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凉风阵阵,一名书生拖着疲惫的身躯,依旧在赶路。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他的脚步声和夜虫的鸣叫声在回荡,在初秋的夜里显得分外的孤寂。突然,前方出现了一点微弱的灯光,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宛如黑暗中的希望之光。
书生心中一喜,加快了脚步朝着那灯光走去。当他走近时,才发现那是一间简陋的小屋,屋内透出昏黄的烛光,映照在屋外一条不宽但清澈的小河上,波光粼粼。
小屋的旁边,有一个石制的晾衣台。只见一个身着淡蓝色粗布衣裳的浣衣姑娘,正低着头,仔细地搓洗着手中的衣物。她的身姿纤细,动作轻柔,在月色下有一种别样的美貌。
书生本不想打扰,正欲转身离开,却听到姑娘轻声开口:“公子,天色如此之晚,路途遥远,为何还在赶路?”
书生听到这声音,心中微微一怔。他转身说道:“姑娘,小生进京赶考,盘缠用尽,不敢停留。”
浣衣姑娘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庞,那眼中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哀怨:“进京之路艰险,公子还是在此歇息一夜吧。”
书生连忙摆手:“多谢姑娘美意,只是小生怕耽误了行程。”
正当书生准备继续赶路之时,一阵冷风突然吹过,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发现,那浣衣姑娘包着的头巾被掀了开来,头发美貌皆白,瞳孔却是金色。洗衣服的手不知何时沾满了血迹,衣襟上也隐约有一些奇怪的污渍。他心中涌起一股寒意,正欲加快脚步离开。
然而,他的双腿仿佛被钉在了地上,无法挪动分毫。浣衣姑娘缓缓地站起身来,手中的衣物“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她一步步地向沈逸走来,每走一步,脚下的石板路都会发出闷闷的声响,仿佛是某种未知的恐惧在逼近。
书生瞪大了眼睛,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阻塞住了一般,想要呼喊却无法发出声音。浣衣姑娘走到沈逸面前,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公子,你为何不听我的劝告?”
说罢,她的身体开始变得扭曲,面容也越发狰狞。书生终于回过神来,转身拼命地跑。他不敢回头,只是不顾一切地朝着前方冲去。
不知跑了多久,书生突然听到了一阵悠扬的钟声。他顺着钟声的方向望过去,只见前方出现了一座寺庙。他毫不犹豫地冲进了寺庙,那钟声仿佛也变得更加宏亮,驱散了他身上的寒意。
“听说那书生之后长病不起,日渐消瘦,错过了那年的秋试,也无心向学,人也变得神神叨叨,整天嚷嚷着有鬼,不肯离开报国寺半步。”
游凤摇着扇子,大摇大摆的走进了萧离的府邸,对萧离的冷漠视而不见。
戴着面具的木苍梧跟在身后,不发一言,只安静的听着他说。
“哎,令主大人,今日我和木头出门,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萧离依旧没有理他,转身就走,显然是恨极了此人之前的种种欺骗,偏偏皇帝又下了旨意,在栖凤谷找到那被带走的珞珈果前,暂时住在萧离府中。萧离对其能避则避,任其如何是好,都不做搭理,偏偏那影宗宗主,耐心极好。每日都要抽空在萧离面前晃上一圈。
木苍梧见游凤又吃了闭门羹,叹了口气,抹了抹脖子上的汗,轻声说道:“想回去了。”
“我尽快将那东西给你找出来!”说完长长的叹了口气:“可惜这京中,人生地不熟的。”
“啪!”萧离打开了房门,走了出来。
“薛老三死后,薛家召集了许多道士,说要做足七七十九天法事,若想避开我们的耳目混入薛家,此时便是最好的时机。
萧离冷冷的看了一眼笑吟吟的游凤:“我帮你抓住你们影宗的叛徒,你将雀王府失窃的那批黄金下落告诉我。”
游凤露出了受伤的表情:“阿离你又怀疑我,那批黄金正是被叛出影宗的人所劫,跟我完全没有关系,我化身刘虎,不过是想查清叛徒是谁,结果他们连我也要灭口,所以我才假死脱身的。”
萧离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那个穿紫衣的女人醒了没?”
游凤摇了摇头:“她伤的重,现在还在昏迷中。”
萧离上前两步,走到他的前面。“密室中的黑袍人,你明明可以留下活口的,却趁着我昏迷将人一掌打死。”
游凤眨了眨眼睛,“我见他伤了你,一时生气,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力道,便给拍死了!”
一张俊美的脸,却做出了宛如孩童般的无辜表情,看的萧离气闷,遂不再理他,往外走去。
“哎,阿离,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七月半,鬼乱窜,没事别往河边站。”
“现在已经是七月初一了,天马上要黑了,你别老走夜路,路上遇到一些奇怪的小孩、女子啊,千万别搭理,装作没看到。”
木苍梧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身边的人有些丢人。
“真的,你这种老是夜里出门的习惯太不好了,刚刚我和木头,就听到的是这样一个故事,一个年轻体壮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就因为走夜路,遇到了一名半夜洗衣的女子,最后变得心力交瘁,疑神疑鬼。”
“我的令主大人啊,你今年命犯太岁,这个七月不好过啊,若是实在要出门,一定要记住啊,遇到特别的人,千万别搭理,走路不要吹口哨,有人拍你肩膀,你也千万不要回头,最重要的是,若是有人唤你的名字,千万千万不要答应啊。”
萧离猛的停住了脚步,回身看着他。
“宗主想必就没有这个烦恼了,怕是妖魔鬼怪都不知道该叫你什么名字吧!”
“啊?”游凤呆住了,本想逗逗他,没想到萧离又想到了之前被他屡次欺骗的事情上去了。
木苍梧在一旁笑了起来,看了一眼萧离,这人也没什么特别啊,为何老是要招惹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