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戈这句话真的不是夸张,以工业模式下的资源统合能力,只要一项技术吃透被研发应用,那么大规模量产只是时间问题,进入灵能时代的大乾,无疑拥有更为恐怖的生产力,虽然沧澜大陆很大,但是它实在太过于臃肿,根本无法用出全力与大乾对抗,而能够联合的部分,偏偏却对付不了大乾。
现在的大乾不对中州动手,说到底还是忌惮中州联盟这些高层世家门派,如果做不到一锅端,灭了他们族地举要面对他们源源不断的恐怖主义般的偷袭,这样难免会疲于奔命。
但是现在他们同样不敢对大乾下黑手,也是因为害怕大乾的炽阳裁决,下一秒就扔进了他们家门口,为此,这些世家门派,早在天澜皇城那件事出现后就开始将家族人员分散开,因为他们也知道,等他们发现炽阳出现的的时候,就已经躲不开了。
西南总督陈戈的命令如同飓风般传遍整个定坤城军事体系。
巨大的空港内,十艘流线型、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长达千米的庞然巨物弦月神舟,发出低沉而震撼的灵能引擎轰鸣,如同沉睡的巨兽苏醒。
无数地勤人员如同蚂蚁般忙碌,将一枚枚威力恐怖的弹药通过各种装置装载入巨大的发射井和武器舱。
苍穹之上,一座座火箭拔地而起,为天空堡垒带去充足的弹药,那座冰冷的钢铁堡垒天空堡垒,缓缓调整着轨道角度,巨大的炮口和导弹发射架锁定了大陆东南方那片浩瀚的深蓝海域,无形的杀机,开始弥漫。
一场跨越数十万里空间的教科书式远程打击,即将上演,大乾帝国,要用最暴烈的方式,告诉整个沧澜大陆,犯我疆域者,虽远必诛。
沧澜江入海口,十七条主要支流如同巨树的庞大根系,深入碎星海。
此刻,这些水系节点附近的水域,正上演着一场无声的恐怖集结。
水面上波澜不惊,水面之下,却是另一个世界。
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狰狞的鱼头妖兵手持骨叉,鳞片在昏暗的水光中泛着幽冷的色泽;体型庞大如小山的巨蟹妖将挥动着巨螯,搅动水流。
电鳗妖穿梭其间,身上时不时跳跃着危险的蓝白色电弧;更有无数叫不出名字的奇异水族,形态各异,唯一的共同点是眼中闪烁的嗜血光芒。
它们沉默地拥挤着,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数量之多,蔓延几乎填满了千里江底,视线所及,尽是攒动的妖影,根本看不到尽头。
水流因这恐怖的密度而变得粘稠浑浊,沉闷的撞击声、摩擦声是这片水下妖域唯一的背景音。
数十名来自中州各派的阵法师,正紧张地在各个节点忙碌着,将一面面刻画着繁复符文的阵旗打入河床深处,布设大型的隐踪匿形大阵和聚灵加速大阵。
看着脚下这无边无际、如同黑潮般的数以千万计的恐怖妖群,即使是见多识广的修士,也感到头皮发麻,心中惴惴。
一处节点上,两名穿着青阳宗服饰的阵法师刚合力固定好一块核心阵盘,稍作休息。
年轻一点的修士甲抹了把汗,抬头望向水面透下的朦胧天光,喘着粗气:“师兄,你说这活儿啥时候是个头啊?天天泡在这妖堆里,我晚上都做噩梦。”
年长些的修士乙也累得够呛,没好气地道:“忍着吧!等大阵布好,这群畜生冲出去祸害大乾的时候,咱们就能功成身退了。到时候宗门给的贡献点少不了你的……咦?”他话说到一半,目光无意间扫过水面之上映照的天空,猛地顿住了。
修士甲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原本灰蒙蒙的天空中,不知何时竟出现了密密麻麻、拖着幽蓝色尾焰的“流星”,正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朝着他们这片区域……不,是朝着整个沧澜江十几个节点和千里江面,坠落下来!那景象,壮观得令人窒息。
“哇!师兄快看!好多流星!”修士甲眼睛一亮,下意识地双手合十,一脸虔诚,“天降异象,吉兆啊!保佑我这次任务顺利,回去能换把好飞剑……”
“吉兆你个头!”
修士乙的脸瞬间惨白如纸,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声音因为极度恐惧而扭曲变调,“傻子!那是大乾的炽阳裁决!快跑啊!!!”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话音未落,整个人已经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爆发出毕生最快的速度,连滚带爬地朝着远离江岸的方向亡命飞遁,连脚下的阵盘都顾不上了。
修士甲被吼得一愣,随即炽阳裁决四个字如同冰水浇头,瞬间让他想起了归墟谷那毁天灭地的传说。
他脸上的虔诚瞬间化为极致的惊恐,“妈呀!”怪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跟着师兄的方向玩命狂奔,恨不得爹娘多生几条腿。
几乎就在两人刚刚逃离江岸范围,那漫天的流星便已抵达,没有震耳欲聋的宣告,只有一片吞噬一切的、绝对的炽白!
轰!轰!轰!轰……!
数十个比太阳还要刺眼亿万倍的光球,在沧澜江入海口及其十七条主要支流的上空同时点亮,瞬间膨胀、融合!恐怖的高温和冲击波并非完美地向下扩散,而是狂暴地、不规则地撕裂着一切!
在光球覆盖下的千里沧澜江,瞬间沸腾。
难以想象的巨量江水,在接触光球边缘的刹那,直接汽化,形成冲天的白色蒸汽柱,直贯云霄。
稍远些的江水,则如同被投入滚烫油锅的水滴,疯狂地翻滚、爆炸!温度之高,足以瞬间融化钢铁!
“不——!”“大王救我!”
“逃啊!!”
水中集结的亿万水族,甚至连一声完整的惨叫都来不及发出,数量在这一刻,完全没有意义。
靠近核心爆炸点的区域,无论是最低阶的凝气境小妖还是强大的神海境妖将,在炽白光球出现的瞬间,便如同投入炼钢炉的冰块,无声无息地汽化、消失,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