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是顾慧。”
顾慧捂着头，非常难受，回答这个问题异常艰难。
“本仙子余霜，交出肉身，可获无上伟力。”
过了一会儿，顾慧的肉身又被掌控。
那道神念正在和顾慧争夺身体控制权。
这明显就是在夺舍。
这神念隐藏了这么久，能瞒过玄阳仙尊，足以说明，此人不是寻常金仙。
顾清远双拳紧握，见女儿正在被夺舍，紧张到了极点。
他很想出手，可又怕伤了顾慧。
犹豫再三，还是不忍外人侵害顾慧，选择强行干预这场夺舍。
“灭神之光！”
顾清远双眼中，迸射出一道金光，打入了顾慧识海之内。
修为提升到一劫散仙后，顾清远的神念强度已经今非昔比。
强大念力在顾慧识海中爆裂，瞬间让顾慧双目无神。
在神通辅助下，一道灭神之光能将神念威能提升数十倍。
过了一会儿，顾慧识海中的意识重新复苏。
但她一直很平静地盘膝打坐，没有再出现变化。
“慧儿，你恢复了吗？”顾清远试探问了一句。
顾慧没有回答。
又过了几个时辰，顾清远再次试探问了一句。
顾慧依旧没有回答。
顾清远开始急了。
他从丹田中取出大衍刀，一步步靠近顾慧，想去一探究竟。
刚才那道灭神之光，可能帮助顾慧挣脱夺舍，也可能帮助那金仙余霜的神念夺舍顾慧。
为了避免余霜已经完成夺舍，等会儿会攻击自己，顾清远提刀上前。
“慧儿你现在到底怎么样了？”顾清远询问的同时，准备探出神念，再次侵入顾慧识海。
但这一次，顾慧突然睁开了眼。
“爹。”顾慧神情凝重，对顾清远喊了一声。
但很快，她看见顾清远手里的大衍刀，顿时眉头紧皱，冷道：“小辈！”
这句话明显是那金仙余霜所言，但却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强大生命威慑力。
“敢夺舍我儿，我必让你不得好死！”
顾清远怒骂一声，大衍刀突然扬起，强大威能凝聚刀刃之上，欲将顾慧生机截断。
“爹！你在做什么！？”
顾慧又变了一副模样，疑惑望着顾清远。
但顾清远却只以为这是顾慧的伪装，一刀劈了下去。
只见金罡神盾和护体壁垒在顾慧体表亮起，勉强挡住了攻势。
而后顾慧身形一闪，出现在了百里开外，险险躲过了这一击。
“爹！我是慧儿！你怎舍得对我出手！”顾慧苦着脸问道。
“还敢伪装！”
“不过区区一道金仙残念，也敢在我的地盘为非作歹！”
顾清远杀意已决，与其让顾慧被恶人夺舍，不如了结了她的生机。
眼看父亲又要冲杀过来，顾慧连忙解释道：“我真的是慧儿，我和她的意识相融，我现在也分不清谁是谁。”
“我的意识很杂乱。”
顾慧辩解的时候，也在仔细体悟自身异样，看上去不像是假的。
闻听此言，顾清远扬起的屠刀暂时停滞。
厉声警告道：“此方天地由我主宰，我奉劝你离开我儿识海。”
“否则我必灭你！”
顾清远郑重警告的同时，界灵小天感受到主人需要，现出真身来。
顾慧见此，并无畏惧之意。
“爹，你让我缓缓。”
顾慧又捂着头，开始沉思起来。
这一次，她脸上倒是没了之前的痛苦。
又是几个时辰后，顾慧睁开了眼睛，神态变得平淡。
“爹，我现在应该是和那残念融为一体了，我拥有了她的记忆，她也拥有了我的记忆。”
“我好像被她夺舍成功了，又好像是我成功阻止了她的夺舍。”
“这种感觉很奇怪。”
“我分不清。”
顾慧眼神又现茫然。
这让顾清远犯了难，是杀是留，总得搞清楚状况才行。
“你就告诉我，你是不是顾慧，我是不是你爹？”顾清远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顾慧微微点头，回道：“我是顾慧，你当然是我爹。”
说完这句话，顾慧感觉自己的言行很奇怪，又补充了一句：“其实我也想叫你一声小辈。”
顾清远本来已经松了口气，听到顾慧后面的一句话，顿时面露难色。
不过很快，顾清远眼前一亮，想到了一个解决这件事的办法。
“你且立下天道誓言，永远认我为父，不得对我出手，否则必遭天谴！”
只要立下天道誓言，那不管顾慧有没有被夺舍，至少不会威胁到自己的安全。
顾慧有些难为情地照做，顾清远本就是她的父亲，发天道誓言的时候，感觉很别扭。
“我顾慧指天发誓，永远认顾清远为父，永不对顾清远出手，否则必遭天谴！”
“现在可以了吗？爹你能不能先把大衍刀收起来，孩儿感觉身上很不自在。”
顾慧双手环抱，大衍刀全力催动时，会有死气萦绕在四周，让气氛变得很古怪。
但顾清远并未收起屠刀。
“还不行，你再以那金仙余霜的名义，再次立下天道誓言！”
顾清远眼神微眯，想看看顾慧听后会作何反应。
那神念方才想要夺舍顾慧之时，自报了身份，就叫余霜。
令顾清远意外的是，顾慧听后并没有拒绝，反而是很认同他的提议。
“爹说的有道理。”
旋即，顾慧再次宣誓：“我余霜指天发誓……”
复述完刚才的誓言后，顾清远这才收起大衍刀，走进顾慧身前。
“放轻松，为父再次探查一遍你的识海。”
顾清远催动神念，打入顾慧识海之中，继续窥视记忆。
这一次没有受到阻拦，窥视完记忆后，顾清远脸上凝重半分未减。
“你二人的意念融为一体，这对你来说，或许是份机缘。”
顾清远感觉顾慧已经不完全是自己的女儿，心中还是有些不适。
余霜是仙界一位金仙，在遨游虚空时，被虚空生物镇杀，有一缕残念通过虚空裂缝，进入了玄阳星系。
“爹说得对，我现在领悟了好几种法则，等我修炼到真仙，实力会大涨的！”
顾慧有点小窃喜。
“快回去把你突破的事情，告知你娘亲吧，为父也要开始冲击第二劫了。”
顾清远亲切地抚摸着顾慧头顶，柔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