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优似乎一下子就消失了。
安然也没找到她,打她电话也没打通。
她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公司带团队的负责人发现简月也不在场。
“我刚刚听到简月说那边菜多,许优人气高,让她帮卖。”
菜农朝说话的人指着的方向看了一眼:“胡说呢,那边没有菜啊。”
安然猛的察觉到不对劲,相机都不要了,疯狂的往那边跑。
许优毕竟是蔺寒时的老婆,就算是她再怎么平易近以,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也不是他们能够担待的起的。
“简月直播间开播了。”
团队中的小张开口,负责人大步往那个方向走:“这个时候还说她开播干什么?”
“先找许优啊。”
小张迟疑着,“刘哥,你要不看一下?”
简月开播的地方是一片旷野,夹杂着男女之间那事儿的污言秽语。
呻吟喘息交杂在一起,宛如当头一棒,狠狠地砸在了负责人的脑袋上。
联想到许优不见的事情,真是两眼一黑又一黑。
“她疯了吗?”
索性直播时间没两分钟就被封了。
一群人也顾不上那么多,跟上了安然的脚步,朝简月藏人的方向飞奔。
本就隐秘的地方架着摄影机,不远处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白花花的肉掺杂着女人的哭叫。
安然最先到,听到之后呼吸都凝滞了。
这种事情,她本能地排斥想要逃避。
但还没找到许优,安然就想冲上去分开两人。
几乎她刚迈了一步,手臂就被人从后面拉住了。
“你去那边干什么啊?那边有人干脏事。”
安然一回头,就看见了许优。
她衣服规矩,除了脑门上蹭上的泥土,有些脏之外,没有任何的不对劲。
安然也顾不上社恐,看见她之后,情绪有一瞬间的崩溃:“你去哪儿了?”
眼泪也绷不住落了下来:“你吓死我了,知道吗?”
甚至,安然还拍了许优两下,手上力道都是重的。
许优被她拍疼了,躲了两下:“我就在旁边歇会儿。”
许优没有观摩人干坏事的癖好,安然也是,她揍了许优,心里模糊的觉得得立刻让许优出现在大众的视线里。
毕竟刚才找不到许优,许优的粉丝也很着急。
最重要的是,这边出了这样的事情,还架着相机,不知道开没开直播,反正这盆脏水,不能泼在许优的身上。
安然想通,飞快地拉着许攸往回走。
专门往架着相机的方向走,还把许优往摄像机下面推。
安然的社恐被迫治好了,“刘哥,报警吧,那边有人在……”
有些话,她实在说不出口。
刘哥问:“看见是谁了吗?”
安然摇头,“我听女方一直在哭,未必是自愿。”
谁自愿做这种事情还直播的?
刘哥立刻说:“行,你报警,我们几个去把人分开。”
安然点点头。
安然报了警,才有心情管许优,严肃着一张脸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许优也有些心虚。
安然瞪着她,“怎么有人说我简月让你去那边卖菜?”
许优说到这个就有些不高兴:“我没去。”
安然震惊,许优是个做实事的,脏活累活都能干,但是脑袋瓜子也是真的笨。
“那边根本就没地,我们来过很多次了,怎么可能长出来菜?”
“就算是有菜,那么多地方都有菜,我为什么要帮简月卖?有哪些时间,我还不如自己多歇一会儿。”
许优那么乖就去了,其实根本没往简月说的方向走。
她跟着蔺寒时过惯了好日子,身体软的跟滩水一样,虽然这些事情也能做,但她累的快要撅过去了。
简月一开口,她立刻答应了下来。
然后转头就去躲懒了。
许优刚歇了没半个小时,就听到吵闹声,还听到安然叫她的声音。
她以为自己偷懒被人发现了。
许优躲懒的地方也巧,距离简月安排的地方也不远。
她一出来就听到了污言秽语,一抬头就看到了朝那个方向狂奔的安然。
她还以为安然要去看热闹。
但许优怕长针眼,也怕安然长针眼。
“至于里面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了。”
安然:“……”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傻人有傻福?
