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鹤一脸不可思议的踩着那丁字号的老鼠,“不是死了吗?”
怎么会突然活过来,还爆发出这么强的攻击力的?
云初取下手套,从怀中掏出一个锦,抓出一颗药丸,不由分说的塞到了贺柏川的嘴里,“可被咬到?抓破?”
贺柏川微微的红着脸,将那药丸当糖一般的含着:“没有!”
云初又拿起他的手,凑到眼皮子底下,仔细的看了看,发现毫发无伤才松了口气,蹲在地上看那已经被萧离砍做两截的老鼠,诡异的是,明明已经断做了两截,却还在分别乱动。
云初又仔细确定了一下,另外三只老鼠,发现的确已经死了。
“这只也不行了!”萧离指着丙字号里那只发狂的老鼠,“力气似乎快要耗尽了。”
云初盯着那地上分作两截,依旧挣扎的老鼠,百思不得其解。
“这,刚刚确定这老鼠已经死了,为何会死而复生?还有这五只老鼠,分明吃的都是同样的东西,为何反应却不一样?”
萧离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老鼠,“查清潘有声这段时间的去向!”
说完便转身离去。
但潘有声这几日却行踪成谜,七日前从家里逃出后,却完全不见踪影。
入夜时分,两道人影飘然落在关押潘有声的小院中,白衣人衣袖一挥,守门的两位侍卫便软软的倒了下去。灰衣人轻巧的接住了他们,将人靠在墙上,避免落地时发出响声。
白衣人幽幽的抱怨,“这令主府上,眼线太多,浪费了我多少如梦。”
灰衣人安抚道:“好了,去晚风阁多陪两晚客就赚出来了。”
白衣人瞪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厌恶。
“别废话了,那人精明的很。”
白衣人闪身进入,显是捏住了潘有声的手腕,面色有些不解。
接着又掰开了他的眼皮,又沿着脑袋摸了摸,接着又凑近了些,在潘有声的脖颈处仔细的嗅着。
“你说的那些死老鼠在哪里?带我去看看?”白衣人对灰衣人说道。
灰衣人一边跃上房顶,伏低了身子,快速的往外掠去,守夜的梅三警惕的转头,却只见一只夜鸦,划破夜空而去。
两人来到后院的竹林,挖了起来。
“那小孩来埋的,先是烧成了灰,再埋在此处的,可还看的出什么?”
白衣人低头往外挖着,一边回答:“看了才知道。”
“对了,那小孩边挖坑边自言自语,说什么,太奇怪了,五只耗子吃了一样的东西,居然死的不一样,还会死而复生,哎,你们这些大夫奇奇怪怪的,但都爱穿白衣服,你也是,那云初也是。”
白衣人顿了一下,冷冷的解释道:“我不是大夫,我是隐者,他也不是大夫,他是仵作!”
灰衣人见他一板一眼的样子,无奈的摇头,蹲下身来用匕首帮着往外挖,片刻之后挖到一个陶罐。白衣人将其打开,里面乃是一些黑灰和细小的被烧成焦炭的骨头。
他捡出一根较大的,用石头将其砸碎,取出一块放进随身带的一个罐子里,片刻之后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灰衣人后退了一步,离他远了些,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
他又将那罐子凑近鼻端闻了闻,“有珞珈果的香味。”
灰衣人也凑近闻了闻,“就是焦味啊?”
“哼,忘记了,你也是个庸俗之人,哪里闻的出花草之间气味的区别。”
灰衣人笑了,嘴角翘起,带着一丝嘲讽“你倒是出尘绝世,住客栈却要住哪最好的。”
白衣人僵了僵,将那灰放进了嘴里藏了藏。
“果然没有猜错,”
他拍了拍手,将那罐子盖上,又埋了回去。
“那就怪不得了。”
灰衣人回到客栈,推开了窗户,正好可以望见萧离那座御赐的没有挂牌的宅子。
“我没有骗你吧,这肯定是那老不死的手笔!”
白衣人也点了点头,面露忧色:“药里用了忘忧草、珞珈果。珞珈果虽然稀少,但在西域雪山还是可以寻到,但这忘忧草,却只有我们栖凤谷才有!”
“血莲和拜月两支,叛离了影宗,我就说哪里来的胆子,原来背后有这老东西撑腰,听说他本来就是从这宫里逃出去的人。”
白衣人打断了他:“你们之间的事太复杂,不用告诉我!我只想安静啊待在谷里,炼我的药!”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们祖上的规矩是隐世不出,但若有大难或有人用医术害人,你们便会出山,就像当年对付横烟。”
白衣人面上露出了纠结的神色,“但是…”
“喏,你自己看到的,那鬼医从你那栖凤谷中盗了药材出来害人,这些蠢材御医都无计可施,你不出面谁出面?”
白衣人还是露出了纠结的神色,“但我不喜欢抛头露面!”
“简单!”灰衣人笑着看他。
“抛头露面的事情我来做,你只需站在身后保持神秘就行了。”
白衣人看着他,有些不解他的意思。
“我来扮作你,当栖凤谷谷主,你来扮作我,戴着面具摆出一副世外高人唯我独尊不苟言笑的样子就行了。”
“可是,你明明不是那样子啊?”白衣人看着他,眼神困惑。
灰衣人笑的讳莫如深,“你看到的,是你眼中的我,而他们看到的我,却是另外一个样子。”
说着兀自笑了起来:“走江湖嘛,当然要多给自己准备几张脸,准备几个身份咯。”
说完拍了拍白衣人的肩膀:“放心吧,那老不死的只见过你小时候,而在影宗,除了那傻小子,就没人见过我的脸!”
白衣人点了点头,“我需要怎么做?”
“站在那,什么都不做即可。”
白衣人点了点头,“栖凤谷里有一个古书,记载了一些邪术,其中就有一个用到了忘忧草和珞珈果。”
“这为什么算邪术?”灰衣人给自己倒了杯茶,目送着一道挺拔的身影,进入了那栋没有牌匾的府邸。
“因为其中一味药引是人血。”白衣人面带忧色。
萧离猛地停住了步子,往后一望,却只见一地的月色。
可明明,有种被人紧紧盯上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