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逃走的第三天,青石村突然闹起了怪事——田里的庄稼一夜之间蔫了大半,叶子上覆着层灰黑色的霉斑,连井水都变得浑浊发腥。张伯蹲在田埂上唉声叹气,烟杆敲得石头当当响:“活了一辈子没见过这阵仗,好好的苗说蔫就蔫,怕是遭了邪祟!”
萧烈举着烧火棍在田里转悠,棍尖的火焰扫过霉斑,霉斑却只是缩了缩,没半点消散的意思。“邪门!这霉比腐菌星的菌菇还顽固!”他急得直跺脚,看着枯黄的禾苗心疼不已,“这可是咱们要留种的星海稻啊!”
石凡抱着咸菜缸跑过来,缸里的守界种树苗正对着田里的霉斑轻轻颤动,叶片上的露珠滴进田里,霉斑竟退了半寸。“师父!树苗能克霉斑!”他惊喜地喊,赶紧把缸里的酸汤余液往田里泼,蓝色的液滴一碰到霉斑就“滋滋”作响,灰黑色的霉立刻化作青烟消散。
“是黑袍人的报复!”云烬蹲在田边,捻起一点霉斑放在鼻尖闻了闻,眉头紧锁,“这是‘腐灵霉’,是用灵谷的邪术培育的,专门污染灵脉,比黑煞宗的毒藤还阴毒。”他指着井水,“连水源都被污染了,得赶紧找到解毒的法子。”
琴九的棉弦缠上井边的老树根,弦音传来急促的震颤:“地下的灵脉被堵住了,霉斑靠吸食灵脉的养分滋生。”她盲眼微微抬起,望向村西的方向,“弦音说那边的山泉没被污染,泉眼底下有‘净灵石’!”
众人立刻赶往村西山泉,泉眼果然还在汩汩冒水,水质清澈见底,与村里的井水截然不同。泉边的石头上长着翠绿的苔藓,摸上去凉凉的,带着灵脉的暖意。石凡刚要舀水,就被云烬拦住:“别急,净灵石在泉底,得用守界种的根须引出来。”
石凡将咸菜缸放在泉边,守界种的根须立刻顺着缸沿钻进泉里,在水底轻轻搅动。没过多久,泉底突然亮起蓝光,一块拳头大的石头随着根须浮出水面,石头上布满细密的孔洞,孔洞里流淌着纯净的灵脉光纹,正是净灵石。
“这石头能净化腐灵霉!”云烬拿起净灵石,往泉水里一浸,泉水顿时泛起蓝光,顺着溪流往村里的方向流去,“石凡,用你的缸装净灵水,萧烈开路,琴九用弦音护住水源,咱们去救田里的稻子!”
石凡抱着装满净灵水的咸菜缸跑在前面,萧烈举着烧火棍在两侧开路,金色火焰烧过之处,腐灵霉无法靠近;琴九的棉弦在溪流上方织成光网,防止霉斑污染净水;云烬则握着净灵石,往田里撒着净化后的泉水,每撒一片,枯黄的禾苗就恢复几分翠绿。
张伯带着村民们也赶来帮忙,用木桶接净灵水浇灌庄稼,看着星海稻重新挺直腰杆,脸上的皱纹终于舒展开来。“还是你们有办法!”他对着云烬竖起大拇指,“这酸汤和石头真是宝贝,比祠堂的护身符还管用!”
夕阳西下时,田里的腐灵霉终于被彻底清除,星海稻在净灵水的滋养下泛着金色的光,井水也恢复了清澈甘甜。守界种的树苗在泉边扎下根,叶片上的蓝光与净灵石的光芒交相辉映,在村里织成了道隐形的防护网。
云烬坐在田埂上,看着村民们忙碌的身影,又看了眼三个徒弟,萧烈正帮张伯抬水桶,石凡在给守界种浇水,琴九的弦音与晚风声交织,温柔得像首摇篮曲。他突然笑了——
域外的风浪再大,终究抵不过这尘寰烟火里的暖意。只要守住这方田、这口泉、这群人,再阴毒的邪术,也敌不过人间的烟火气。
以净克污,以暖驱寒。 这句藏在净灵石光芒里的道理,随着晚风,吹遍了青石村的每一寸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