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城内的百姓纷纷涌出,总督府门前,街道两旁被围得水泄不通,众人三三两两交头接耳,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今日是靖王殿下押送江南众贪官的囚车回京的日子。
十一辆铁笼囚车在烈日下排成长龙,(作者有话说:“湖州府知府刘刚和苏州府知府陈俊高已经领盒饭啦”)。
杨依泽骑着赤焰,身姿挺拔,停在囚车的最前面。他勒住缰绳,用剑尖挑起车帘,露出郑明辉惨白的脸,声音洪亮:“父老乡亲们看清楚!这就是那些贪墨灾粮,鱼肉百姓的贪官,他们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今日,他们终于要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这就是他们应得的下场!”
“出发。”
说完杨依泽大手一挥,囚车开始慢慢移动,缓缓向城外驶去。
囚车中,江南府知府李青云往日圆润的脸如今拉得老长,神情沮丧;扬州府知府王将洪则目光呆滞,死死盯着囚车外愤怒的百姓;台州府知府王茂才面色阴沉,双手不自觉地抓紧铁栏,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怨毒;宁波府知府周显仁瘫在囚车里,肥硕的身躯靠在铁栏间上,昔日油光满面的脸如今灰败如土;他隔壁的松江府知府柳松更加狼狈,披头散发,头顶上还挂着几颗烂菜叶,一身官服被扯得稀烂,上面满是褶皱与污渍,已丝毫不见往日的威风。
这些曾经在江南道权势滔天的官员,如今全部沦为阶下囚,手脚戴着沉重的镣铐,在百姓的唾弃声中,早已没有往日的傲慢与嚣张。
“靖王殿下千岁!”
一位年迈的老者,率先跪在街边,声音颤抖,满是感激,“感谢殿下为我们江南百姓除去这些贪官,让我们以后能过上安稳日子!”
“魏云世子威武!”
年轻的后生们握紧拳头,大声呼喊,眼神中满是敬佩,“多亏世子英勇无畏,将这些恶官一网打尽!”
“夜大人英明!”
女人们抱着孩子,眼中闪烁着泪花,“为江南百姓铲除了一大祸害!”
百姓们的欢呼声越来越大,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
一辆囚车经过时,一位瘦骨嶙峋的妇人突然冲了出来,她双眼通红,死死抓住铁栏,对着江南府知府李青云破口大骂:“你这个禽兽!我女儿才十四岁,就被你糟蹋了!今天,你这狗官终于遭报应了,老天爷开眼了啊!”说着,妇人情绪激动,从怀中掏出剪刀,就要朝李青云刺去。
一旁的士兵反应迅速,立刻上前制止。
队伍里,夜玲珑掀开车帘,目光在一辆辆囚车上扫视。当看到江宁府知府宋文杰时,她心中一紧。只见宋文杰阴沉着脸,用怨毒的目光盯着杨依泽的背影,腮帮子诡异地蠕动着。
“姐姐……”夜凌霄拽了拽夜玲珑的袖子,小声说道,“那个坏蛋口里在嚼什么东西!”
夜玲珑瞳孔骤缩,心中暗叫不好。她猛地探出车窗,大声喊道:“殿下!有人服毒了!”
几乎同时,魏云迅速上前,“咔”的一声,精准地将他的下巴卸得脱臼。
魏云怒吼道:“想一死了之?没那么容易!”他用力一抠,从宋文杰口中掏出一团黑糊糊的药丸,“给老子吐出来!”
经过一番折腾,黄昏时分,囚车队伍终于抵达宿营地。篝火旁,夜凌霄捧着羊奶小口喝着,夜玲珑坐在他身边,正仔细地给他换药。
“霄儿疼吗?”夜玲珑轻声问道,眼神中满是关切。
夜凌霄摇了摇头,笑着说:“不疼,姐姐。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杨依泽骑马疾驰而来,他解下自己的披风,随手盖在夜凌霄的膝上,随后蹲下身,与夜玲珑平视,脸色凝重地说:“江宁府知府招了,郑明月逃往南疆,和南疆大皇子接上了头。”
夜玲珑系纱布的手一紧,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南疆?那不是……”
“南疆大皇子段洛川野心勃勃,一直对我朝虎视眈眈。”杨依泽眸色转深,目光望向远方。
夜风中,火星升腾而起,映亮了十一辆囚车漆黑的轮廓。最末那辆车里,郑明辉突然发出夜枭般的笑声,镣铐在木栏上刮出刺耳的声响:“靖王,你别得意的太早。明月在南疆有大皇子撑腰,迟早会回来找你们报仇的!”
杨依泽站起身,冷冷地看了郑明辉一眼,眼神中满是不屑:“区区南疆,本王何惧!”
夜渐深,营地渐渐安静下来。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