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昌微微一怔，问：“真的一点余地都没有？”
“师兄，”周乐摊了摊手，“上次你们找我帮忙，我提的条件过分吗？合情合法，对吧？结果你们说我不安好心，让我去跑腿找证据，这不就是敷衍我吗？”
“呃……”
两人互看了一眼，一时语塞。
周乐提的要求真的过分吗？
不，一点都不过分。那完全是合理范围内的事。
对上面来说，不过是签个字、盖个章而已。
要是顺利办成了，彼此之间也就算搭上线了。
他们之前跟周乐有过几次接触，知道他这个人分得清轻重，不会乱来。
有个好的开始，以后合作也会顺畅许多。
甚至慢慢就不用每次都谈条件，也能互相信任。
原本一件简单的事，被一个不靠谱的人搞砸了。
结果是，两头都不落好，关系也彻底僵了。
现在他们在警署受气，在周乐面前也抬不起头。
“呵！”
周乐冷哼一声，继续说道：“我花了两百万搞定了迟的持枪证，结果你们方警司昨天拿过来告诉我，这证早就被她扣着了？
搞什么？拿一张证耍我三次，是把我当傻子，还是当成马戏团的猴子？”
“师弟你这……”
陆启昌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警方的线人，多少都会拿点费用。
可周乐倒好，一分钱没赚，还贴了两百万进去。
最后不仅没落好，还被人带进了警署。
换作是谁，心里能舒服？更何况他还是社团里的头面人物，传出去他还能怎么立足？
“不是，师弟……”
黄志诚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我们也是从大局出发，最近我们收到消息，对方准备得很充分，重火力、爆破物一样不缺。”
“大局？”
周乐笑了笑，“师兄你跟我谈大局？别说这次不是冲我来的，光凭你们警署这个办事效率，我告诉你们消息，结果你们搞不定，又把我推出来背锅，那我以后还怎么安心过日子？
别跟我说什么承诺，那种话你们自己都不信，还拿来哄我？”
“呃……”
两人彻底哑口无言。
周乐这话说得不留一点余地。
明摆着，他已经不再信任警署了。
“师弟啊！”
陆启昌一脸为难地说：“好，我不问线索了，你给点方向总行吧！这事我和老黄躲不掉，你总不能看着我们出事吧！”
“师兄！这还用我说得更明白吗？”
周乐耸了耸肩：“专业问题，就交给专业的人来处理。既然知道对方不好惹，那就别硬碰。要不，就把你们警署的精锐都调出来。”
港岛警署的确有不少能人。
比如陈家驹、马军、陈国忠。
还有像霸王花、飞虎队这类队伍，电视上经常能看到他们的报道。
这些人大多自带光环，来上一两个，就足够应付场面了。
要铲掉这个团伙，也不至于太难。
“那就这样吧！”
陆启昌叹了口气，没有线索，但有了这句话回去也好交代。
周乐这话等于没说，但又像是说出了关键。
有了方向再回头去找答案。
想要的信息，也算摸到了边。
“你和方警司之间的事，我们不便插嘴。”
临走时，陆启昌拍了拍周乐的肩膀：“我觉得，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也许她只是心情不好，经验不足，没想清楚会给你带来什么后果。”
周乐摇了摇头：“这是警署的事，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周乐愿意给个方向，已经够意思了。
要是警署愿意听，叫几个有背景的人物出面。
虽然难免有些损失，但至少可以控制得住。
如果不听，那也只能看天吃饭。
“建军，你们进来！”
送走黄志诚和陆启昌后，周乐顺手叫王建军他们进来。
“乐哥！”
王建军、小富、天养六兄弟，加上李杰和李长江。
一共十人，走进了办公室。
君度酒店就在尖沙咀金八利道与加拿分道交汇处。
地段笔直，岔路口不多。
他们十人一起出动，对付一个叫“医生”的人，应该不会出事。
“今晚有个任务，需要你们配合。”周乐开门见山。
他指着李杰说道：“他叫李杰，也是从内地来的，你们应该都见过面了。”
王建军笑着回应：“早就认识了，都是部队出身。”
昨天他们已经碰过头，下午和晚上都在一起。
虽说部队经历不同，但彼此之间有不少话题，已经熟络起来。
“以后他和你们一起做事。”周乐点头说，“我一开始就说过了，跟我干的人，就是我兄弟。你们是我的兄弟，他也一样。”
“没错！”众人齐声应道。
“李杰的家人，两年前被一个叫‘医生’的匪徒害死了。”
周乐语气坚定：“他的仇，就是我的仇。昨晚我让你们记住的人，就是这个‘医生’。今晚，我要见到他。”
“乐哥，没二话！”
“今晚必须把那医生拿下。”
“操，最恨这种欺负女人小孩的家伙。”
李长江、小富、王建军三人神情凝重地应声。
他们都是部队出身，经历相似。
周乐不说，他们也清楚这事该怎么做。
“乐哥，我们兄弟的命是建军哥他们救的，他们的仇就是我们的仇。”
天养等人也立刻站出来表态。
李杰眼眶泛红，低声说道：“谢谢大家。”
王建军拍拍他的肩：“阿杰，别见外！别说我们都跟着乐哥干，就算曾经是战友，这事我们也必须上。”
“好，你们的实力我不担心。”
周乐点头说道：“我只想提醒大家，别掉以轻心，狮子抓兔子也要全力出手。医生可不是一般人，是安南战场下来的。”
话没说完，大家脸色一紧，对目标的警惕提到了最高。
在场的人，除了李杰和周乐，其余基本都经历过那场战役。
这些人，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军事素养没得说，生死早就看开了。
如今港岛很多大案背后，都有这帮人的影子。
要不是遇到周乐，他们说不定也会走上这条路。
王建军沉声点头：“乐哥，你说怎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