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毅看也没看那毒龙枪,只是对着那龟甲小盾屈指一弹,一点金芒射出,快得超越感知。
“叮!”
一声轻响,那看似不凡的龟甲盾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随即炸成漫天碎片,金芒余势不衰,洞穿了那沉稳汉子的眉心。
最后那持枪者,毒龙枪尖距离杨毅胸口已不足三尺,杨毅终于抬眼,目光平静无波,如同看一只扑火的飞蛾。
“停!”他张口,轻轻一吐,太皇经的第一个神通,金口玉言,在这个世界第一次展示出它的恐怖之处。
没有任何征兆,这人直接停在原地,眼神中全是不敢置信,这个世界竟然还有这种功法。
拼命的调集浑身灵力,可惜一切都是无用功,除非实力超过杨毅本身,否则不可能挣脱神通的束缚,就算是高境界,不懂得神通原理,也要被硬控一段时间,这就是顶级皇道神通的可怕之处。
看着愣在原地的这人,杨毅轻轻瞥了他一眼,随后张嘴吐出一口气,随着一口气吐出,一道凝练如实质的金色气流,带着龙吟般的威严,后发先至,撞在那狰狞的毒龙枪影上。
轰!
金光爆散,毒龙哀鸣溃灭。那持枪者连人带枪,如同被狂风吹散的沙雕,瞬间化作一片血雾,尸骨无存。
真!一口气吹死。
顾清禾此时还没反应过来,但是一直盯着杨毅的陈曼儿早已经两眼亮晶晶起来,“不愧是自己的男人,够强!”
尘埃落定。山谷里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死寂。
最后那沉稳汉子倒在地上,眉心一点红痕,眼睛瞪得滚圆,残留着无尽的恐惧与不甘,嘶哑地挤出最后诅咒:“大乾坏事做尽…欺压万民…必亡……”
吐出最后两个字,气绝身亡。
顾清禾小脸煞白,看着杨毅负手而立的背影,只觉得一股爽感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原来陛下这么能打的吗?”
杨毅甩了甩并不存在的衣袖,仿佛只是随手拍死了几只苍蝇。
“走吧。”
他语气平淡,随手揽过陈曼儿,冲天而起,朝着定坤城疾驰而去。
五日后,定坤城总督府议事厅。
定远侯陈戈垂手肃立,小心翼翼的瞄着杨毅的表情汇报:“陛下,中州联盟派使者来了。是虎魄宗的一个长老,名叫厉岩。一来就拍桌子瞪眼,质问我们为何单方面撕毁停战协议,悍然袭击他们圣墟天才聚集之地。”
杨毅端坐主位,慢条斯理地品着茶:“哦?我们什么时候和他们签订正式协议了,还有他想要什么?”
“这群人口气比天还大!”
想起当时的场景,陈戈嘴角抽了抽,就算打了胜仗也不敢要这么狠吧,这群人没长脑子吗,搞这么一套,简直是胡扯。
“要求我大乾赔偿中州各宗:一,灵石十亿块;二,割让原天澜王朝靠近中州的三千里沃土;三,交出炽阳裁决及弦月神舟全套炼制图谱;四,开放沧澜所有大乾工坊,任由他们派人学习观摩;五,严惩……呃,严惩下令执行此次暴行的指挥者,也就是臣。”
陈戈顿了顿,面露奇怪地补充道,“他还说,若我大乾不从,便是与整个沧澜正道为敌,中州联盟百万修士将不惜玉石俱焚,也要讨回公道!”
厅内一片安静。侍立一旁的顾清禾偷偷翻了个白眼,心里吐槽:“十亿灵石?当大乾是灵石矿啊?还要图谱?脸皮比定坤城的城墙拐弯还厚!这是把大乾当大清了!”
杨毅放下茶盏,发出一声饶有兴趣的冷笑,如同冰珠落玉盘:“陈卿,你去告诉他,归墟谷是我方武器意外失控,对他们造成了些许伤亡,对此我方深表遗憾。至于赔偿?”
杨毅抬眼,哼了一声,“一分没有,想要就自己来拿,只要有本事,想拿多少拿多少。”
陈戈腰杆瞬间挺直,眼中厉芒一闪:“臣,遵旨!”
待陈戈走后,杨毅不屑:“还想要核弹制作方法,就凭这群人,让他们看着造他们也看不懂,真是无知无畏!全是扯淡,这中州联盟,到底还有什么诡计呢?”
总督府偏厅,虎魄宗长老厉岩正焦躁地踱步,满脸愁容,“自己已经按照天衍他们教的这样说了,只是这样真没事吗,自己不会被一怒之下直接弄死吧。当时他就说这不靠谱,结果那些人却是神秘笑笑,连自己也瞒着,搞得自己这么被动。”
被推开,陈戈一身戎装,龙行虎步地走进来,看也不看厉岩的脸,径直走到主位坐下。
“陈戈!你们大乾必须给我中州联盟一个交代!”厉岩按照天衍他们教的,拍案而起,须发戟张。
陈戈慢悠悠给自己倒了杯茶,眼皮都没抬:“不好意思,刚刚调查清楚了,武器意外失控,都是误会,本座也很可惜,只是这些孩子运气差了点,意外接到了这些失控的炽阳,实在遗憾,愿这些孩子来世能好运一些吧。”
“放屁!”厉岩气得浑身发抖,唾沫星子横飞,“意外?十枚!整整十枚那鬼东西!正好砸在圣墟开启之地?你当老夫是三岁孩童?!”
陈戈终于抬眼,眼神锐利如刀锋,属于百战统帅的铁血煞气毫不掩饰地压了过去:“本帅说是意外,那就是意外。你们为什么不跑,躲开不就行了,非要头铁硬扛,死了能怪谁!”
听到陈戈这般不要脸的回答,原本装出来的怒容越来越真实,真是太欺负人了吧,杀了我们这么多人,最后比我还嚣张。
“我不听你的狡辩,谁不知道你们大乾人最是狡猾,你们总得赔偿一定损失吧,我们的人也不能白死吧。”厉岩恨恨道。
陈戈斜着眼瞥了眼他,道:“抱歉,这个吾做不了主,所以只能抱歉了……”
过了半晌又补充道:“贵方要是真的非要不可,大可以自己来拿。”
厉岩满腔的怒火和准备好的慷慨陈词瞬间噎在喉咙里,他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指着陈戈“你……你……”了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终于明白,大乾根本没把他们的愤怒放在眼里,所有的强硬姿态,在对方绝对的力量和更加强硬的态度面前,就是个笑话。
“好!好一个意外走火!好一个大乾!”厉岩猛地一甩袍袖,脸皮紫涨,咬牙切齿,“陈戈,还有你背后那暴君!你们等着!沧澜正道,绝不会善罢甘休!血债,必要血偿!”
撂下这几句色厉内荏的狠话,他再也无颜待下去,转身拂袖而去,背影颇有些灰溜溜的狼狈。
陈戈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嗤笑一声,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血债血偿?他陈戈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这个。
他起身,整了整衣领,大步流星地向主厅走去,准备向陛下复命。
定坤城的阳光透过高大的琉璃窗照进来,落在他肩头的将星上,熠熠生辉。
另一边走出殿门得厉岩也收敛了脸上表情,心想,“自己装的应该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