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确定这家人是不是在私自酿酒,酿酒坊会不会有人居住的时候。
她们俩住在那个柴房里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平安带着酒儿去了酿酒坊,和前院的夹角处,这个小胡同里有个破水缸。
只要踩着破水缸翻过墙,他们就能出了院子,直奔后面坍塌废弃的酒坊。
这是以前她们来探险的地方,以前她们每次来,姐姐姐夫就会罚她们,姐姐还会打自己和酒儿手板。
那会,自己和酒儿会哭的好惨。
之后姐夫就会舍不得,会拿了糕点哄自己和酒儿……
伯伯和伯娘也会抱着自己和酒儿,诉说老酒坊的故事。
后来他们知道错了,这里也加了一道墙。
现在,她真的好怀念被姐姐打的滋味。
作为一个拖油瓶儿,她从小就跟着姐姐,姐夫一家也从来没有打骂过自己,反而对自己这么好。
可是,现在一切都没了……
她只有酒儿了,对,她一定要养大酒儿!
当平安抱着酒儿进入破酒坊的时候,平安竟然发现坍塌的大梁没有了!
院子里大量的杂物也被清理在了两旁,中间腾出了一条小路。
小路两边还有很多破掉的小酒坛子,里面种了很多小小的蛇麻草…
【ps:蛇麻草也叫啤酒花,酿酒发酵的植物,也叫酵母草等别名。】
平安在看到熟悉的蛇麻草的时候,眼泪就止不住哗啦啦的流。
“姐姐,伯娘……”
平安轻声呢喃,她一手抓着包裹,一手抓着酒儿往里快步走!
可里面没有她日思夜想的人……
外面虽然破烂,可是已经没有随时坍塌的房梁。
小木房里,摆了一张小床,还有张小桌子,梳妆台,好像一个小女孩的屋子。
桌子上,还有一罐子果子酒,几盘早已发霉生虫的小糕点……
在看到这些东西后,祝平安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
喉咙发紧干涩,让平安几乎失声。
酒儿在看到这屋的摆设后,松开了平安的手,欢喜的在小屋里跑了一圈,“爹娘,祖父,祖母!”
“爹娘!爹娘?”
“祖父……祖母?”
酒儿没有找到人,脸上的笑容也没了,“我忘了,爹娘他们没了……”
酒儿再次抽搐起来,祝平安回神,连忙抛弃自己的回忆和忧伤,抱住了酒儿安慰起来。
祝平安怀里抱着酒儿,眼睛看着屋里的东西,视线逐渐再次朦胧起来……
这次,两人在这里落了脚……
白天,祝平安拉着酒儿看书,研究那些几乎一模一样的药材。
晚上,祝平安留下酒儿,自己回院子里偷生活用品。
直到三天后雨水减退,祝平安也偷回来不少的生活必需品。
除了不能生火吃热饭,别的一切都很顺利。
可酒儿并不老实,祝平安要是在,她就听话。
她不在,酒儿就会偷跑出去。
这不,外面水刚退,各处都在修缮,就连晚上都点着灯在干活,到处都是人。
平安也打定主意,起码最近减少出门次数了,可她刚转身去上了个茅房。
回来酒儿就不见了!
桌上留了个纸条,歪扭扭的写着,“小姨,别乱跑,我一会儿就回来。”
平安心里一咯噔,连忙去看这几天搞得药!
没了,少了两包药粉!
那些药就连自己都不知道对不对,要是不成就算了,可要是酒儿被捉了呢!
平安心急如焚,当即转身出门,翻过墙直奔主院!
院子里,和酒坊各处都是在动工,地面加高的加高,清理淤泥的清理淤泥。
可这毕竟是深夜里,人难免犯困。
酒儿身量又小,脖子上挂着那两包药粉,在花草假山里钻行,悄悄来到厨房就在大水缸里搅和一包药。
她怕主子们喝不到,又特意去了主院。
主子们的卧房她是进不去的。
可是主子睡了,茶水房没人守着了!
酒儿眼眸黑沉,悄悄进去逛了逛,特意把药粉和他们的茶叶混合到了一起。
酒儿这几日和平安可是清楚,这里住的人都有谁。
是那总旗家里的妾室的族兄,一大家子!
爹娘老子两口,还有他的妻子,孩子,还有两房妾室,通房丫鬟……
那男人目前为止还没有回来过家里,了他的妻妾孩子们,酒儿一个都没有放过,全下了药。
倒是那两个老家伙睡觉少。
所以他们的茶水也自然不怎么喝。
酒儿咧了咧嘴,从怀里掏出了另外一瓶药,是那晚在他们药房摸黑偷的。
酒儿认识这药,花楼里多着呢。
花楼对这种药用量很高,比如花楼的一楼的大厅的香炉里,就点着这些东西。
不过明显的,这瓶药浓度更高。
况且,还有酒儿在里面加料呢!
酒儿没有点进香炉,而是把这药放到了两个老家伙的每天滋补的药壶里。
干完这些,酒儿才收手往回溜达。
酒儿人在半路就碰到了平安。
酒儿装作没有看见她,一路疾驰来到了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