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星轨道后方的小行星带，碎石与冰晶在暗物质能量流中悬浮。三体母星的金属外壳泛着冷光，表面的能量罩正全力运转，将周围的小行星吸附成天然屏障。突然，碎石群中泛起紫色的涟漪——第m号星舰的舰首率先钻出虫洞，审判日巨炮的炮口在恒星光芒下闪着暗金色的光，紧随其后的是数万架穿梭系列星舰，它们像冲破堤坝的洪流，在小行星带中展开扇形阵列。
“第一波冲击目标：三体前锋舰队的左翼。”薛逸辰的声音透过舰队通讯网传来，旗舰m的战术屏幕上，三体舰队的阵型被红色线条标注出来——那是一支由5000艘三角战舰组成的先锋队，舰身覆盖着与水滴同源的强相互作用力材料，正以0.3倍光速冲向星舰群。
第ccL号星舰（罗马数字250）的舰长猛地按下发射键。300米口径的审判日巨炮喷出暗金色的能量流，在小行星带中撕开一道灼热的轨迹。能量流击中三体前锋舰的瞬间，对方的金属外壳像被高温融化的黄油，瞬间凹陷出直径100米的坑洞，舰体内部的蓝光顺着裂缝喷涌，最终在一连串的爆炸中解体。
“审判日巨炮对强互作材料的穿透深度达到30米！”舰长的声音带着兴奋，他操控星舰进行空间跳跃，在100光年的范围内连续闪烁，每次出现都伴随着审判日巨炮的轰鸣，“他们的装甲扛不住第二轮打击！”
三体前锋舰队的指挥官显然没料到地球星舰的火力如此凶猛。三角战舰的阵型出现混乱，左翼的500艘战舰在第一轮齐射中化为宇宙尘埃，残余的舰只试图用曲率引擎规避，却被星舰群的激光阵列拦截——120门舰载激光炮组成的火力网像金色的暴雨，将试图跳跃的三体战舰打成筛子，金属碎片与冰晶在太空中弥漫成星云。
“他们的空间跳跃太灵活了！”三体指挥官的嘶吼在通讯频道里炸响，他看着战术屏幕上不断闪烁的红点，那些代表地球星舰的光点毫无规律地移动，时而在左翼开火，时而突然出现在右翼，审判日巨炮的轰鸣从未停歇，“让后卫舰队释放‘质子烟雾’，干扰他们的虫洞生成！”
数千枚银色的质子容器从三体后卫舰中弹出，在空中炸开成弥漫的粒子云。这些被剥离了维度的质子能干扰空间曲率，让虫洞生成的误差扩大到1000公里——这是三体文明应对空间跳跃的底牌，曾在无主之地的混战中屡试不爽。
第dcccxLV号星舰（罗马数字845）的舰桥突然响起警报：“虫洞生成误差1200公里，跳跃坐标偏移！”舰长瞳孔骤缩，眼看着星舰即将撞向一颗直径50公里的小行星，他猛地切换成空间跃迁引擎，舰身瞬间消失在粒子云中，下一秒出现在三体舰队的正后方。
“质子烟雾只能干扰跳跃，拦不住跃迁！”舰长冷笑一声，激光阵列同时开火，120道金色光束像手术刀般精准切割着三体后卫舰的引擎舱，那些正在充能的曲率引擎瞬间爆炸，将周围的战舰卷入连锁反应，“告诉旗舰，我们可以用跃迁绕后！”
薛逸辰的指尖在战术屏幕上划出弧线，星舰群的阵型立刻变换。一半星舰继续用空间跳跃正面牵制，另一半则通过跃迁引擎绕至三体舰队的侧后方，审判日巨炮的炮口同时转向——数万道暗金色的能量流在太空中交织成网，将三体舰队的退路彻底封死。
三体母星的指挥舱内，元首的金属指节攥得发白。全息屏幕上，前锋舰队的数量正以每分钟300艘的速度锐减，那些曾在无主之地横行的三角战舰，此刻像被孩童打翻的积木，在穿梭星舰的炮火中不断解体。“启动‘星尘战术’！”他嘶吼着下令，“让所有战舰解体成微型探测器，给我缠住他们的星舰！”
指令发出的瞬间，残余的三体战舰突然炸开。每艘战舰解体成数百万个米粒大小的金属球，它们像蝗虫般扑向穿梭星舰，附着在舰身表面，试图用强互作材料的硬度刮擦能量罩。第7号星舰的舰桥屏幕上，能量罩的数值开始缓慢下降，表面的暗紫色光膜因密集撞击泛起涟漪。
“激光阵列切换成‘清扫模式’！”舰长的手指在控制台上翻飞，120门激光炮调整角度，在舰身周围形成金色的光环，每秒30发的射速将附着的金属球瞬间汽化，“这些小东西撑不过10秒！”
金属球在激光雨中纷纷解体，却依旧前赴后继地扑来。它们的残骸在星舰周围形成旋转的尘埃带，遮挡了部分视线——这正是三体人的目的，前锋舰队的残余战舰趁着混乱，突然加速冲向地球星舰的阵型缺口，舰首的质子炮开始充能，淡蓝色的能量流在炮口汇聚。
“第m号星舰掩护左翼！”薛逸辰的指令刚落，旗舰m已通过跃迁引擎挡在缺口处。审判日巨炮提前0.5秒开火，暗金色的能量流与三体战舰的质子炮在太空中相撞，两种能量剧烈湮灭，产生的冲击波将周围的小行星震成粉末。旗舰m的能量罩剧烈波动，却始终没有破裂，而那艘三体战舰则在能量对冲中被撕成两半。
激战持续了三个小时。当最后一艘三体前锋舰在审判日巨炮下解体时，小行星带中已布满金属残骸与冰晶碎片。穿梭星舰群的阵型依旧完整，只有37艘星舰的能量罩出现破损，正在通过虫洞返回地球维修；而三体舰队的前锋则全军覆没，数百万个金属球的残骸在太空中形成一道旋转的光环，像为这场战斗立起的墓碑。
第m号星舰的舰桥里，薛逸辰望着战术屏幕上的伤亡统计。三体舰队的主力仍在天王星轨道后方集结，数量超过五万艘，比前锋舰队庞大十倍。他的指尖划过屏幕上闪烁的红点，冰蓝色的眼瞳里没有丝毫松懈——这只是十场大战的第一场，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
“让星舰群后撤至安全距离，补充能量。”他对着通讯器下令，“告诉各舰，检查武器系统，尤其是审判日巨炮的冷却管道，下一场战斗，我们要面对的是三体的主力舰队。”
天王星轨道的阴影中，三体主力舰队的轮廓渐渐清晰。那些比前锋舰庞大十倍的巨舰，表面流淌着与二向箔同源的白光，舰首的炮口正缓缓转向——它们携带的，是足以让小行星带彻底消失的武器。而在小行星带的另一侧，穿梭星舰群的审判日巨炮再次亮起，暗金色的光芒穿透尘埃，照亮了这场星际战争的第一个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