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的狗?”
“谁给你们的胆子,在我的地盘撒野?”
那几个混混一时不敢说话了。
但带头的那个李哥,却硬着头皮开口。
“徐邵泽,我是龙飞的人!”
“你动我,天龙社不会放过你!”
“我们只是过来看看,没动你们一分一毫的生意,你要不要这样搞事情?”
徐邵泽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还出现在这里?”
李哥脸色僵硬。
“你……你什么意思?”
徐邵泽走近一步,目光锋利。
““我的人,今天受惊了!”
“这笔账,你要不要认?”
李哥咬牙。
“你别太过分,大家都混口饭吃一”
“你这种废话,留着和龙飞说!”
“你要么跪下磕头认错,要么一”
徐邵泽转头看向阿积。
阿积往前一步,眼神冰冷。
“直接清理!”
巷子里,气温瞬间降低了十度。
李哥再也撑不住了。
“跪!跪!我跪!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泽哥!”
“磕头!”
徐邵泽站在原地,冷冷看着他。
李哥脸色苍白,哆哆嗦嗦地跪下去,重重磕了三个头。
“泽哥饶命!泽哥饶命!”
徐邵泽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身后传来虎大咪的声音。
“把这几条狗的火器收走,丢港口喂鲨鱼!”
“以后见一次,就剁一次!”
铜锣湾,再次归于安静。
但谁都知道,真正的风暴,还没来.
几辆商务车缓缓驶出铜锣湾的巷口,轮胎在地面碾过,发出沉闷的声音。
徐邵泽坐在车内,一言不发。
夜色掩盖了他的神情,但那股冷意,却仍在空气中弥漫。
副驾驶位上,洪文通点了根烟,斜眼看了看后视镜。
“泽哥,你说得对,这些人啊,就是要抽一抽,才能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徐邵泽望着车窗外,语气平静。
“这只是前菜!”
“龙飞敢出头,说明他们已经觉得,我们不会再动手!”。
“是东条山支在后面怂恿的!”
洪文通吐出一口烟,眼神冷了一瞬。
“我们要不要干脆,把天龙社连根拔了?”
“杀鸡儆猴,也不是不行!”
徐邵泽没有立刻回应,而是闭上眼,靠在座椅上。
“还没到时候!”
“他们不过是跳梁小丑!”
“现在动手,只会打草惊蛇!”
“东条山支在等我们出错,我偏偏让他看着我们什么都不做!”
车队回到东星总堂。
刚进大堂,何细鬼已经等候在门口,脸色阴沉。
“泽哥,刚收到消息,大牙李的人,今晚在北角抢了我们一家钱庄的业务,还把我们的人打伤了两个!”
“说是误会,但他那态度,一看就不想解释!”
“还有……昨天我们收的那批外围赌球账,被人截走三成,是刘永兴的手笔!”
徐邵泽缓缓点头,眉头微皱。
“通知法官,明天开堂会!”
“我亲自坐镇!”
“所有外堂负责人都要到!”
“这些收了东条山支好处的杂碎,我要让他们看看,东星是不是已经不管事了!”
何细鬼点头。
“明白了泽哥!”
“我这就去安排!”
徐邵泽坐进办公室,白衣杀手阿积站在他身后,像影子一样一动不动。
房间里一片安静,只听见钟表滴答作响。
徐邵泽的眼睛,盯着墙上的地图。
那是一张没有任何标注的地图,港岛的每一个区域都被划得清清楚楚,贴着红黄蓝三色的小旗。
红色,是东星目前掌控的区域。
黄色,是中立地带。
蓝色,是目前东条山支已经渗透进去的地方。
黄色越来越少,蓝色慢慢在增多。
阿积忽然低声开口。
“泽哥,要不要我出手,弄死几个带头的?”
徐邵泽没有转身,声音依旧冷静。
“不急!”
“我不需要他们死!”
“我需要他们把那些被收买的消息,一个个传出来!”
“我们现在是在收线,不能让鱼断了!”
阿积点头,不再说话。
徐邵泽拿起桌上一支黑笔,在地图上,把大牙李所在的北角划了一道圈。
“这个先动!”
“这地方是我们钱庄洗账的节点,不能让人碰!”
“浩南在吗?”
“在楼下!”
阿积立刻回应。
“叫他上来!”
几分钟后,司徒浩南走进办公室,身上带着一股战斗气息,额角还有没擦干的汗。
“泽哥!”
“刚带兄弟练完!”
“是不是要开打了?”
徐邵泽点头。
“北角的钱庄,你带人盯住!”
“如果他们再来一次,直接扣下!”
“打就打,不用留手!”