给安然都整不会了。
*
简月看许优过去之后,还在很多人前晃悠了一圈。
她甚至没立刻过去落井下石。
而是给蔺家老宅去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蔺呦呦接的,不过她的声音被系统修改过。
“这样真的可以吗?”
“蔺寒时不是吃素的,就算是他们离婚了,蔺寒时也未必会娶我!”
“蔺寒时只会娶你,因为你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女人。”
蔺呦呦觉得简月是真蠢,而且还不听话,应付她的功夫还给系统下了指令:“就不能让她直接听我的话吗?”
【宿主,已经给她使用了迷魂术,但是没有办法强抹去她的意志。】
蔺呦呦骂了一句系统没用。
然后低声跟简月说:“你只有这么一次机会,你可以不做,但是想做蔺太太的机会多了去了。”
“据我所知,简氏已经快要被挤出二流世家了吧?你现在只有相信我,懂吗?”
简月咬了咬牙,心里已经动摇。
开工没有后头箭。
“还有,不要再给我打电话!”
蔺呦呦说完,切断了电话。
简月已经没有回头路,她被认回之后,已经见过有钱人家的繁华,怎么可能再舍弃掉这一切呢?
简氏内部濒临破产,只有有强大背景注资才会起死回生的余地。
或者,简月再想享受生活,要么自己有绝对的实力,要么嫁给一个实力强横的男人。
她坚信自己该吃的苦已经在小时候吃完了,现在只有享福的命!
简月收起手机就朝后面走去,她早就同意了合作,甚至计划已经开始了一半。
只差最后一步,给蔺呦呦打这个电话,也不过是为了求一个心安。
简月到地方之后,也并未听到什么动静。
相机她倒是早就架好了,刚点了开始直播,身体就被人从后面扑了过来。
是那个傻子。
“热,姐姐…豪豪好热。”
下一秒,傻子就撕烂了她的衣裳。
*
刘哥觉得天都塌了。
他一开始就是害怕这个主角是许优,不过后来想想应该不可能。
只是恼火,可能是菜农周边的人偷情不小心被直播收音录进去了,这也是直播事故了。
本来想着该怎么挽救,直到把两人分开之后,才发现事故本人是简月!
简月、简家大小姐,盛典的屎篓子!
她还特别的不挑不拣,竟然选了一个傻子,在荒郊野外苟合!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刘哥心里把简月的十八辈祖宗都问候了个遍,连叶凌之也没有放过。
为什么让他带她?
他拒绝了,这个狗比关系户,走到哪儿篓子捅到哪儿!
他只恨自己没权利!
让这个傻呗坏整个盛典的名声!
偏偏,这次来助农的并不止盛典,还有其他的工会。
这么好的落井下石的机会,还能博取一波大流量。许多人都端着摄像机,怼着他们拍。
简月人像是疯了一样,还到处乱跑。
现场舆论本来就不好控制,简月一闹,变得更加不可控了起来。
简月真的“一炮而红”。
【真牛13,自己直播乱搞啊?】
【讲真,一开始他们都在找许优的时候,我甚至以为是许优在乱搞。】
【有的人为了红真的是不择手段。】
【我到底是错过了什么?】
而许优这个时候也缓过劲来,简月让她来这里,八成是想害她啊!
警察已经到场了,许优也不惯着简月,张嘴就把简月让她往这边来的事情说了。
而且,警察还在男主角的身上提取到了不法药物残留。
简月、小傻子包括许优全都被警察带走了。
蔺寒时本来在开会,听到许优被警局带走之后,也立刻就赶了过去。
许优一看见他就往他怀里扑。
坚强了一天,累的要死要活,还被警察带走了。
看见蔺寒时,眼泪唰一下就掉了下来。
她对警察有天生的敬服感,虽然警察并未对她说什么,但她觉得被警察带走就代表着她闯祸了。
许优难受的要命,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委屈的要命:“我真的只是偷了个懒。”
蔺寒时拥着她。
许优乖乖的待在警局,让坐坐,让站站,让喝水喝水,挺听话的。
他们怀疑许优是受害方,还没顾上问她材料,看她挺镇定的,但是没想到镇定都是强装的。
她埋在蔺寒时的怀里哭成呆瓜,害怕看上去真的不是装的。
警察都傻眼了。
“她胆子小。”蔺寒时低声说:“不好意思。”
“你快安抚一下,我们只是问些情况……”
警察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觉得自己长得挺和善的啊。
以后还能不能找到对象了?
