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正刻,敌国使馆的青瓦上覆着薄霜,萧景容身着夜行衣伏在屋脊,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如同一柄出鞘的寒铁剑。他刚要揭起瓦片,忽然听见墙根处传来\"呱呱\"的整齐叫声,三十只灵泉蛙排着队跃上墙头,月光在它们金纹背上流转,活像一群披着铠甲的小战士。
\"呱呱!你们的黑水旗主是缩头乌龟!\"
\"呱呱!衣服上的破旗,像乌鸦掉进粪坑!\"
为首的刺客猛然转身,刀柄在掌心磨出冷汗。萧景容认出那人腰间的黑水旗纹,正是三个月前刺杀夏紫月的带队者。此刻他脸色惨白如纸,握着匕首的手\"当啷\"落地,竟比初见灵泉鸡时还慌乱——显然,青蛙们的\"骂街战术\"正中要害。
\"怎、怎么会有青蛙...\"刺客声音发颤,后退时撞翻了墙角的铜灯,\"国师说...说灵泉蛙都在祥瑞衙门...\"
\"呱呱!大爷我今天调休!\"金纹青蛙蹦到他肩头,舌头卷住他的耳环猛地一扯,\"听说你怕蛙?当年被老祖宗咬掉耳垂的是不是你?\"
刺客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竟转身就跑。萧景容趁机跃下屋顶,靴底碾过刺客掉落的密信,上面用北戎文写着\"恐蛙症士兵优先撤离\"。他忽然想起第64章青蛙提到的\"黑水旗主畏蛙\"伏笔,不禁轻笑——原来恐惧真的会传染,尤其是刻进骨髓的阴影。
密室位于假山深处,石门上的兽首衔环里塞着蛙鸣般的异响。萧景容用寒铁斩撬开门缝,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墙上挂着的人皮地图赫然标着夏紫月的每日行踪,红点密集如蛛网,最中央的朱砂笔写着\"女帝宿主,必杀\"。
\"畜生!\"他捏紧拳头,指节擦过地图边缘,竟带出半张《女帝刺杀计划》,里面详细记载着用蚀骨粉破灵泉、借中秋宴行刺等阴谋。当看到\"双生祥瑞降世前必除之\"的字样时,寒铁斩的剑鞘突然发出嗡鸣,与他腰间的双鱼玉佩产生共鸣。
就在此时,窗外传来\"哗啦\"的水声,仿佛有瀑布从天际倾泻。萧景容冲到窗边,只见使馆外涌起三尺高的水墙,月光下波光粼粼,正是泉儿的控水能力显威。水墙中央浮现出夏紫月的倒影,她轻抚腹部,眼中带着欣慰的笑意:\"景容,带着证据快撤,剩下的交给咱们的小水军!\"
话音未落,一百只灵泉鸭\"嘎嘎\"叫着冲进院子,翅膀拍打出的水花形成扇形水幕,将试图追击的刺客们逼回墙角。鸭子们脖颈上的铜铃响成一片,竟隐隐合着《将军令》的节奏,而青蛙们则蹲在鸭背上,用蛙语指挥阵型:\"呱呱!左路包抄!右路断后!\"
\"水德星君发怒了!\"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刺客们纷纷丢下兵器,朝着反方向逃窜。萧景容趁机将密信收入袖中,经过假山时,看见方才逃跑的刺客正被三只青蛙追着啄屁股,边跑边喊:\"别过来!我再也不骂灵泉鸡是扁毛畜生了!\"
寅时三刻,萧景容回到王府时,夏紫月正坐在廊下喝灵泉蜜水,腹中的泉儿还在\"哗啦哗啦\"地踢动,显然还沉浸在\"水战\"的兴奋中。她看着他袖中露出的地图角,忽然轻笑:\"我听见霜儿说,青蛙们在使馆地窖发现了三十坛毒酒?\"
\"是蚀骨粉泡的毒酒,准备献给陛下。\"萧景容将密信递给她,指尖触到她腕间红绳,\"不过现在已经被鸭子们打翻了——它们的脚蹼比御史台的弹劾还快。\"
夏紫月翻开《女帝刺杀计划》,目光停在\"利用淑贵妃嫉妒心\"那页,想起中秋宴上对方崩溃的模样,不禁攥紧书页。腹中的霜儿突然\"呱呱\"叫了两声,意识化作光点在书页上画出青蛙踩毒物的图案,正是祥瑞衙门的\"净化仪式\"。
\"明日早朝,\"萧景容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臣会请旨彻查北疆通商路线,尤其是与毒龙潭有关的商队。\"他指了指窗外的灵泉池,泉儿的控水术竟在池中凝成战船模样,\"泉儿的水墙能困住刺客,想必也能截断敌国粮道。\"
夏紫月望着池中战船,想起太祖秘典里的\"水战篇\",忽然握住萧景容的手腕:\"景容,你说太祖留下的第三份大礼,会不会就在毒龙潭的灵泉眼?霜儿泉儿的能力,或许就是开启大门的钥匙。\"
\"无论是什么,\"萧景容低头轻吻她发顶,闻着她发间的灵泉香粉气息,\"咱们一家三口,总能化险为夷——毕竟,咱们有全天下最厉害的情报员和水军统帅。\"
远处,灵泉鸡群发出破晓的啼鸣,青蛙们蹲在屋脊上\"呱呱\"报捷,鸭子们排着队游回祥瑞衙门。夏紫月摸着腹部,感受着霜儿泉儿渐渐平息的胎动,忽然觉得,这场惊心动魄的夜袭,不过是双生祥瑞降世前的小小试炼。而她怀中的孩子,终将如灵泉破岩般,在这乱世中开辟出属于他们的天地。
是夜,太极殿的密折上多了萧景容的字迹:\"臣幸得双生祥瑞庇佑,夜探敌营得手。然敌国阴谋未竭,望陛下准臣带灵泉卫北上,护灵泉眼周全。\"在奏折末尾,用灵泉水印着两个模糊的小脚印——那是霜儿和泉儿在羊皮纸上留下的印记,像极了战场上的战旗,猎猎作响,威风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