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9日下午,我终于再一次踏上了这片热土,想起当年我和佳欣相识,我心中充满了甜蜜。
佳欣他们十几个孩子翘首以盼,其中有佳欣的表弟妹,还有佳悦的同学和同村的孩子们。
我们的车子驶入李家大院,绿树成荫,蝉鸣声声。李大哥和他的娘家兄弟等亲戚连忙上来迎接我们。
佳欣更漂亮了,佳悦和佳诚也都长高了,佳悦还是那么可爱,佳诚也仍然寡言少语。
佳悦向同学们介绍我们,她的那些同学显然是知道我的故事,看我的眼神格外不同,其中一个叫王庭芳的女同学,胖乎乎,很可爱,一看我脸就红。
为了不扰乱她的春心,我只是礼貌性地和她打了招呼便不再和她说话。
佳悦高兴地说:天舒哥哥,我们去看你给我们写的对联。
佳欣连忙说道:招娣,先让天舒哥哥洗个脸喝杯水吧。
佳悦连忙说道:天舒哥哥,走,我为你倒洗脸水去。
收拾完后,佳悦她们便簇拥着我去看那些对联。
佳悦说道:庭芳,你们看,这副对联,是天舒哥哥给姐姐写的,你们知道这个桂花轻笑是什么意思吗?
其中一个男同学说道:这个是用桂花代表你姐姐,轻笑自然是说你姐姐文静娴雅。
佳悦笑道:陈嘉伟,你果然不愧文科状元,解释得恰如其分。
陈嘉伟说道:你早这样夸我,我高考至少还会多十分。
我闻言一震,便问道:佳悦,这小陈可是陈家庄的?
佳欣说道:天舒哥哥,他就是陈爷爷的孙子。
我连忙伸出手去,说道:小陈,请代我向你爷爷问好。
陈嘉伟说道:天舒哥哥,你认识我爷爷?
我说道:你爷爷是抗美援朝的大英雄,我对他敬仰得很。
陈嘉伟说道:天舒哥哥,你也是英雄呀,我对你也是敬佩得很。
我说道:我那些都是小事。
陈嘉伟说道:不,我爷爷说过,小事见大节!你若上战场,一定也会是像李爷爷和我爷爷那样的大英雄。
我说道:小事见大节!陈爷爷真英雄也!
佳悦说道:嘉伟,那你来解读一下我卧室这幅对联。
陈嘉伟说道:上联是说李叔叔王阿姨一生辛劳,下联是说我们的美好生活是党和红军给我们创造的,是李爷爷和我爷爷他们给我们创造的。
我叹道:小陈,你真不愧是文科状元!
陈嘉伟说道:天舒哥哥,我只不过是我们学校的文科第一名,放眼全省,我那成绩又算什么呢?
我说道:小陈,不必气馁,天舒哥哥相信你一定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陈嘉伟叹道:其实我更喜欢像这对联所说,慧佳悦快乐一生。
我说道:小陈,任何幸福都是追求得来的,你一定会心愿得偿,心想事成的。
陈嘉伟欣喜地说道:天舒哥哥,谢谢你。
我们来到佳诚的房间,看那幅对联。我说道:佳诚,睿睿,你姐姐以后就是受人尊敬的人民教师,你们一定要努力,以后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保家卫国的大英雄。
佳诚和睿睿大声说道:天舒哥哥,我们一定做到。
陈嘉伟说道:天舒哥哥,如果你有时间,可否去看看我爷爷?
我说道:好啊,我正有此意。
陈嘉伟说道:太好了,我爷爷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说道:你爷爷知道我?
陈嘉伟说道:佳悦说过你的英雄事迹,我给爷爷讲过,爷爷对你赞赏有加。
我说道:那我们明天就去看陈爷爷吧。
佳欣说道:天舒哥哥,我们去那树荫下喝茶聊天吧。
我说道:佳欣,你们先去,我要先去找大哥他们商量明天看陈爷爷的事。
晚上的升学宴很丰盛,我们兴尽而归。
二姐和酥酥还是住桃园,我和陈嘉伟住梨园。
我和陈嘉伟聊了一会儿,我说道:嘉伟,你是不是喜欢佳悦?
陈嘉伟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
我说道:佳悦她情窦未开,还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读大学后,你要多给她写信,发挥你的文学优势,用甜言蜜语包围她,偶尔给她买点小东西,小零食,寒暑假就去西安看她。
陈嘉伟连忙说道:谢谢天舒哥哥。
我说道:嘉伟,佳悦是个好姑娘,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她,好好保护她。
陈嘉伟说道:天舒哥哥,你放心吧,我会像保护我眼睛一样保护着她。
第二天上午,我们去看陈爷爷,二姐,酥酥和佳欣坐我的车子,佳诚,睿睿,佳悦和陈嘉伟坐李哥的车,大哥则把王庭芳三个女同学带上,顺便送她们回家。
送完那三个女同学,我们去镇上买了烟酒,礼品和水果,又买了一大堆零食和熟食准备中午吃。
又开了半个多小时,我们到了陈家沟,在一个停了几辆车的平坪上停了车,拎着那些东西步行了两三分钟遇到了一个老人,陈嘉伟叫道:幺爷,你又出来看庄稼?
老人说道:今天天气凉快,我出来走走。
李哥喊道:陈叔叔好。
老人说道:援朝,你们来看我哥?
李哥说道:就是,你老一起,我们陪你喝酒。
老人说道:好,好。这个年轻人,我认识,那年他和这个姑娘一起坐过车。
陈嘉伟说道:幺爷,这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楚天舒。
老人说道:唉呀!小英雄,欢迎,欢迎!
