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手机响了,是虎大咪打来的。
“耀阳,有人找你!”
“谁?”
“齐成!”
雷耀阳愣了下。
“义合门那个?”
“他不是早跑路了?”
“他人没跑远,就在北湾那边藏着,今天早上突然冒出来,说要见你!”
“他哪来的胆子?”
“他说,他手里有一份名单,是刘永兴以前私底下收买的一批堂口头子!”
“有实锤,有录音!”
“他想拿这玩意儿换命!”
雷耀阳笑了一声。
“他命有那么值钱?”
“他怕死!”
“当年跑的时候就吓破胆了,现在看风向变了,想投降!”
“你人在哪?”
“我这就过去!”
不到一个小时,雷耀阳到了北湾的“东临茶室”。。
包间里,齐成坐在角落,脸色苍白,看起来这段时间真是没少遭罪,整个人瘦了一圈,衣服都挂不住。
“耀哥!”
“我不是找麻烦的,我是真的没别的路了!”
“你当初不是说你自己搞,不听徐爷的?”
雷耀阳拉了把椅子坐下,语气冷。
“现在又来找我们?”
“你觉得我们东星是救济站?”
“我不是来装可怜的!”
齐成把一只随身的公文包放在桌上,推过去。
“这些,是我留的底牌!”
“刘永兴当初收买了多少人,谁是他的内应,哪年哪月收了多少钱,都在里面!”
“你们查过就知道了!”
“我愿意交出来,只求一个活路!”
“你要什么活路?”
“只求东星别动我!”
“我可以退出港岛,不再混!”
“就留我一条命!”
雷耀阳没动,看着那包。
“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我可以当面指人!”
“你随便点一个名字,我能把他底细倒出来!”
“好!”
“那你先说,之前油麻头那边,那场仓库火灾,是不是你放的?”
齐成一愣。
“我……我没动手!”
“是刘永兴安排的,但执行的人我知道!”
“叫黄勇,是他堂口的心腹,干完之后人也被送走了!”
“在哪?”
“越南那边!”
“他还有亲戚在芽庄藏着!”
雷耀阳点点头,起身。
“东西我拿了!”
“人先不动!”
“你现在在哪躲着,就继续躲着!”
“等徐爷定了话,再说你命的问题!”
“耀哥,能不能……能不能让我去投个人?”
“你要投谁?”
“我不敢直接跟徐爷说话,我想跟建军哥那边混!”
“他要愿意收,我就跟着干苦力也认了!”
雷耀阳思索几秒。
“我回头问建军!”
“你这东西要是真的,徐爷不会杀你!”
“但你要是敢撒一个字的谎……”
“我知道,我明白!”
“耀哥你放心,我求的是一条命!”
“我不会玩花的!”
雷耀阳拎起那包走出茶室。
刚下楼,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何细鬼。
“耀阳,你人在哪?”
“北湾!”
“齐成的事?”
“你怎么知道?”
“虎大咪告诉我的!”
“你现在立刻带东西回总堂!”
“洪哥刚刚发话了,有人准备在中线打穿我们的运输线!”
“可能是东条山支派过来的!”
“他们换了人,换了壳,现在从南边包过来!”
“你回来,我们要统一布阵!”
“好,我马上到!”
两个小时后,总堂会议室,所有副手到齐。
徐邵泽没出面,洪文通主持。
资料铺了一整桌,全是近两周内港岛中段几个码头的货运异常记录。
“他们想在我们完全吃下葵昌之前,再打一次!”
“不是明着来,是用生意的方式抢回去!”
“他们换了名字,也换了合作对象,但动的线路,还是我们控制下的货路!”
“我们不能再等!”
“我们要主动打回去勿!”
法官敲了敲桌子。
“这次不搞文书,也不搞谈判!”
“直接动手!”
“只要抓到他们在走私、偷运、走偏线,直接封仓!”
“我们用的是合法渠道,他们不敢见光!”
王建军说了一句。
“直接干!”
“我这边的人随时可以动!”。
何细鬼接话。
“横眉那边也准备好了!”
“这次我们干干净净地封他们!”
“不给他们一点借口!”
“耀阳,你负责中线三号仓的清理!”
“从明天早上开始,全面进驻!”
“我知道了!”
三小时会议结束,所有人领命离开。
夜里,徐邵泽站在办公室窗口,点着烟,远处的码头灯火通明。
他没说话,眼神平静。
这是局的最后一段。
只要这条线稳住,港岛的黑白货运线,将彻底由东星把控。
中线三号仓这边,雷耀阳的人凌晨五点就到了。
天还没全亮,仓门刚刚打开,原本驻场那批人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清得干干净净。
仓管、卸货、门卫、调度,全部换人,连带仓内监控都重新走了一遍线。
这事表面上做得合法合规,是以“星卓仓储统一调度”为由进行的人员更替,但圈内人都明白这是清洗。
几个原本投靠东条山支的小喽啰,被抓了个正着。
其中一个叫阿桐的,原本是仓库装货的带班,在雷耀阳的人进来之前,偷偷往楼下库房转移一批未报备的货。
结果刚动,就被堵在楼梯口。
“你在搞什么?”
“我……我就把货移个位置!”
“这批货报了吗?”
“.……还没来得及!”
“人跟货,一起留下!”
阿桐被直接带走,三小时后,供出三个联系人,全部是葵昌物流时期的老伙计。
这事雷耀阳亲自汇报上去。
洪文通听完之后,当场下命令。
“今天开始,把中线三号仓全部上锁!”
“里面的货,一件不准出!”
“谁要提货,拿合同来!”
“没有合法手续的,全部扣押!”
“法官那边也准备好,我们要把这口气,明明白白给压回去!”
下午三点,两个所谓“货主代表”带着律师来到仓库,开口就是一顿官话。
“你们这样扣货,不合法!”
“我们已经付了租金,凭什么不让我们提货?”
“我们是独立公司,不归你们调度!”
“你们这样做,是侵权,是非法干预市场!”
横眉站在一边,手里拿着一张仓库货物清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