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断气,不超过一炷香。”云初摸了下他的身体,还温热着,血液也尚未凝结。
萧离也有些疑惑,转而问跟在身后的梅三,“这人可是你之前见到的。”
梅三凑近了仔细辨认,“衣物和身形一致,脸部八成相似。”
萧离知道梅三素来严谨,此话一出证明此人确是之前查探到的可疑人
“去把那个神棍带来,看看此处有什么门道,对了,让焦大牛下来。”
“哟,这是个什么地方,怎么这么臭。”焦大牛一边往下走,一边念叨着。
“看看,这是谁?认识不?”
焦大牛下了地下密室,眼睛刚刚适应了黑暗,忽然便被萧离拎着脖子,凑到了一个人面前。
“我看看…妈呀,这…这。。”焦大牛焦大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在一瞬间被抽离了躯体。他的双腿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束缚,沉重得无法挪动分毫。那具尸体,胸膛空洞洞的,心脏不翼而飞,血肉模糊的边缘还挂着几丝未干的血迹。他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有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襟,后背的衣服也紧紧贴在了皮肤上,冰凉刺骨。他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仿佛想要抓住什么来支撑自己,却只能无力地垂下。
在恐惧和恶心的轮番作用下,焦大牛竟然尿了裤子。
萧离嫌弃的看了看他,将瘫坐在地上的人提了起来,“看他的脸,认不认识?”
焦大牛颤抖着抬眼,对上了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脸,眼神变的有些惊讶。
“这…这不是村长的儿子吗?”说完又猛地摇头,“不对啊。”说完指着那人的脸:“他比我还大上好几岁呢?看上去怎么这么年轻?”
“哟,好大的阵仗!”
无尘子甩着拂尘,从台阶上走了下来,身后还拖着一个东西,看形状像是一个人。
“哟,还有个祭坛?”他皱了皱眉头,站到了萧离的身边,又蹲了下来,歪着头看那具尸体。
“他说这长的像村长的儿子,但却年轻很多。”萧离言简意赅的介绍道。
焦大牛看见无尘子来了,顿时觉得心安了不少,悄悄的往他身边挪了挪。
“没错,志远哥当年被辉山派选中上山学武功,村长大摆了三天宴席,那时候他就长这个样子。”
“当年是哪一年?”萧离冷声问道。
“十年前!”
“啊?辉山派修的是驻颜术吗?”无尘子凑近了那诡异的尸体,还伸出了手在其脸颊额头和耳朵后面摸了摸。
“皮肤紧致、细腻光滑。”说完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跟我的差不多,一看就是一个二十左右的翩翩少年郎啊。”
萧离白了他一眼,看这人皮肤偏黄,眼角耷拉,还异常的聒噪,实在不明白他哪里来的脸如此自吹自擂。
“哎,起来起来。”他回身踹了一脚被拖下来的人。
“你来看看,这是不是你儿子!”
人却没有醒过来,云初伸手摸了摸,发现那村长后脑肿了很大的一个包,他摇了摇头:“劲使的太狠了。”说完从兜里翻出一个瓷瓶,将其凑到焦民贵的鼻尖,又狠狠的掐了掐他的人中。
无尘子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抱歉,我又不会功夫,掌握不好力道。”
焦民贵缓缓醒来,眼睛渐渐的适应了眼前的光线后,便对上了那具尸体。
迷茫、愤怒、惊讶、再到不可置信,各种神色都在这个五十出头的中年人身上一一上演。“远儿,远儿?”他爬了几步,一把抱住了儿子的身体。
“是谁?是谁杀了他?”
他愤怒的转头,憎恨的眼神从萧离无尘子身上一扫而过。
“是你们!是你们杀了他。”
无尘子那拂尘扫了他一下,气呼呼的说道:“我跟你一起过来的,再说了,你自己看看,他手上是什么?”
一低头,发现儿子右手手肘搁在腿上,五指成爪,中间握着什么东西,定睛一看,乃是一颗乌红色的心脏,再一抬头,便看见了胸前的血窟窿。也是惊的往后一退,正好碰到了焦大牛。
“村长,这人真是志远哥?”
焦民贵眼中闪过一丝阴毒,“不,不是,你傻啦,你志远哥今年有三十多了,还在辉山上学艺,这人不过长的有些像,我刚刚一激动认错了。”
无尘子拍手笑了起来,指了指那个莲花状的祭台,还有那六颗小小的心脏。
“此人无恶不作,残忍杀害幼童,还将其心脏掏出,此等罪大恶极的案子,是一定会被报到上面去的哦?”他看了看萧离:“是不是,大人?”
“一定会彻查到底,此人到底是谁?为何能进入你们焦家只有族长才能进入的祠堂?他的目的是什么?他的同伙又是谁?此案尤其恶劣,三族之内,都会彻查。”
焦民贵身子抖了抖,但旋即却笑了起来。
“好,你们便往上报吧。”说完盯着那年轻的尸首,缓缓的落下了两行浑浊的眼泪。
“你们可知道,这些童子心到底有何妙用?”
无尘子和萧离对视了一眼,又齐齐的转头看向云初。
云初盯着那祭坛上的文字,摇了摇头。
“童子心,至纯至阳,炼化之后可延年益寿、治疗宿疾,尤其是娘胎里面带来的心疾。”
焦民贵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盯着无尘子和萧离。
“你们可知,是谁天生心疾,需要用这些童子心来炼药?”
看着他面上讳莫如深的笑容,几人再次对视了一眼,都希望能从对方脸上看到答案。
焦民贵一张老实巴交的脸上,露出了一副睥睨的神态,他伸出右手食指,神神秘秘的朝天指了指。
“当然是普天之下,至高无上的那一位。”
阿鹤猛的将脸凑到他面前,掏了掏耳朵:“你说谁?”说完又一脸震惊的转头看向萧离。
萧离面无表情,手腕一动,一柄长剑,照着村长的嘴就拍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