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伦和张浩天看到对方一只耳朵上果然缠着纱布,却不禁相视一笑,随即便坐到了蚊叔的左手边。
蚊叔等他们坐下后,寒暄了两句之后就开始步入正题:“伟伦,浩天,昨天和安乐跟东星的事情,你们应该都听说了?”
张伟伦点了点头:“嗯,我也是今天刚刚听说!”
蚊叔叹了口气:“再怎么说咱们和字头都是濠江这边的本地社团,虽然和安乐之前跟和盛乐也闹过一些小误会,但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咱们不能就让外地的社团跑过来濠江踩在头上啊!”
和安乐跟和盛乐在濠江原本是一个字头,但后来张伟伦的老大因为看不惯高老四的嚣张跋扈,所以带着张伟伦等人分出来成立了和盛乐,所以蚊叔说这两个社团其实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却是一点都不假。
张伟伦听了虽然没有说话,但张浩天却忍不住撇了撇嘴。
和安乐与和盛乐之间可不是一点小误会而已,当初高老四可是压着他们欺负,大有将他们在填海区的三条街一句吞并的意思,张伟伦他们的老大更是气的心脏病发在医院死掉了,还是张伟伦兄弟俩带着一帮小弟硬着骨头扛了下来,才没有被高老四得逞。
而后高老四见硬的不行,便假意和张伟伦一起做军火买卖,结果却将他介绍给了与自己有仇的太国小军火商潘伯,害得张伟伦差点在太国回不来。
虽然现在蚊叔说话有将大事化小劝和两帮的意思,但张浩天听起来却特别不舒服。
蚊叔继续说道:“伟伦,今天高老四派阿雄来找我,就是希望你们能捐弃前嫌,两帮人马能够共同抵抗东星,毕竟咱们都是和字头,和安乐如果倒了,和盛乐也会唇亡齿寒!”
张伟伦听到这儿,便点了点头:“好的,蚊叔!有你这句话,到时候如果东星打过来,我们和盛乐肯定也不会看着不管的!”
虽然张伟伦答应会帮忙,一旁少爷雄听了却不禁皱眉。
高老四要的可不是让和盛乐帮帮场子,而是要张伟伦和张浩天两兄弟能加入和安乐,成为高老四座下的堂主,任由其驱策。
“伟伦,浩天!多谢你们能这么说!”
少爷雄满脸堆笑的说道:“不过,我们四哥要的可不只是你们帮忙,他的意思是和盛乐原本就是和安乐的一支,如果你们能够回去最好!打仔鹰和肥佬龙已经死了,只要你们过去就是堂主,原来的地盘不变,四哥还可以再给你们两条街!”
张伟伦两兄弟听到少爷雄的话不禁相视一笑。
高老四的话说起来好听,但算盘珠子隔着老远都能崩他们一脸。
当初和安乐对他们兄弟可不是这么客气,而是一直明里暗里的挖空心思对付他们,恨不能将他们两兄弟置于死地。
现在和安乐此时刚刚大败,打仔鹰和肥佬龙都被砍死了,所以就让蚊叔中间撮合,让少爷雄来说和,其实就是要让他们两兄弟成为高老四座下鹰犬,到时候被推到与东星对抗的前面。
张伟伦沉默了一下,道:
“阿雄,我老大当初死之前跟我说过一句话,叫好马不吃回头草!和盛乐既然已经分出来了,就不可能还回到和安乐去,我已经答应了蚊叔如果东星在打过来,我们和盛乐绝对布局袖手旁观,我觉得这一点就够了!”
少爷雄见张伟伦直接拒绝,不禁有些恼火,压住心中的火气道:“伟伦,正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你们回到和安乐以后生意也能做大一点,总比窝在那两三条街的好。我劝你们不要不识抬举!”
他这句话说的十分不客气,张伟伦也不禁有几分恼火,而张浩天听了更是十分不爽,忍不住指着自己的右边耳朵道:“少爷雄你刚才说什么,我右边耳朵有点不舒服,没有听清楚!”
少爷雄一听不禁大怒,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他右边耳朵刚刚被东星的人砍掉,此时还包着纱布,此时张浩天故意这样说,不就是指着和尚骂人是秃驴吗!
“张浩天,你特么的是什么意思!”
张浩天嘿嘿一笑:
“没什么意思,我确实没听清楚而已,雄哥你火气这么大,小心伤口崩开!“
少爷雄气的脸都绿了,指着张浩天的鼻子道:
“张浩天,你们今天敬酒不吃吃罚酒,日后不要后悔!”
