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房间里只开了盏床头灯,暖黄的光晕落在地板上,却照不进木心心里那片冰冷的绝望。
她侧趴在床上,脸深深埋进枕头里,将所有的情绪都藏在那片柔软的布料之下。
喉咙里像堵着一团滚烫的棉絮,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肩膀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眼泪争先恐后地涌出来,浸湿了一大片枕套,带着咸涩的温热,一点点洇进布料的纹路里。
后背因为趴着的姿势微微弓起,露出大片光洁细腻的肌肤,在昏黄的光线下泛着珍珠般的色泽。
只是那片洁白之上,散落着几处暧昧的红痕,像是雪地里绽开的劣质红梅,刺目得让人心惊——那是方才她意识模糊反抗时,被他失控留下的印记。
郭城宇就站在床边,身上换了件质地柔软的灰色睡衣,领口松垮地敞开,露出一点锁骨的轮廓。
他手里端着个透明玻璃杯,里面的温水轻轻晃出细碎的涟漪。
郭城宇看着床上那个蜷缩成一团的身影,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心疼,有偏执,还有一丝隐秘的满足。
“心心,别哭了。”
郭城宇放轻了声音,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的哄劝,像是在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哭成这样,我的心都要碎了。”
郭城宇伸出手,想要抚摸她颤抖的肩膀,指尖快要触碰到那片温热的肌肤时,却又顿住,转而轻轻碰了碰她汗湿的发尾。
“怎么变得这么爱哭了?”
他低笑一声,声音里带着无奈,又藏着一丝纵容
“真是水做的小姑娘。”
郭城宇把玻璃杯递到木心嘴边,杯沿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
“来,喝点水,哭了这么久,嗓子该疼了。”
木心却像是没听见,依旧埋着头,连动都没动一下,只有眼泪还在无声地往下淌,仿佛要把这几年积攒的委屈和恐惧,全都借着这场无声的哭泣宣泄出来。
郭城宇也不着急,只是耐心地举着杯子。
过了片刻,见木心还是不肯喝,便自己仰头,喝了一大口。
温热的水在他口腔里停留了一瞬,他随即俯下身,一手轻轻按住木心的后颈,不由分说地覆上了她的唇。
木心猛地一僵,想要挣扎,却被郭城宇按得更紧。
温热的液体带着给郭城宇口腔里淡淡的薄荷味,蛮横地闯进木心的喉咙,呛得她忍不住咳嗽起来,眼泪流得更凶了。
“郭城宇!”
她终于抬起头,眼眶红肿得像只受惊的兔子,声音沙哑又愤怒
“你混蛋!”
愤怒像一团火,瞬间烧光了木心所有的恐惧和隐忍。
木心看着郭城宇直起身,嘴角还带着一丝水渍,眼底那抹势在必得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木心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他放在床边的手腕,张开嘴就狠狠咬了下去。
她用了十足的力气,像是要把这些年的怨恨、恐惧和被囚禁的愤怒,全都融进这一口里。
牙齿嵌进郭城宇温热的皮肉,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肌肉的绷紧,可他却没有挣扎,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直到嘴里尝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木心才猛地松了口,一把推开他,翻身背对着他,将自己重新裹进被子里,像只竖起尖刺的刺猬,拒绝再与他有任何接触。
郭城宇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那圈清晰的牙印,红得发紫,中间还渗出了一点点血珠。
那刺痛感如此真实,却让他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
郭城宇伸出另一只手,指尖轻轻拂过那片带着齿痕的皮肤,像是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眼底的偏执和占有欲几乎要凝成实质,郭城宇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愉悦。
“心心,”
他凑近木心的耳边,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只有这样,我才觉得你是真的回来了。”
被子里的人身体猛地一颤,却没有再说话。
窗外的风还在呼啸,房间里的雪松味和淡淡的血腥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而黏稠的氛围。
郭城宇就坐在床边,目光始终胶着在她颤抖的背影上,手腕上的疼痛提醒着他,他的爱人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