“但别打死,活着的才有用!”
司徒浩南咧嘴一笑。
“明白!”
“这些狗东西,还真当自己能翻天了!”
“泽哥你一句话,我明天就给他们来一场热身运动!”
“我会让他们知道,东星的规矩,是不能碰的!”
徐邵泽点点头。
“去吧!”
浩南转身离开,脚步利落,没有丝毫多余动作。
徐邵泽看了眼时间,已是深夜十二点。
但他的眼神,依旧冷静如冰。
港岛夜色深沉,高楼之间的霓虹在黑暗中闪烁。
城市从不沉睡,但今晚,有些角落将变得格外热闹。
翌日。。
东星总堂,会议厅中,气氛凝重。
四大堂主已到齐,虎大咪、雷耀阳、横眉、司徒浩南,皆神情肃然。
副手洪文通、法官、何细鬼、王建军也悉数在列。
会议桌周围,坐着十几位外堂负责人,神情各异,有的冷漠,有的紧张,有的眼神闪烁。
徐邵泽坐在主位,面无表情。
“昨晚铜锣湾的事,已经处理完了!”
“但最近,有人开始在外面讲风凉话!”
“说东星不再管事了,说我徐邵泽不再出面了!”
“说得好像,我们真的变软了!”
会议室一片沉默。
没有人敢接话。
徐邵泽目光扫过众人。
“北角的钱庄被抢,铜锣湾的车队被堵,外围账被截!”
“这一笔一笔账,我都记下来了!”
“我徐邵泽从来不怕别人惦记!”
“但我最恨的,就是有人在我眼皮底下装模作样!”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压得会议室死一般的安静。
一个外堂头目鼓起勇气站起,结结巴巴开口。
“泽哥……我们兄弟不是不尽力,是最近外面的风声太乱了….…”
“那帮人,不讲规矩,背后有支撑,我们一时间应对不过来……”
“对方火器也……”
“闭嘴!”
洪文通冷冷打断他。
“我们要的是结果,不是你这些废话!”
“你拿了东星的钱,就该有东星的胆!”
徐邵泽轻轻点头。
“你说得也不全错!”
“所以,从今天开始,所有外堂的账,我要重新查一次!”
“每个月的抽成、生意、账面、货流,必须重报一份!”
“由法官亲自核查!”
“谁敢虚报、漏报,一律按照内鬼处理!”
法官站起,面无表情。
“我明白了!”
“从今天开始,每人三天内提交账目!”
“谁拖延,谁隐瞒,谁对不上的数据,我会一个个处理!”
徐邵泽站起身,整理衣袖。
“你们可以怕死,但别以为我会死!”
“从现在开始,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东星还在,徐邵泽还在!”
“你们要是不想跟,就滚!”
“我的位子,不留给废物!”
他说完,推门而出。
会议厅内,一众外堂头目面面相觑,个个额头冒汗。
那一刻,他们终于明白一东星从未沉寂,只是在等一场清算。
而现在,钟声敲响了。
夜色降临,东星总堂的会议刚散,整个帮内一片忙碌。
洪文通、法官、何细鬼三人分头行动,开始调派人手、收账核查、重新梳理外围生意线。
何细鬼亲自带着情报组的人,拿着每个堂口最近三个月的生意流水,一间一间盯,一项一项对。
法官则坐镇账房,每日深夜才离开,他的原则就一个一账不对,先打断腿再说。
而洪文通,干脆亲自跑到几个外堂重要据点,盯死那些蠢蠢欲动的堂口头目。
他知道,徐邵泽不动则已,一动,那就是血雨腥风.
港岛表面上依旧是灯红酒绿,夜场里香烟女人交织,豪车川流不息。
可在背地里,已经开始有人收拾铺子、卖货跑路。
三天之内,有四个外围社团的头目在夜里“失踪”,还有两个直接被送进医院,膝盖打碎,终身坐轮椅。
而在这段时间里,司徒浩南的队伍悄悄接管了北角的外围地盘,封死了大牙李的所有洗账通道。
第七天,北角某处老楼里。
大牙李的脸色已经完全变了,他坐在沙发上,满头大汗,手里握着电话。
“你快点想办法啊!我们几个账户被冻结了,货也断了,连外围的人都躲着我们走!”
“你不是说,徐邵泽不敢动?你不是说,他现在在洗白?”
电话那头的龙飞沉声开口。
“你冷静点!”
“我们也没想到,东星这次动作这么快!”。
“但你放心,我已经和东条山支联系了!”
“他会出手!”
大牙李咬牙。
“再不出手,我连老婆都要搬去深圳了!”
“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要找我要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