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婷婷彻底撕下了伪装,尖叫道,“我就是看贝米不顺眼,她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乡下丫头,凭什么配得上季大哥,我就是要让她身败名裂,让她在程家待不下去,在季家也抬不起头。”
听到这儿,贝米的手指已经攥紧了裙边,指节都泛了白。
原来如此,周伟那些莫名其妙的情书,学校里那些风言风语,都是林婷婷在背后搞鬼。
她眼里闪过一丝冷意,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直到两个女孩的争吵声渐渐远去,贝米还站在原地。
阳光透过树叶间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衬得她表情晦暗不明。
“在这儿干什么?”
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吓得贝米差点跳起来。
她转身,看见季延礼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后。
“没、没什么。”贝米慌忙摇头,努力平复心跳。
季延礼挑了挑眉,目光在她微微发红的耳尖上停留了一瞬:“撒谎。”
“我才没有。”贝米下意识反驳,随即想起什么似的,小嘴一噘,“不对,是你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男人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你早就认出我了,”贝米气得跺了跺脚,“那天晚上你明明认出来了,还装不认识,逗我玩是不是?”
季延礼看着她炸毛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但面上依旧一本正经,甚至语气严肃得能噎死人:“嗯,你说得对。”
贝米被他这干脆的承认弄得一愣,刚想继续控诉,就听他慢悠悠地补充道。
“不是说男女同志要保持距离吗,我要是说认识,你岂不是更难为情?”
“你……!”
贝米被他这歪理堵得一口气上不来,脸颊更红了,这次是气的。
那句保持距离可不就是她自己当初嚷嚷的吗?现在倒成了他堵她嘴的绝佳理由。
看着她哑口无言的可爱模样,季延礼心里那点恶趣味得到了满足。
很快,他清了清嗓子:“那你呢?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贝米抬眼看向他,发现对方表情很认真,抿了抿唇,老实回答:“是上次在军区慰问演出的时候。”
季延礼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表情,她的眼里坦坦荡荡,没有躲闪。
确认她没有说谎,他紧绷的神色似乎缓和了不少,又说:“贝米,就算你以后真嫁进季家,你也别指望我,或者季家,能帮你们程家做什么。”
这话说得明明白白,像是提前划清了界限。
听到这话,贝米心里涌起一股无明火。
他果然是这样想的,觉得她是程家用来攀附季家的棋子。
“你放心。”她抬头看他,声音带着一股倔强的傲气,“如果我有其他路可以选,我一定不会走这一条,我从来没贪图过你们季家任何东西。”
说完,气呼呼地转身就要离开,却不知踩到了什么障碍物,忽而脚下一滑。
“啊!”一声短促的惊呼,整个人就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预想中摔倒的疼痛没有到来,反倒是一双有力的手臂及时环住了她的腰,随后将她拉了回来,贝米几乎是撞进了季延礼的怀里。
距离太近了,近得能闻到他身上的肥皂清香,混合着充满力量感的男性气息。
现在她整个人被男人圈在怀里,隔着薄薄的裙衫布料,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坚实热度。
时间仿佛静止,贝米能清晰地感觉到头顶上方,季延礼的呼吸似乎停滞了一下,随即变得粗重。
他扶在她腰背上的手,隔着布料,那滚烫的温度像是要烙进她的皮肤里。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
季延礼的身体也绷得紧紧的,怀里这姑娘身体柔软得不可思议,像一团刚蒸好的。
她身上甜甜的香气,霸道地侵占了他的感官,比院子里任何一朵花都要馥郁。
更要命的是,这香味像是活了过来,丝丝缕缕地缠绕着他,让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这股气息包裹住了。
他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又猛地意识到什么,迅速松开了扶在她腰间的手,只虚虚地扶着她站稳,声音却比刚才低沉沙哑了几分:“小心点。”
“谢、谢谢...”贝米慌忙站稳,低着头不敢看他,耳垂红得能滴血。
心跳快得不像话,像是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
季延礼喉结滚动了一下,怀里顿时空落落的,但那股淡淡的香气还萦绕在鼻尖。
他轻咳一声,别过脸去。
“延礼,贝米,来吃西瓜啦。”季奶奶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
“来了。”贝米如蒙大赦,拎着裙摆小跑着离开,连头都不敢回。
跑出一段距离,心里那点恼羞还没散,脑子里却忍不住闪过一个念头,他胳膊上的肌肉好硬啊,力气真大。
季延礼站在原地,看着那抹身影慌慌张张地跑远,掌心似乎还残留着那点柔软的触感。
他下意识地攥了攥拳头,又缓缓松开,眼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是本能地想要靠近的悸动,也是理智筑起的高墙。
回到屋里,贝米抬眼就看见林婷婷坐在沙发上,还殷勤地给季奶奶捶背。
贝米眼皮微跳,这林婷婷怎么还没走,刚才她不是气冲冲地离开了吗?
“来啦,快坐。”季奶奶笑眯眯地招手,“这西瓜可甜了,刚从井水里镇过的。”
贝米乖巧地坐到季奶奶身边,拿起一牙西瓜小口咬着。
西瓜汁水太足,一不小心顺着她的手腕往下淌。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块手帕已经递了过来。
“擦擦。”季延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她对面。
贝米接过手帕,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像被烫到似的赶紧缩回来。
季奶奶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我们延礼,虽然话少了点,但可会疼人了,以后结了婚肯定是个好丈夫。”
她在低头擦着手,听到这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林婷婷捶背的手一顿,甜腻的嗓音里带着刻意的担忧:“季奶奶,这话说得太早啦,两家还没正式定亲呢,传出去对贝米名声多不好呀。”
季奶奶这才反应过来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膝盖:“对对,瞧我高兴的。”
紧接着,她转头看向贝米,话锋一转,“贝米啊,你晚上还住二楼那间客房,要是睡不惯...就去延礼屋里睡,让他睡客房,你们年轻人自己商量着来。”
“噗——”
听到这话,贝米一口西瓜汁差点喷出来,呛得直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