蔺寒时把人往怀里带了带,低声说:“我可以带她走吗?我留下我的律师和她的助理。”
“具体情况她的助理应该也一清二楚。”
其实警察也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
但是许优可能是受害者,所以警方还是点了头。
许优脑袋偶尔也灵光,听到这里也知道自己可能没闯祸,眼泪已经停了。
甚至还有心情能跟警道个歉。
三言两语的交谈,蔺寒时已经了解了个大概,知道简家起了腌臜的心思。
这些事情,蔺寒时并不想让许优知道,不代表他就好说话。
“和我去公司?”
许优抽了抽鼻子,点了点头。
“我以后都不来了。”
最起码,这个菜园不来了。
“没事,你想做就做,但是不能离开安然,知道吗?”
相比较起来,安然的脑子比她的好使,她虽然社恐,但是敏锐,天生对不善的信息敏感。
所以她要助农主播,他才放心让她来的。
只是现在看来,他还是心放的太早了。
许优吓得不行,身上脏兮兮的,给蔺寒时的西服都蹭脏了。
蔺寒时休息室里有浴室,两人洗了个澡。
许优累的要命,滚在床上开足空调沉沉睡去。
蔺寒时出来时,她已经睡熟了,他亲了亲她的唇瓣,拨了拨她的发丝转身出去。
谢池已经在等了。
看见他低声说:“现在不是收购简家的最好时机。”
蔺寒时盯着谢池。
以前他总觉得钱多并无意义。
后来结婚,许优喜欢。
蔺寒时甚至总有一种错觉,只要他一直有钱,就能一直把许优留在身边。
这并不可耻,谁都有挚爱的东西。
只要她喜欢,只要她不离开。
“我要做的事情,并不需要什么时机。”
“放手去做,做空简氏的股票。”
谢池沉默许久:“可是我觉得,叶家不会坐视不管。”
叶凌之也算纵容简月,毕竟是拐着弯的姻亲关系。
“那就先给叶氏个警告。”
比关系,蔺寒时确实比不上叶家的人。
但现在已经是实力说话的世道。
这些年,他禹禹独行,早就已经在海城站稳了脚跟,谁都不能打破他现在美好的生活。
谢池看蔺寒时铁了心了,点点头出了办公室。
走到一半,蔺寒时突然说:“让安娜进来。”
左安娜在美术班摸鱼,正在对简月破口大骂。
看到谢池,她哽了一下:“谢总,我……”
谢池并未计较,而是默默地丢出一句:“你说得对,蔺总现在在不想做挣钱的边缘疯狂试探。”
“他现在只想回家陪太太。”
左安娜补充一句:“还有小小姐。”
她看蔺寒时带娃也很有一套,虽然对蔺宝宝没有什么好脸…
谢池睨了她一眼,低声说:“去吧,蔺总让你进去。”
左安娜:……
她整理一个衣服,boSS是个洁癖癌患者,还是顶级强迫症,衣服上一个褶皱,都不会忽略。
她可是刷到了视频,太太刚被简月那个小贱人欺负过,她可不能触蔺寒时的霉头。
但左安娜实在是想得有点多。
蔺寒时叫她进来,就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你说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凌晨不睡觉乱逛,想的是什么?”
左安娜沉默片刻。
按照她多年看小说的经验,这个小孩儿八成被夺舍了。
“这不应该吧,蔺总,小孩子都比较怕黑的,就算是不怕凌晨也差不多睡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