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川也笑:“请你吃饭就不错了,还嫌弃人家。”
“得了吧。”李北渔笑着翻个白眼,戴上帽子。
周南川注意到她的动作,从怀里拿出个东西,递给她,“这是给买你。”
李北渔侧头看,发现是顶黑色鸭舌帽,接过来,左右看:“没想到你还专门给我买了顶帽子,我外套有帽子不用专门买帽子的。”
鸭舌帽被她推了回去。
周南川眉眼有些失落,但他没接,眼神挺坚定的:“你那帽子没有我给你买的好看。”
说着,他不由分说地拿过鸭舌帽,揭开李北渔头上外套帽子,把自己买的帽子,戴在她头上。
李北渔没阻止他的动作。
郝叔通过后视镜在观察两人。
看见这一幕,脸上挂起笑意。
整理好帽檐后,周南川拿出手机,给李北渔看。
李北渔调整了几下,满意地点头:“不错,却是好看。”
周南川笑了。
很快。
郝叔送两人到学校附近的饭馆。
吃饭的地方是状元楼。
已经不知道吃什么,就打算还是在那里吃饭。
两人推开门,钱莹一直注意到这边动静,见有人进来,她站起来,看见是他们想等的人后,冲他们招手。
“这,北渔,周哥。”
坐到位置,唐博龙把菜单递给她:“我们只点了几个菜,你看看你有没有想吃的。”
谭明锐摸了摸下巴:“刚出院的人应该吃点清淡的吧。”
李北渔接过菜单点头,只点了几个菜,就招来服务员收走菜单。
等菜期间,他们聊天聊到期末考试。
“说到寒假,我们还有多久放啊,我是一点都不想待在学校里了。”谭明锐叹气。
唐博龙边玩手机边说话:“+1”
“开始认真复习吧。”钱莹漫不经心开口,“考不好,别想过一个完好的寒假了。”
菜很快就上齐了。
吃完饭后,是唐博龙去付钱,他们AA,不过没有算上李北渔。
**
离期末考还有两个月时间,说着急也不着急,大家还挺欢闹的样子,一点对即将来到的期末考不重视起来。
老高替他们争取到一节体育课,上午上数学的时候全班都很捧场,看起来跟上公开课没区别:“老师,这题我会,我来回答。”
“这道题要用三角函数!”
“这道题我来!”
大家很积极的样子,弄的老高都不太好意思,平时他们班在课上都死气沉沉,“你们别这样,我不太适应。”
“不用慌不用慌,老师,我们上课就是这么积极。”谭明锐翘起二郎腿说道。
言罢,全班同学都笑起来
“行了。我再提一下,”老高也笑,他摇头,说:“离期末考还剩下两周时间,大家也不要用心理呀伦理,注意复习方法,整理错题很重要,把各科错题多看两遍......”
期末考临近。
平时大家也没有别的娱乐时间,就一周两三节体育课,还都是老高费尽口舌从各科老师手底下抢过来的。
那些老师虽然抢课抢不过老高,但也不甘心就这样放手,给七班同学留的回家作业越来越多。
光是物理卷子就留了两套,所有科目加起来,厚厚一叠。
随着一套又一套,一张又一张的各科模拟卷,天气也渐渐变冷,大家从穿秋衣到换羽绒服,大家终于迎来了期末。
七中门口美食一条街飘着各种横幅,状元楼趁着期末考这个机会,又大张旗鼓地搞起了“全场八折”活动。
——喜迎期末,热烈欢庆七中考生参加考试,考试期间全场八折。
“.......”
“我早晚有一天要炸了状元楼,他们家太过分了。”
“考试虽然痛苦,但考完就可以享受快乐假期,”唐博龙边指挥大家搬桌椅边说,“这样想想是不是轻松一点?”
周南川得把桌椅并到那排去,刚拖着椅子走了没几步,看到有个女生在前面搬得挺费力。
她桌肚里塞得慢慢的全是书和资料,推起来太重,动作慢了又当着后面要挪位置的人。
李北渔坐在第三组最后,指尖夹着笔,在漫不经心转着,头上还戴着两个月前周南川送给她的帽子,侧头看她同桌帮人把桌椅从前面搬到后面。
表面上看上去还是那副样子,生人勿近。
那位同班同学开始还胆战心惊,见周南川只是帮她搬桌椅,连连道谢。
但他看那副没有表情的脸时,又怀疑周南川是不是看她搬得太慢磨磨唧唧看着不爽。
李北渔桌子已经被周南川搬好,这两个月因为李北渔后脑勺做过手术,班上同学对她照顾不少,虽然她说不用帮忙,但抵不住同学们太热情。
可能也是这个原因,他们发现周南川找李北渔吵架次数开始变少,逐渐发展成没有。
虽然这两个月每次考试都是李北渔获得年级第一。
期间,周南川伤心过,麻木过,但也阻止不了他从年级第一变成万年老二。
老师们对这个“陨落的天才”习以为常。
周南川搬完后,才发现李北渔在盯着他看,他摇头,隔空冲李北渔无声比了个口型:“怎么了?”