说罢,少爷雄就气呼呼的带着几个小弟离开了酒楼。
蚊叔看到少爷雄气的直接离场,知道今天的撮合宴算是无功而返了,只好摇头叹息了一声。
张伟伦微笑道:
“蚊叔,你别生气,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跟高老四尿不到一块,勉强在一起也会很麻烦,您就别操
心了!多谢您心里有我们两兄弟,改天我们再去看您!”
说完,两兄弟就跟蚊叔告别,转身也离开了酒店包厢。
两人离开之后,转身就回到了填海区自己的地盘,找了间酒楼坐在包厢里喝酒。
正所谓宴无好宴会无好会,今天蚊叔请他们吃饭他们根本没有怎么动筷子,刚说了几句就跟少爷雄闹得不欢而散,所以回来继续喝酒。
张浩天让服务员拿来一瓶香槟,笑眯眯的打开后道:“大哥,你说了今天要好好开香槟庆祝的,这瓶香槟算你的!”
张伟伦笑道:“没错,这瓶算我的!“
两人打开了一瓶香槟好好喝了几杯,张浩天还觉得不过瘾,又让人拿来了两瓶红酒。
张伟伦道:“少喝点,少爷雄这个人出了名的小气,你今天骂了他倒是解气了,小心他记恨上了背后暗算。”
张浩天摇头一笑:“听到蟋蟀叫唤农民伯伯还不种地了?怕什么,今天张二爷我高兴,不但看到高老四吃瘪,还当面让少爷雄下不来台,太解气了,喝!”
两人又喝了两瓶红酒,张伟伦喝的已经到了半醉,而张浩天也已经喝到了六七成,酒足饭饱之后离开了酒楼。
张伟伦看到张浩天已经走路都有点晃,便让小弟阿雷他们送他,却被张浩天一摆手拒绝:“我没有喝醉,等下还准备去找个马子呢,你们跟着我做什么,都回去!”
阿雷他们被训斥了一通,只好任由张浩天一个人离去。
张浩天独自朝旁边的夜总会走,走到一半忽然感觉小腹胀得慌,便转身来到了小巷子准备就地解决,但他刚刚走进巷口,就觉身后人影一晃。
张浩天虽然平时极为机警,但此时已经喝的大醉,反应却是慢了许多,刚想转身看看来人是谁,后脑勺就被人直接用板砖拍了一记,顿时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过了许久他忽然感觉到头上一道冷水浇了过来,顿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睁眼一看,却发现自己竟被人带到了少爷雄的堂口里,少爷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眼神冰冷的看着他:“张浩天,今天在酒楼里你骂的不是很爽吗?居然敢当着蚊叔的面这么让我下不来台,我现在就让你好看!
说完,少爷雄就大手一挥,旁边几个手下一拥而上,将张浩天暴揍了一顿,很快就变得鼻青脸肿。
少爷雄看到张浩天鼻青脸肿的模样,心情才变得舒畅了许多,但想到自己的耳朵,忍不住咬牙道:“你竟敢嘲笑我少了一只耳朵,现在老子就要了你两只耳朵!”
张浩天虽然被打的遍体鳞伤,却仍十分硬气:“你特喵的自己被东星的人割了耳朵,却找老子撒气!今天你若是敢动我,我大哥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少爷雄一听,顿时打消了要割掉张浩天耳朵的打算。
他的目的是抓到张浩天,威胁张伟伦替高老四刺杀徐邵泽,打张浩天一顿不算什么,若真割了他一双耳朵,张伟伦一怒之下肯定跟他不死不休。
想到这儿,他冷笑了一声:“老子就放你一马,但别以为老子是怕了你大哥!我现在就找他!”
说完,他随即拿出电话,拨通了张伟伦的号码:“喂!张伟伦,我是徐雄,你弟弟张浩天在我手里!”
张伟伦一听,酒立刻醒了一大半,赶紧道:“少爷雄,你搞什么?快把浩天放了!”
少爷雄道:“伟伦,四哥招揽你你却不给面子,四哥现在很生气!你如果想要张浩天平安无事的话,就替四哥把徐邵泽干掉,否则我就把张浩天剁碎了丢到海里去!”
“你敢!”
张伟伦怒声道。
少爷雄却冷冷一笑:“你猜我敢不敢?告诉你,我早就看张浩天不顺眼了,今天他还敢当着这么多人不给我面子,你若是敢说个不字,我就立刻亲手剁了他,让你连尸首都找不到!”
张伟伦听到少爷雄要剁了张浩天,顿时强压住了心头的怒气。
少爷雄这个家伙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再说之前张伟伦他们两兄弟跟高老四的人弄了不少仇恨,若是真的逼急了他,还真的可能会剁了张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