”
“既然你们想死，那咱家就成全你们！”
一个公鸭嗓子冷冷说着，手中不时的凝聚出一道道阴寒的能量，如镰刀一般迅速向着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斩了过去。
呲呲呲……
无数老百姓像是被割倒的稻子似的，纷纷倒在地上，身首异处。
但是，从头到尾，这些老百姓们除了发出咒骂声外，没有一个人哭泣和求饶。
刷！
沈离快速冲了过去，正好看到了高战正在一脸狰狞和疯狂地屠杀着老百姓。
“住手！”
他大声喊道，直接飞到了那些老百姓的面前，以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他们。
“哪来的不知死活的小东西？”
“你也是北凉城的贱民吗？”
高战冷冷看向沈离，他还是第一次跟沈离见面，并不认识他。
“他不是我们北凉城的！”
“你要杀就杀我们，不要乱杀无辜！”
一个同样是破玄境的高手大声叫喊着。
随后，他赶忙转头看向沈离：“小兄弟！你不是我们北凉城的，速速离开吧。”
“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是啊！快走吧，小伙子！”
其他一些老百姓也纷纷喊道。
他们知道自己得罪了高公公，已经必死无疑，但是却不愿意看到无辜的人受到牵连。
沈离愣了一下，他本以为这些老百姓见到有人来救他们，会很高兴。
没想到，这些老百姓却让他赶快走，不想连累他！
这让沈离感知到了这些老百姓内心的淳朴和善良，更坚定了要保护他们的决心。
“你是什么人？”
“为何要屠杀百姓？”
沈离冷哼一声，并没有选择离开，而是厉声喝问道。
“呦？”
“又一个不怕死的！”
“很好！咱家就让你死个明白！”
“咱家乃至皇宫大内总管高战，这些贱民居然敢辱骂咱家，还辱骂皇帝陛下，你说他们该不该死？”
高战冷冷说道，脸上闪过一丝漠然，甚至有一丝丝兴奋。
对他来说，斩杀这么多老百姓，就跟踩死一群蚂蚁没什么区别，太没意思了！
要是能有几个破玄境或者归元境的高手，那杀起来才有的意思。
“大内总管？原来是个死太监啊！”
“你说大家辱骂你？都是怎么骂的？”
“难道他们骂你是没有卵蛋的妖孽？”
“这不是事实吗？”
沈离冷笑道。
“你……你找死！”
高战瞪大眼睛，脸上满是压制不住的杀气。
身为阉人，他最忌讳的就是有人说他没有卵蛋，这简直太扎心了！
没想到，沈离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声说了出来，简直就像是把高战的裤子都给扒了下来，简直太丢人了。
噗呲！
周围的数千米老百姓愣了一下，随后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
原本笼罩在他们身上的绝望和不甘的情绪，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兴奋和开心。
骂得太爽了！
就算是待会就会被杀死，那也值了！
“我猜错了？”
“那你们为什么骂他？”
沈离看着高战气得鼻子都歪了，这才满意的转头向旁边的百姓问道。
“唉！”
“你一个外乡人，又何必自寻死路呢……”
“既然你已经得罪高公公了，那就索性告诉你吧。”
很快，那个破玄境的高手就把刚才高战斩杀上千名老百姓献祭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完他的话后，沈离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随意屠杀百姓献祭，这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结果就因为老百姓们找高战讨个说法，却被高战疯狂屠杀！
为了掩盖屠杀百姓献祭的丑事，他甚至准备把北凉城上百万人悉数斩杀。
简直跟恶魔一样！
真是该死啊！
沈离气得牙根痒痒，恨不得直接上前砍掉他的脑袋。
等一下！
他为什么要斩杀上千名老百姓献祭？
献祭什么？
沈烈赶忙再次开口问道。
然后从那些老百姓七嘴八舌的话中才得知，原来是为了帮天越王启动防御大阵，用来抵御和斩杀那头玄凝雪王。
“这么说，天越王当时也在场，他并没有阻止你？”
沈离皱了下眉头，冷冷看向高战。
“阻止？”
“天越王殿下为何要阻止咱家？”
“咱家是在救他的命啊！也是在救这北凉城上百万人的命！”
“用1000条人命，换取上百万人的性命，难道不值得吗？”
“咱家有什么错？”
高战理直气壮地喊道。
作为旁观者的沈离有些沉默了，这让他想起了穿越之前在蓝星曾经看到过的一个关于伦理道德的实验。
就是那个着名的火车变道压死5个人和1个人的问题！
在这个问题中，人们需要在两个糟糕的选择之间做出决定：是让火车保持原轨道运行压死5个人，还是改变轨道压死1个人。
高战面临的跟这个问题差不多的场景，到底是牺牲1000个人，还是眼睁睁看着玄凝雪王杀死北凉城的上百万人？
他选择的是牺牲那无辜的1000个老百姓！
那么，他的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
恐怕不同的人就会有不同的选择，也有不同的答案。
如果高战就此罢手离开，或许也没有人会追着他不放。
但是，在他选择屠杀那些找他理论的老百姓后，其实对错已经不重要了！
“你该死！”
沈离转过身去，冷冷地看向高战。
“哈哈哈，咱家该不该死，不是你一个小小破玄境能决定的！”
“有本事你就杀了咱家！”
“你要是没那个本事，那你也跟他们这些贱民一起去死吧……”
高战冷哼一声，缓缓举起了自己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