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师兄来了啊！”
见到两人，周乐笑着招呼他们坐下，动作熟练地给他们泡茶。
“最近警署是不是很清闲？”
他一边倒茶，一边笑道：“你们这么喜欢喝我这里的茶，待会儿可以打包点回去。”
“哪有什么清闲！”
陆启昌翻了个白眼：“今天整个西九龙的警察都在忙得脚不沾地，我们刚好路过歇个脚，你还嫌弃？”
要是你不要，我们就走。
“欢迎，怎么会不欢迎！”
周乐轻声一笑：“但我猜，你们来这儿应该不只是为了歇脚吧？”
“看吧，我说他会猜到吧！”
黄志诚摊了摊手，对陆启昌说道：“一百块，输了吧，快给钱！”
说完，直接把手伸到了陆启昌面前。
呃……
周乐顿时一阵无语，感情这俩人拿他下注赌着玩呢！
陆启昌拍了一下对方的手：“上次你欠我的还没给呢，这次一起抵了！”
“有没有搞错！”
黄志诚一脸无奈：“赌桌上不是讲规矩的吗？当场结清，离桌不认账的，你还能赊账？”
“哎哟，怎么讲都是你有理！”
陆启昌嘟囔了一句：“不跟你玩了，老赖账，没意思。”
嘴上说着，还是掏出一百块，塞进了黄志诚手里。
“下次再说啦！”
黄志诚笑呵呵地把钱收进口袋，“改天请你喝茶！”
“师弟，既然你都知道了！”
陆启昌转头望向周乐，开口道：“有没有发现什么眉目？帮师兄一把嘛。你也知道，这案子不小，悬赏金额可不算少。”
“不算少？”
周乐撇了撇嘴角，回应道：“二千五百万的货，只给一百万赏金？这也叫多？”
陆启昌笑了笑，说道：“话不能这么说。东西是值二千五百万没错，但那是别人的东西，真要落在你手里，你能堂堂正正地用吗？可这一百万的赏金，却是光明正大的收入。”
周乐微微点头，脸上带着笑意：“你说得有道理。”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确实掌握了点情况。谁干的，怎么干的，现在人可能藏在哪，我心里都有数。不瞒你们说，在你们来之前，我还真想过要不要插一脚，黑吃黑。”
既然有人找上门，他刚才那点念头也就随即抛开。
陆启昌说得没错，二千五百万虽高，但落进自己手里，却并不容易处理。洗白都难上加难。
他也略懂门道，虽然账面数字看着吓人，真正能到手的恐怕不到三四成，也就是区区几百万罢了。这点钱，还不如自己A货店几天的营收。
为了这点小钱去冒风险，实在划不来。
要是碰上十亿的大案，再考虑动手倒是更划算。
陆启昌与黄志诚互看了一眼，眼中透出一丝欣喜。
这次找上门来果然是对的。
这位小师弟的消息果然灵通，连昨天刚发生的案子都已经掌握得如此详细。
警署那边还在毫无头绪地查着，而他已经清楚明白地说出了关键。
既然他愿意开口，那就说明这件事有戏。
如果他不愿意，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至于他说的话是否可信，他们也不怀疑。
这种事事后很容易验证，对方没必要编个故事来糊弄。
估计和上次一样，他也另有打算。
但没关系，大家身份都很清楚，哪些事情能谈、哪些不该碰，心里都有数。
陆启昌笑了笑道：“别闹了！你还总说自己是个正经生意人，我知道你做买卖的手腕厉害得很。听说你拍电影，最近开了家内衣店，整个钵兰街的人都抢着买奶茶。我不信你会放着这么红火的生意不做，去趟这种浑水，这不是你的风格。”
周乐轻轻一笑：“所以啊，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打消那个念头了。一百万的赏金，我也看不上。你们应该明白吧？”
说完这番话，他忽然想起了另一个凶悍的匪徒。
大约在自己入狱三个月的时候，那个人成功越狱逃走了。
如果不是今天张子强的案子，他几乎已经将此事抛诸脑后。
听说那人距离再次现身江湖，也不远了。
啧啧，香港恐怕要迎来一个劫匪横行的时代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同情地看了两位师兄一眼。
他们都在重案组工作，抢劫案件正是他们的职责范围。
明年估计有他们忙的了，只是不知道倪家的事情。
他们是否还能像剧情中那样插手其中？
这个世界融合了许多电影元素。
现实中的一切似乎也在按照既定轨道运转。
也许真的会引发某些变化。
“你到底想干什么？”
黄志诚被看得有点莫名其妙，稍顿了一下才开口：“只要在我们的职权范围内，不是不能谈。只要你不过界，我们也可以视而不见。”
果然是黄志诚，敢作敢为。
竟如此直接地说出这种话。
“听起来挺诱人的！”
周乐笑了笑，“但我并不需要。你们清楚，我想走正道，安安稳稳赚钱。只要没人来招惹我，我也不会去找别人麻烦。”
黄志诚直截了当地问：“那你到底想要什么？说清楚点！”
“不是我不给两位师兄面子。”
周乐摆了摆手，“我要的东西，你们说了不算。不过你们放心，我的要求是合情合法的，只是手续上有些繁琐。还是让能拍板的人来跟我谈吧。”
……
听罢，陆启昌与黄志诚不由自主地对视了一眼。
他们都明白，既然周乐这样说了，今天的线索就别指望能拿到了。
香港是个讲法律、尊重人权的地方。
公民虽有配合警方的义务，但并非强制。
如果是个普通混混，他们或许还能施压。
可要是对周乐动手，那只能想想而已。
“师弟！”
陆启昌收起笑容说道：“真的一点都不能通融吗？你有什么想法，不妨跟我们说说看，说不定我们也能决定。”
这是件大案子，如果能拿到关键线索，功劳自然属于他们。
这可是提升资历的好机会。
况且，警方与社团头目谈条件的事，也只能私下在这里聊聊。
一旦传出去，警署的脸面何存？
“师兄，真不是我不帮忙。”
周乐耸耸肩，“我说了，这事完全合法合理。你们愿意听，我现在说也无妨，反正早晚你们都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