我说道:陈爷爷,你老身体还是那么好。
老人说道:还不错,还不错。哥,援朝他们看你来了。
街沿上一个坐在椅子上的老人连忙说道:志远,快请客人来。嘉丽,去叫你妈回来,秀莲,倒水来。
我们快步上前,把东西放在大圆桌上。李哥说道:陈大叔,你身体可好?
陈老英雄朗声说道:硬朗着呢!你们请坐。
陈嘉伟说道:爷爷,这是援朝二叔,你认识,这是援朝二叔的结拜大哥,北京过来的杨振华叔叔,他是杨家将后人。
陈老英雄大声说道:杨家将后人果然气宇轩昂,好!
大哥连忙说道:陈大叔好!
陈老英雄大声说道:好!
陈嘉伟说道:这是杨叔叔的夫人,蒲春燕阿姨。这是蒲阿姨的妹妹蒲秀娟阿姨,这是蒲秀娟阿姨的女儿苏殊姐姐。
陈老英雄看了大姐看她们,说道:好,请坐。
大姐她们向他打招呼:陈大叔好。(陈爷爷好)。
陈嘉伟又说道:这是李爷爷的孙子李佳睿,李佳诚,孙女李佳欣,李佳悦。
陈老英雄看了他们几眼,大声说道:李大哥后继有人,好啊,好啊!
佳欣的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陈老英雄大声说道:大孙女,别哭,爷爷在天上看着你呢。
佳欣强忍着泪水说道:陈爷爷,我给你磕头。
陈老英雄说道:别急,大孙女,你身边这位帅哥是谁?
我忙说道:陈爷爷,我就是楚天舒。
陈老英雄大声说道:是你小子,跪下磕六个头来。
我有点诧异,但也不好问,便长身跪下。
陈老英雄却说道:大孙女跪下,嘉伟,你们别跪。
佳欣忙挨着我跪下。
陈老英雄说道:三个头是磕给我的,三个头是磕给李大哥的,我以后上天了带给他。
我们恭恭敬敬地磕了六个头。
陈老英雄说道:起来说话。
我和佳欣站起身来,陈老英雄说道:天舒,你这个小英雄给我这个老英雄磕头,应不应该?
我说道:陈爷爷,这完全应该。
陈老英雄说道:坐下说话吧。嘉丽,你们过来。
陈嘉伟的母亲和妹妹陈嘉丽走了过来,陈嘉伟重新作了介绍。
陈老英雄说道:琼英,你去做饭。嘉丽,你来坐,听爷爷讲故事。
陈嘉伟的母亲王琼英说道:二哥,又让你们破费了。
李哥说道:哪里,哪里?弟妹,这里有熟食,煮点饭就好了。
王琼英说道:那怎么能行呢?便去做饭。
陈老英雄说道:嘉丽,把这些东西收拾了,我们好坐。
陈嘉丽和哥哥迅速收拾了东西,王秀莲奶奶已泡好了茶,陈嘉伟拿来杯子,陈嘉丽则洗来了水果。
陈嘉丽12岁,穿着朴素,清纯可爱。
我们围坐在一起,陈老英雄坐在藤椅上,王秀莲奶奶坐在他身边,嘉伟和嘉丽坐他另一侧。
陈老英雄说道:天舒,你们今天既然来了,我就给你们讲讲李大哥当年的英雄故事吧。
李哥说道:陈大叔,我也想再听你讲讲。
陈老英雄说道:那是在52年前,李大哥和我响应祖国号召去参军,当年李大哥18岁,我16岁。志远才13岁,所以他没有去成。我们到了部队上训练了三天就参加战斗,李大哥那真是当兵的料,才三天时间就练成了神枪手,我呢,有点笨,练了三天都还打不太准,就给李大哥他们当后勤。过了三个月后,我枪法也准了,李大哥那就更神了,简直就是百步穿杨。
讲到这里,陈爷爷停住了,喝了半杯水又讲道:这一天,我们连接到重要任务,坚守高地。打到后来,我们班十个人,只剩下我和李大哥了。我们老班长是第8个牺牲的,他当时双腿被敌人的炮弹炸断了,他便让我们在他身上绑上炸药包,在敌人又一次发起冲锋时,滚下山去和敌人同归于尽。
佳欣哇地一声就哭了。二姐她们也是泪流不止,我们也全都热泪盈眶,陈爷爷仰望天空,泪流满面。
过了良久,陈爷爷才擦干泪水,又喝了半杯水,说道:老班长这一壮举吓退了敌人,为我们赢得了宝贵的时间。我们迅速清理泥沙,清点武器,却只有18颗子弹了。李大哥说道,志强,子弹都给我,你去那个角落负责观察指挥,我在这边负责射击。敌人又一次发起冲锋,我一声令下,李大哥一声枪响,敌人便应声倒下。接连十枪,十个美国鬼子开了花,敌人吓着了,退了回去,我们也停止了射击,迅速退到后面去,敌人果然又开始了一轮炮击,幸好我和李大哥都没有受伤。
陈爷爷又喝了半杯水,又讲道:我们迅速扒开一条道,再次占据两个角落。敌人又冲了上来,随着八声枪响,八个敌人的脑袋又开了花。可是,这时我们已经没有了子弹,只有拼刺刀了。幸好在这个时候,冲锋号响了,否则我们也只有埋骨他乡了!
陈爷爷讲完了,默默地看着天上。我们也默默无语,佳欣却早已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