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村的晨雾裹着灵气,落在灵田的谷穗上,凝成颗颗金珠。
三镇阵的灵光在晒谷场流转,阵眼的灵髓珠亮得温润,白芯里的地脉纹与青莽山的山灵纹在珠身交织,像两条游龙嬉戏。村民们扛着锄头往新垦的灵田走,脚下的土地泛着淡绿,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地脉气在脚底轻颤,连锄头落下去都比往常省力,土块里还混着细碎的灵光,沾在裤腿上暖烘烘的。
“灵髓珠把地脉养活了!”张伯蹲在田埂上,烟锅往土里一戳,火星溅起的地方立刻冒出丝绿雾,雾里浮出颗小米粒大的灵珠,被他用烟锅头接住,笑着递给旁边的丫丫,“拿着玩,这是地脉气结的‘灵气珠’,戴在身上能防煞气,还能让庄稼长得快。”
丫丫把灵气珠串在安魂纹旗的旗杆上,旗子立刻亮起来,旗尖的纹线往灵田延伸,谷穗顺着纹线往这边弯,像是在鞠躬。孩子们跟着起哄,纷纷用树枝戳地,学着张伯的样子接灵气珠,灵田上很快飘满了细碎的绿雾,雾里的灵气珠闪闪烁烁,像撒了一地的星星。
琴九坐在灵髓珠旁的战旗边,棉线缠着灵髓珠的光纹,弦音顺着地脉往全村传,每栋屋子的墙角都渗出丝绿光,墙角的青苔长得格外精神,连黑三之前住过的破屋,墙缝里都钻出了带青纹的草。“弦音能引灵气进屋了!”她盲眼上的白霜泛着暖光,“山灵说,灵气进屋能祛晦气,住久了连头疼脑热都少,比安魂纹还管用。”她拨了个欢快的调子,晒谷场的灵珠柱突然“叮”地响了一声,柱顶的灵光炸开,化作漫天金粉,落在村民们身上,大家顿时觉得浑身轻快,干活更有劲了。
萧烈扛着新炼的煞砖往镇煞台走,砖上的绿纹里多了丝金光,是灵髓珠的灵气融进去了。他把煞砖砌在台边的缺口,砖刚落稳,整座镇煞台就亮起来,台顶的战旗虚影更清晰了,隐约能看到赵将军的金甲在旗上晃动。“煞砖吸了灵髓气,硬得像铁!”他用烧火棍敲了敲,砖面只留下个白印,金红火苗在砖上跳了跳,竟在砖面烧出朵小金花,花瓣上还沾着灵谷粉,“往后煞风再大,也吹不倒台子!”
石凡的咸菜缸旁堆着新挖的灵土,土里混着灵髓珠的碎屑和山灵青藤的根须。他往缸里撒了把灵谷壳,酸香“腾”地冒出来,缸底的双龙虚影突然游出水面,在酸香里打了个滚,龙鳞上多了层金纹,往灵土里一钻,土里立刻冒出无数细小的根须,缠向周围的地脉网。“咸菜缸能养地脉根了!”石凡乐得直拍手,“往灵田里埋一勺缸底土,谷苗长得比别人快一倍,结的谷粒还带着酸香,好吃!”
李伯和张伯坐在老槐树下,看着这生机勃勃的景象,烟锅与拐杖轻碰,发出清脆的声响。李伯的拐杖在地上画了个大大的阵图,图里的三镇阵与青莽山的地脉连在一起,像只展翅的青鸟:“灵髓珠归位,三镇阵成了‘活阵’,能自己吸煞气、化灵气、养地脉,比当年镇北军的阵还厉害。”他指着远处的归墟裂隙,那里的黑雾已经淡得快看不见了,裂隙边缘长出了青草,草叶上的灵光与灵田的金珠遥相呼应,“过些日子,把裂隙填了,种上灵谷,让它彻底变成长庄稼的好地,再也长不出煞气。”
张伯往烟锅里添了把新烟丝,烟丝里混着灵谷壳灰,烟圈飘向裂隙:“填裂隙得用灵田土、煞砖碎和灵髓粉,再请山灵的青藤把土缠紧,保准填得结结实实,比石头还硬。等填好了,就修条路从村里通到裂隙边,路上种满青藤和灵谷,让孩子们能在路边放牛、看书,再也不用怕煞气。”
云烬站在晒谷场中央,望着灵髓珠流转的灵光,又看了看忙碌的村民——萧烈在镇煞台补砖,琴九在教孩子们弹引灵调,石凡在给灵田撒缸底土,黑三跟着张伯学画地脉纹,丫丫举着带灵气珠的旗子在灵田边跑,笑声惊起了地里的蝴蝶,蝴蝶翅膀上都沾着金粉。
他知道,归墟煞主的威胁已经解除,三镇阵的守护不再是被动的防御,而是化作了滋养土地的灵气,化作了守护家园的烟火气,化作了青石村人脸上的笑容。薪火初燃,早已燎原,守护的信念不再只是刻在阵图上的纹线,而是融进了地脉的根须,融进了灵谷的穗粒,融进了每个人的血脉里,代代相传,生生不息。
夕阳西下,灵髓珠的灵光与晚霞交融,把青石村染成金绿色。晒谷场的阵图渐渐隐去,只留下灵髓珠和战旗在余晖里泛光,孩子们的歌声、弦音、锄头声和山灵的轻响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永不落幕的守护歌谣。
云烬望着青莽山的方向,那里的地脉根须正顺着三镇阵的纹路往更远的地方延伸,灵气所过之处,枯木逢春,生机盎然。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青石村的故事,才刚刚翻开最热闹的篇章,而薪火相传的守护,将永远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