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特鲁特目光在林远脸上停留了几秒。
“球王。”施特鲁特咀嚼着这个词，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一个伟大的目标。但通往王座的道路，从来不止一条。”
他站起身，走到办公桌旁，拿起一支笔和一张白纸，却没有立刻书写，而是用笔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摆在你面前的，主要有两条路。第一条，德甲。”
他顿了顿，看向林远：“以你目前在第五级别联赛展现出的统治力，以及那些匪夷所思的进球，我可以运作，让你直接进入一家德甲俱乐部。可能会是一些中下游球队的主力替补，或者得到一定的出场承诺。”
林远没有插话，静静听着。
“但是，”施特鲁特话锋一转，笔尖在纸上重重点了一下，“坦率地说，你目前的履历，还不足以让你在德甲迅速站稳脚跟，成为绝对核心。你会被放在显微镜下审视，每一个动作都会被放大。一旦几场比赛没有亮眼表现，质疑声会铺天盖地而来。”
“更重要的是，”施特鲁特强调道，“在德甲，你很难在短时间内成为战术核心。教练们更倾向于信任那些在顶级联赛证明过自己的球员。你可能会得到机会，但更多的是去适应，等待。”
林远微微颔首，施特鲁特的分析很客观。
“那么，第二条路呢？”林远问道。
“德乙。在这里，你可以获得更多的资源倾斜，更容易得到球队的重视，成为战术的核心。你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去适应职业足球的节奏，去打磨你的技术，去积累更高级别比赛的经验。”
“最关键的是，”施特鲁特眼神锐利，“在德乙，你可以更快地打出名堂，用实打实的表现，去回应那些可能的质疑，去积累足以敲开任何一家德甲豪门大门的资本。”
办公室里再次陷入短暂的沉默。林远在思考。施特鲁特的分析很有道理。
一步到位去德甲，听起来很美，但如果不能迅速打出来，很可能就是长时间的板凳生涯，那对他通过系统任务提升自己极为不利。
林远抬起头，坚定道：“我选择德乙。”
施特鲁特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明智的决定。”
“但我有一个要求。”林远补充道。
“哦？”施特鲁特挑了挑眉，“说说看。”
“我不想去德乙的强队，或者那些志在升级的热门球队。”林远缓缓说道，“我希望加盟一支中游水平，甚至是一支刚刚从德甲降级、百废待兴的队伍。”
这一下，连施特鲁特也感到了一丝意外。他原本以为林远会选择一支有实力冲击德甲的德乙球队，以便更快地到达顶级联赛。
“为什么？”施特鲁特饶有兴致地问道，“去强队，平台更好，曝光度也更高。”
林远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和不容置疑的笃定：“因为我打的就是强队，在中下游队伍里，我会是球队的救世主，是球迷的神！”
“救世主？”施特鲁特重复了一遍，“林，你比我想象中还要自信。”
施特鲁特盯着林远，笑声中带着欣赏和一丝兴奋：“你的心气，也比我想象的还要高。”
“仅仅是这个原因？”施特鲁特追问道，他感觉林远的话里还有潜台词。
林远微微一笑：“当然不止。在德乙，我还能获得一张入场券。”
“入场券？”
林远看着施特鲁特，施特鲁特也看着他。
几乎在同一瞬间，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德国杯！”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没错，德国杯！”施特鲁特眼中爆发出惊人的亮光。
他显得有些激动，在办公室内来回踱了几步：“德国杯！所有德国职业俱乐部，包括德甲、德乙、德丙，都有机会参与。在这里，低级别联赛的球队，完全有机会与德甲的巨人掰手腕！”
“如果你加入一支德乙球队，并且这支球队能在德国杯中走得够远，那么你将有机会，在正式比赛中，与拜仁慕尼黑、多特蒙德、沙尔克04这些顶级豪门真刀真枪地较量！”施特鲁特的语气中充满了兴奋，“那些还在犹豫的德甲俱乐部，那些对你在第五级别联赛表现持怀疑态度的人，当他们亲眼看到你在德国杯的赛场上，用同样的方式洞穿德甲球队的球门时，所有的质疑都会烟消云散！”
“这不仅仅是一张入场券，”施特鲁特目光灼灼地看着林远，“这是一块跳板！一块能让你以最震撼、最直接的方式，向整个德国足坛宣告你到来的跳板！”
他停下脚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赞赏毫不掩饰：“林，你不仅拥有惊人的天赋，更有远超同龄人的冷静头脑和战略眼光。”
施特鲁特走到林远面前，郑重地伸出手：“林，你的这个计划，让我对我们的合作更加充满信心。我非常欣赏你的决断和远见。”
林远伸出手，与施特鲁特有力地握在一起。
“合作愉快，施特鲁特先生。”
“合作愉快，未来的球王。”施特鲁特笑容满面。
“那么，接下来，我会开始筛选合适的德乙俱乐部。”施特鲁特恢复了职业经纪人的干练，“我会根据你的要求，以及我对各俱乐部现状的评估，为你挑选几个最优的选择。这个夏天，你会有一个新的开始。”
“我相信你的专业能力。”林远点头道。
施特鲁特拿起自己的公文包，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串车钥匙，放在了穆勒教练那张略显陈旧的办公桌上。
钥匙扣上，奥迪的标志在灯光下微微反光。
“这个，送给你的小礼物。”施特鲁特回头，对林远眨了眨眼，语气轻松，“未来的球王，可不应该每天骑着自行车来训练。”
“这太贵重了。”林远说道。
“为你这样的天才投资，永远不会亏本。”施特鲁特潇洒地摆了摆手，“安心收下，就当是我提前预祝我们的合作成功。车就停在俱乐部外面，手续我会让助理搞定。”
说完，他不再给林远推辞的机会，推开门，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球王系统……”林远在心中默念，“看来，我的路，确实要开始加速了。”
林远拿起车钥匙，感受着金属的冰凉质感。一种前所未有的动力，在他心中升腾。
德乙，德国杯，然后是更大的舞台。
他已经听到了来自更高赛场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