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又忙累一天,漆与墨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上了车就倚在车窗边闭眼休息。
脑子里不断翻滚着今天听说的事,突然明白一个道理。
人都是被欲望裹挟的生物,受欲望驱使做出来的事,都是臭棋。
漆与墨想到以前和周景锡在一起的时候。
懵懵懂懂的,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只知道心里喜欢那个人,就想竭尽全力对他好。
哪怕献出所有。
现在回头再看,还不到两年时间,世事变迁,她的心境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爱一个人如同负重前行,到最后累死的只有自己。
有一股暗香蔓延过来,漆与墨被拨进一个温暖的怀里。
裴述看她满脸疲惫,低声问,“累了?”
他的胸膛可比冷冰冰的车窗要舒服多了,漆与墨自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嗯。”
玫瑰淡香拨弄着心跳,重重敲打着心房。
呼吸因此变得柔长。
裴述克制着想亲她的冲动问,“前几天你说叶南嘉送你‘新婚贺礼’,是什么?”
那天发生的事太多,这句话只在心上滚了一遍,当时没机会细问。
刚才爷爷说她妈妈的事裴述才想起来。
刚搬到颐苑没多久,两人之间发生的各种误会。
直觉那些事跟叶南嘉脱不开关系。
“一些小伎俩,对我没什么影响,不重要。”
漆与墨回答得轻飘飘,可落在裴述心上就是她并不重视他们之间的关系。
到底没忍住,他曲指抬起尖下巴,沉缓地在红唇上落下一吻。
浅尝不够,又加重力道寸寸深入,探寻着极致温软甜腻。
漆与墨不懂他什么情况,说亲就亲!
小手猫爪子一样软软抵着坚硬的胸膛。
锋锐的喉结时不时滑动,将攫取到的甘露悉数咽下,填补心头的空缺。
裴述握住她的手,扯到自己后颈上,在漆与墨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掐住她的腰一把将人挪到腿上,更深入地吻。
车子进入颐苑地库,司机泊好车下车走了。
漆与墨拍拍缠着她不松的人,“到家了!”
裴述堪堪咽下最后一丝甜,哑着嗓子低喃,“那回去再继续。”
漆与墨没回答他,推他下车。
裴述落后一步,追问刚才的问题,“叶南嘉到底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告诉我,我想知道。”
他追上去揽住她一起等电梯。
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说说也没什么。
漆与墨简单说了叶南嘉的小心思。
“……都是女人之间很微妙的小事,男人应该都不觉得有什么,说出来挺没意思的。”
她像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样,好似对手的伎俩对她完全没影响。
可如果没有影响的话,她为什么要特意换房间……
稍微理一理整件事的脉络,裴述彻底明白了,“原来一年之前她就藏了这种心思……你是不是怀疑她睡过主卧的床,所以……”
话说一半自己截住了。
不是她睡过,是他们。
她怀疑他们一起睡过……
电梯到了,两人走进电梯里,裴述突然压过来吻她。
带着些急切和害怕,有种失而复得的庆幸。
这些小事堆积到一起,越想越心惊。
他一直当做亲妹妹看待的人,竟然险些毁了他的婚姻!
电梯在一层停了一下。
外面走进来一个满身寒气和酒气的人。
男人双手插兜,冷锐的视线凝在两人缠绵的地方。
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就这么盯着看。
漆与墨察觉到异样,挣开裴述往旁侧瞟了一眼。
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
漆与墨:……
她暗骂一句:有病吧!
裴述不用正眼看就知道是个什么货进来了。
他严严实实将人裹进怀里,连头发丝都留给人看,冷冷回视,“周总这么闲?”
闲得看前女友跟丈夫接吻。
裴述可不想在别的男人面前展示爱人动情的样子。
他不了解女人,还不了解男人吗。
要是让这家伙看见与墨陶醉的样子,夜里指不定怎么意淫!
这地方住不了了,晦气!
周景锡目光如炬,盯着裴述怀里冒出来的脑袋顶,漫不经心说:
“单身狗一条,能不闲吗!”
今天他回了趟家,吃了顿所谓的团圆饭。
饭桌上父子俩闹得很不愉快,周景锡摔了酒杯离开长大的地方。
刚进电梯就看见本该属于他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拥吻。
心情特别操蛋。
电梯缓缓上升,机械运行的声音打不破轿厢内的尴尬。
周景锡低头掏烟,捡了一支咬在嘴里没点。
又看看扣在男人怀里的女人。
抱这么紧,也不怕闷死!
电梯已经上到十几层,周景锡在电梯到达之前说:
“行了,我又不吃人,别躲了。”
他顿了顿又说,“漆与墨,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别避我如蛇蝎行不行,咱们当朋友处成吗,我也不纠缠你了。看在上次在嘉华,我也算帮忙的份上,嗯?”
“不行,”裴述代替漆与墨回答,“我会吃醋。”
电梯到达楼层,门开了,谁都没下去。
漆与墨快要被裴述闷死了。
抬头望了一眼轿厢顶部的楼层数字。
已经到家了呀,怎么不下去!
她要往外走,裴述收紧身体困住她不让她走。
漆与墨不解地看向他,“怎么不下去?”
电梯门缓缓合上,裴述探手在数字键上按下负一层。
掏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才回答她。
“搬家。今晚就搬。”
这会都快十点了,明天还要上班,这个点搬家?
漆与墨反对,“不行,我好些资料还在书房呢,明早要带到公司的。”
裴述扫了一眼碍眼的人,“明天一早会有人帮你送到公司。”
周景锡轻笑了声,贱嗖嗖地说:
“裴总,连夜搬家,这是怕我挖墙角啊,你这么没信心,是担心与墨爱我不爱你吗!”
“你闭嘴!”
漆与墨知道这家伙没安好心,脱口斥他。
“欸!好嘞!”
周景锡好像还给骂爽了似的,嬉皮笑脸的应好。
漆与墨无奈,
行吧!
搬走也好,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