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言拉住了她:“他们已经赔了银子了,这事儿已经了了。”
瞿杳替她不平:“可那镯子又不是普通镯子。”
沈桃言:“碎都碎了,除了赔银子,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她拍了瞿杳的手:“好啦,快回去吧,别因这个生气了。”
瞿杳:“好吧。”
看着瞿杳走了,沈桃言回头询问聂珩。
“兄长,可还有其他事儿要忙?”
聂珩:“没有,已经忙完了。”
沈桃言:“那兄长可要与我一道儿回去么?”
聂珩看了一眼在旁等候的马车:“好。”
于是,两人一道儿回府了。
回到之后,聂珩似乎有话要说,但最后并没有说出口。
沈桃言:“兄长,我先回去了。”
聂珩:“好。”
而聂宵回来之后,思量再三,还是去了聂珩那儿一趟。
聂宵:“大哥。”
他看了一眼聂珩的脸色,抿了抿嘴:“我不知道会遇到你们。”
聂珩抬眸,终于看了他一眼,视线凉飕飕:“你该收敛些。”
沈桃言那么相信他,甚至都不曾怀疑过他,可他也招摇过市,太放肆了。
聂宵:“是。”
其实对于他来说,遇到沈桃言倒没什么,反正沈桃言又认不出来。
主要是遇到了大哥,这才让他有些慌张。
除了这句话之后,聂珩不再说话,聂宵放心了一些。
聂宵问:“对了,大哥怎么会跟沈桃言在一起。”
聂珩:“偶然遇到。”
聂宵点了头,也是,沈桃言一看就是跟瞿杳一起来的。
聂珩:“还有什么事儿?”
聂宵:“没有了,我先走了,大哥早些歇息吧。”
沈桃言的院子里,她正在看几个铺子拿过来的账本。
叠珠觉得有点儿奇怪:“今日大公子没认出二公子么?”
叠玉:“对啊,二少夫人,你都能一下子认出二公子来,大公子怎么会认不出二公子呢?”
沈桃言沉吟片刻:“我是知道了真相,但大公子什么也不知道。”
“他又不常回来,又太相信自己弟弟了,就算觉得蹊跷,也不会有太多怀疑。”
如果是她,在不知道一切真相的情况下,遇到聂宵,估计也不会起疑。
顶多是觉得那人与聂宵的身形太过相似了。
但聂宵是个傻子,那人是个常人,她大约不会将他们联系起来。
叠珠:“也是,大公子还管教二公子来着。”
沈桃言:“罢了,别提他了。”
她忽然想起来,问道:“哦,对了,这一个月里,乔芸和乔永贵那边有什么情况么?”
叠珠:“没有,不过,张夫人借他们的那笔银子要不要去要回来?”
沈桃言:“先不急,现在叫他们还,太少了。”
叠珠和叠玉对视一眼,明白了。
风浪越大,鱼越贵,太早收钩,很容易就会让鱼给跑掉的。
如今都不需要张夫人去请,韦素自己就时常到张府去做客。
在张夫人的吩咐下,张府的下人们都敬着捧着韦素,韦素俨然已经觉得自己比张府的下人高一等了。
张夫人笑着迎人:“哎呀,乔夫人来了呀,我才念叨你呢,说你好久没来看我了。”
韦素姐妹好的上去拉着张夫人的手:“我这不是来了吗?又怕来的太多,惹你烦。”
张夫人:“怎么会呢,我不是说过巴不得你时常来么?”
她拉着韦素坐下:“我跟你说,其他的夫人,我都不喜欢,每一个都跟笑面虎似的。”
“跟她们说话,都要兜好几个圈子,一些掏心窝子的话,我都不敢跟她们说,就怕她们哪天啊,在背后捅我刀子”
“哪像乔夫人你,为人真诚,我就跟你处得来,一些的话也只能跟你说。”
韦素听得乐滋滋的:“能为张夫人分忧,是我的荣幸。”
“不过,我今日来,是想跟着张夫人你说一些事的。”
张夫人端起茶杯:“什么事儿啊?”
韦素甚是犹豫,扭扭捏捏的,半天没说出一个话来。
张夫人放下茶杯:“哎呀,乔夫人怎么还跟我生分起来了?什么事儿不能说的?”
韦素:“就是那个银子的事情,我们家是怎么样的,张夫人你也清楚。”
她一脸为难:“那银子也不知什么时日能还得上。”
张夫人笑了笑:“这有何忙。”
“那些银子,本来是应该给你们的,但又怕折辱你们。”
“你们借了去,缓解你们的燃眉之急,能帮上你们忙,也算是还了你们一点儿恩情了。”
“何况那些银子,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也不是急着用的。”
“你们什么时候有了银子,再还也不迟,今后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提就是了。”
韦素刹那间感动了:“多谢张夫人了,我们这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张夫人甚至没问过他们那笔银子是用来干什么的,就把银子借给了他们,而且还不用利息。
张夫人:“瞧你说的,那你们的救命之恩,我更不知道怎么报答了。”
两人相处的其乐融融,就像真的姐妹一样。
韦素:“不瞒张夫人你说,我们现在虽然没有银子,但日后啊,一定能将银子给还上。”
张夫人眼眸微动:“我自然也是相信的,乔姑娘那样的妙人,定能高嫁。”
“以后啊,你们就跟着享福吧,就说那个冯公子吧,家世就不错,乔姑娘嫁过去也是极好的。”
韦素:“冯公子是不错,但…”
她自己可能都没察觉自己的语气含着一丝挑剔。
张夫人:“哦?莫非还有更好的儿郎?”
她仔细想了想:“可是这洪都也没几个好儿郎能比得过冯公子呀?”
她忽然灵光一闪:“难道说是聂府的大公子?”
“他如今是江南西路的转运使,前途无量,又还未曾定亲,洪都不知多少女娘都盯着他呢。”
“那些庚帖啊,可都是一摞一摞往他们府里送的,聂大夫人估计都看头疼了。”
韦素摆了摆手:“不是不是。”
张夫人:“那还有哪些出色的儿郎啊?要我说,这聂府,乔姑娘也是配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