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莲坡的莲灵刚在并蒂莲周围安定下来,石莲洞方向突然传来刺耳的嘶鸣。阿尘掌心的半正半反莲形印记骤然发烫,青锋短剑的剑刃映出洞外的景象 —— 数十头本该流光溢彩的莲灵,此刻躯体覆盖着灰黑色的浊液,正疯狂撞击着洞壁的石莲,被撞碎的石莲碎屑中,渗出与浊液同源的黑气。
“是‘浊灵’!” 阿芷捧着并蒂莲快步上前,花瓣上的纹路突然变得黯淡,“《莲脉考》补遗记载,莲灵若沾染外界邪秽,会被浊化失去神智。” 她指着浊灵眉心那点灰光,“那是浊气凝聚的核心,必须先击碎它才能净化。” 话音未落,最前头的浊灵已冲破石莲洞的屏障,它左半身为石右半身为木,却都裹着粘稠的浊液,扑来的劲风里带着令人作呕的腥气。
叶念的玉剑划出冰火交织的光弧,在身前凝成半透明的莲形结界:“这些浊气能腐蚀灵气!” 结界刚与浊灵接触,表面就泛起细密的气泡,他趁机旋身,剑刃斜挑对方的肩胛,冰火之气顺着伤口渗入,浊液遇冰凝结遇火蒸腾,竟露出底下原本的石质肌理。有浊灵从侧面撞来,他借势踏剑跃起,玉剑垂落的光轨在地面织成冰火莲阵,将三头浊灵困在阵中,阵内升起的清气让它们发出痛苦的嘶吼。
小婉儿的药篮里,十二色莲粉化作淡绿色的雾气,缠绕在药锄的月牙光纹上:“清心露能中和浊气!” 她踩着莲灵展开的光翼跃至半空,锄刃带起的绿雾扫过一头浊灵的脊背,灰黑色的浊液瞬间褪去大半,露出底下流转着木灵气的躯体。趁对方动作迟滞的刹那,她甩出银针刺入其眉心,针尾的半正半反莲纹亮起,浊灵体内的浊气如退潮般涌向银针,最终被彻底吸尽,重新变回温顺的莲灵。
阿尘的青锋短剑在浊灵群中穿梭,剑刃的金黑气流化作漩涡,每划过一头浊灵的躯体,就有大片浊液被漩涡卷走。他发现被净化的莲灵体内,都残留着一丝极细的黑丝,与当年莲煞之主的气息隐隐相似。当第七头浊灵恢复清明时,剑刃映出石莲洞深处的阴影里,立着尊半腐的莲形石像,石像手中的石碗正不断涌出浊液,碗沿刻着的幽冥符文已被磨去大半,却仍在微微发光。
“是幽冥教的残器在作祟!” 叶悔的《悔悟录》突然无风自动,书页上的金符飞出,缠住石像的四肢,“缚莲手?镇邪!” 金符在石像表面烙出半正半反的莲纹,涌出的浊液顿时减缓。他凑近细看,发现石像底座刻着 “莲煞余烬” 四字,显然是当年母虫残魂被灭后,残留的邪力附着在石像上,如今借莲灵的灵气死灰复燃。
阿芷将并蒂莲放在石像前,花瓣突然齐齐转向石像,射出的绿光与金符交织成网:“用本源莲力净化它!” 她催动掌心印记,绿网突然收紧,石像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石碗中的浊液在绿光中蒸腾成白雾,与并蒂莲的灵气融合,化作点点清露落在周围的莲灵身上。最后一块碎石落地时,所有浊灵都褪去了灰黑色,围着并蒂莲发出清脆的鸣叫,仿佛在道谢。
叶念望着重新变得晶莹的玉剑,剑刃映出十二处节点的莲灵都在发光:“看来守护莲脉,不只是对抗大的邪祟,还要留意这些潜藏的余秽。” 阿尘的青锋短剑轻颤,剑穗的双色莲与并蒂莲遥相呼应,他知道净化浊灵只是开始,要让莲脉真正长治久安,还需时刻警惕阴阳失衡的隐患,就像《悔悟录》新浮现的文字所说:“平衡之道,在守亦在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