李北渔笑着摇头,收回视线。
周南川疑惑。
**
期末考试总共考三天。
每个考场里气氛都很紧张,最后一个考场除外。
那是普通同学中的普通同学。
广播里传来沈主任的声音:“亲爱的同学们,期末考试了既是对我们一学期学习成果的检验,也是一次展示自己的机会,考试时,认真读题,仔细书写,把会做的题稳稳拿下,就是最大的胜利,愿我们都能带着平常心走进考场,全力以赴,不留遗憾。相信努力的你,一定能交上一份让自己满意的答卷!加油!”
这次期末考试总体来说加大了难度,比往年出的考卷都难,尤其是数学大题后面几道不太好拿分。
“我靠,又是侯文昌出题,搞什么?”
“哎呀,咋又是侯文昌。”
“侯文昌咋这么喜欢出数学卷子啊。”
周遭一片怨声载道,李北渔手里捏着笔,把所有题目都扫得差不多了。
李北渔做卷子很快。
基本上是全场第一个做完。
李北渔举手交卷子,李北渔交完卷子后周南川也举手交卷子。
后续考试全都是如此。
**
阴天,天边昏暗的云仿佛要压下来似的,最后一门考试,所有人疲惫又紧张。
沈主任的广播声音带着杂音,平时听到他的声音只觉得头疼,竟意外安抚他们焦躁的状态:“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十分钟,请各位考生注意答题时间。”
这次李北渔周南川两人并没有提前交卷。
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收卷铃响。
考完后,全场欢呼,边上有人边收拾东西边问同学,这个寒假准备干什么。
周南川心不在焉,刚想回头看人,结果旁边人已经不见踪影。
走廊上人来人往。
李北渔回寝室收拾东西。
沈依不在,李北渔寝室没几件衣服,她只拖20寸的行李箱,戴上鸭舌帽,离开宿舍。
拖着行李箱走到学校门口。
七中门口停满了车,从街这头一直赌到两条街外。
除了有一辆车外,前后二十米都没人停在它旁边。
郝叔站在校门口,在冲里面张望李北渔。
李北渔边拖行李箱边接来自她老爸的问候:“机票郝叔已经给你买好了,头等舱,和郝叔一起回来。”
李北渔抬头看,在人群里看见鹤立鸡群的郝叔,“没问题。”
她挂断电话,行李箱被郝叔接过,放在后备箱。
电话刚挂没多久,她老妈蒋君丽也打来电话:“郝叔接到你了吗?”
李北渔拉开车门:“接到了,马上要去机场了。”
“好,你回老宅住几天,你奶奶她想你了,我们过几天再来接你。”
李北渔点点头,挂断电话。
郝叔发动汽车,从前后加起来六十米的空隙开车离开七中。
过了差不多一分钟,她哥李承宇也打开电话。
“还有多久回来,要不要我去接你。”电话那头传来暴躁老哥的声音。
李北渔额头青筋隐隐冒出:“你也有空来接我?”
“嘿,你这丫头这么说话的?我给你说哈...”
对方还没说完,就被李北渔无语地挂断电话。
她怕在听下去,到时候他又要说她眼里没有他这个哥哥了。
李北渔刚想安静一会,手机上立马跳出一个通话界面,她刚想挂断,结果一看备注,翻涌的怒气突然平息下来,额间的青筋也没了。
“丫头,还有多久到家,有没有车啊,要不要让你爸或者你哥来接你啊。”那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李北渔原本面无表情冷冰冰的脸在此刻有了点松动,像是万年不化的冰山在阳光的照射下开始慢慢融化。
“奶奶,不用,郝叔在这里,我还有三个小时就回来了。”
和刚刚对待她哥的声音不一样,现在的声音不似以往那边没有一点人情味,也不像和她哥说话那般不近人情。
李老夫人又嘱咐了李北渔几句,才念念不舍挂断电话。
李北渔伸手摸了摸头上戴着的帽子,开口问郝叔:“叔,你说老夫人知道我住院的事吗?”
郝叔目不斜视的开车,回:“应该不知道你住院的事,不然开口就该关心你的身体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万一看见我背后少了一撮头发怎么办?”
郝叔笑了:“那不知道了。”
李北渔沉默下来。
很快,就到了机场。
飞机起飞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他们要进行检票等。
郝叔把车交给别人,准备让人把车开回京北。
检票后,李北渔坐上头等舱。
票是郝叔买的,他给李北渔买的头等舱,给他自己买的经济舱,李北渔见头等舱还有位置,就给他升舱了。
刚去升完舱,寻找自己位置,让她没想到的事。
回家路上还遇到个熟人。
还是意想不到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