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有毛病吧!当然不舒服啦!”
“你怎么就能断定?”
“这不是明摆着的嘛!我既然会治病,还能看不出你的问题来?”
周乐默默说道:“从头回见到你,我就发现你不对劲儿!”
“啊?那你当时怎么不说啊?”
“那时候我们又不太熟。”
“后来熟了呢?为啥还是没提?”
“就是因为太熟了,反而更不好开口啊!”
其实,周乐早就清楚阮梅的心脏有问题。
剧本里的事情他都记得,再加上如今自己已经是宗师级的医术,只消一眼便能察觉她的病情。
不仅如此,他还真有能力让她痊愈。不过,心脏手术是西医范畴,需要专业设备和环境支持,这就成了难题。
心脏手术规模大,要求严格,必须在正规手术室完成。尽管他会治,却没有行医执照。而且哪家医院愿意把手术室借给一个没有资质的人用呢?
想到这儿,周乐轻手轻脚地将她腹部的银针取下。“走吧,带你去医院。”
“不是已经扎过针了吗?怎么还没见效?”
“要是好了,你还会有这种感觉吗?别折腾了,省点力气吧。我背你去!”
很快,他就背着阮梅下楼,拦了一辆出租车。
坐在车里,阮梅虚弱地倚在周乐身上,忧伤地问:“阿乐,到现在你都没告诉我到底是什么病。你老实交代,还有救吗?你不让彩婆进家门,是不是觉得我没希望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周乐哭笑不得。
原来阮梅是因为吃剩菜剩饭感染了霍乱,而他不让彩婆婆和方婷靠近,是为了防止她们被传染。霍乱这种疾病,单靠针灸解决不了,还得配合药物治疗才行。
他现在只有银针,没有药,再加上霍乱具有传染性,隔离比较安全,所以送医院是最稳妥的选择。
毕竟医院对传染病处理经验丰富得多。如果留在家里,彩婆婆难免会被波及。
听到周乐的解释,阮梅却误以为自己猜中了什么,立刻呜咽起来:“呜呜……我就知道是这样!我家里的人都因为心脏病去世的,我爸妈、哥哥姐姐全都那样走了……”
她开始絮絮叨叨讲述自己的过往,提到这些年为了节省开支,从未好好吃过穿好过,就怕有一天突然发病没人管。
再想到自己既缺钱又缺少依靠,更是悲从中来,难以自拔。这一切搅得周乐根本插不上嘴,只能不断安抚她说等病好了,一定带她去享受生活,吃遍美食,买尽好物。
最后,她抬眼带着懊悔看向周乐:“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尝试过,现在想想真是后悔死了!”
周乐带着几分疑惑开口:“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我来帮你试试。”
大时代这部剧他确实看过,不过这是电视剧,很多不太关键的情节他都是跳着看的。
阮梅因为食物中毒住院这件事他知道,但去医院路上的细节,似乎被他跳过了。她到底说了什么,好像是临终遗言之类的内容,他并不清楚。
阮梅听到这话,整个人顿时振作了一些。接着,她轻声说道:“从小到大,有很多男生追求我,但我心里明白,我怕连累别人,所以到现在这个年纪,一直都没谈过恋爱。”
说到这里,她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别哭了。”
“你不是说要帮我试试吗?是认真的吧?”
“试就试,等你好了,我就陪你谈恋爱!别哭了,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总幻想,自己一定会死在白马王子身边。现在有你在旁边,也算是圆了我小时候的梦想。”
说着,她哭得更厉害了。
“别哭了,不是已经实现了你的愿望吗?还伤心什么呢?”
“呜呜……”
阮梅边哭边说:“可我还从来没跟人谈过恋爱呢!我们做了这么久邻居,你怎么不早追我啊!”
“嗯……没事的,你会好起来的,等病好了,我一定追你,好不好?”
“现在已经没意义了,我马上就要死了!”
周乐无奈地回道:“谁说你要死了?你又不是心脏病发作,怎么可能会死?”
“你还骗我,你医术那么好,都治不好我,还不告诉我是什么病!”
“不是我不说,而是你根本没给我机会说!好了,医院到了,走吧!”
两人说话间,医院已经到了。周乐赶紧下车,把阮梅送了进去。看着她进入手术室,周乐不禁苦笑了一声。这难道也算是一次特殊的告别?
大约一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周乐连忙上前询问:“医生,情况怎么样?”
医生点点头回答:“还好,送来的时候稍微晚了一点,不过听病人说你给她针灸过,效果很不错,现在已经没事了!她是染上了霍乱,需要隔离观察。你倒是没事,待会儿做个检查就可以离开了。”
“好的,谢谢医生!”
随后,一个护士带周乐去做检查。虽然他知道自己应该没问题,但检查一下也无妨。
周乐心想,经历了这一遭,阮梅以后应该不会再吃剩饭剩菜了吧。节俭是一种美德,但如果过度节俭,那就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了。
周乐检查完毕后打算离开,但阮梅被隔离了,现在无法见面。
“医生,医生呢!快来看看我妈怎么了!”
经过走廊时,两个男子从他身旁飞奔而过,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
“先生,医生已经说明了,您母亲是脑溢血,只要缴纳手术费,就可以立即进行手术。”
“能不能先做手术?我们马上去凑齐医药费可以吗?”
“先生,我也无能为力,这是医院的规定。”
“我求你们了,我母亲等不了,请先动手术吧,我愿意下跪恳求。”
其中一人话音未落,“砰”的一声直直跪在护士面前。
“先生,您别这样,我只是个护士!”
另一人听后立刻大喊:“医生呢?医生在哪?你快叫医生出来!”
那人说着,“砰”的一脚踹向护士身前的接待台。
“哗啦……”木质接待台瞬间裂开。
“呀!”护士受到惊吓摔倒在地上。
“你们在干什么?这里是医院,请不要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