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鸟城广场的星网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每个节点都像颗会呼吸的星辰。地脉幼苗的叶片上,归墟镜纹路正随着星网的节奏闪烁,金色光带缠绕着幼苗向上攀爬,在顶端结出个小小的花苞。小姑娘靠在老剑客身边,指尖划过眉心的浅金色印记,印记突然发烫,指向星网西南角的节点 —— 那里的光芒正变得黯淡。
“是西漠的方向。” 老剑客睁开独眼,剑穗的铃铛不知何时停止了摇晃,“星网节点对应着归墟力量滋养的地方,那里一定出事了。” 归墟镜突然从雕像爪中飞出,镜光投射出西漠的景象:一片荒芜的戈壁上,原本盛开着金色纹路新草的地方,此刻正被黑色的沙暴吞噬,沙暴中隐约可见无数只眼睛在闪烁。
白狐灵魄的身影从镜中跃出,落在小姑娘肩头,尾巴尖的金色叶子泛着微光:“那是‘蚀灵沙’,能吞噬归墟力量滋养的生命,是莲华教新教主炼制的邪物。” 它用爪子指向镜中个不起眼的沙丘,沙丘下藏着个琉璃瓶,瓶中溢出的绿光正与蚀灵沙共鸣,“他们把被净化的残魂封在瓶里,用来驱动沙暴。”
小姑娘握紧玄鸟卫令牌化作的匕首,匕首柄的莲花纹突然绽开:“我们去西漠。” 老剑客将长剑背在身后,从怀中掏出张泛黄的地图:“西漠深处有座废弃的玄鸟卫驿站,驿站的地脉能克制蚀灵沙,我们可以从那里入手。”
两人一狐踏上前往西漠的路,归墟镜悬在前方指引方向。行至第三日,戈壁上的风越来越大,风中夹杂着黑色的沙粒,打在身上竟有些刺痛。小姑娘举起归墟镜,镜光在身前织成道金色屏障,沙粒撞在屏障上,瞬间化作青烟。
“蚀灵沙的范围比想象中大。” 老剑客用剑鞘拨开挡路的沙丘,沙丘下露出半截玄鸟卫的长矛,矛身上的金色纹路已被沙粒腐蚀得模糊不清,“看来莲华教的人早就在这里布局了。” 话音刚落,前方的沙暴突然凝聚成个巨大的沙人,沙人挥舞着利爪,朝着众人扑来。
小姑娘的匕首射出金光,击中沙人胸口,沙人却毫发无伤,反而化作更多的蚀灵沙。老剑客的长剑化作青虹,剑风扫过,沙人被劈成两半,却又迅速重组。“这沙人能无限分裂!” 他大喊着后退,“得先找到驱动它的琉璃瓶。”
白狐灵魄突然跳到地上,鼻尖嗅了嗅空气,朝着沙暴中心跑去:“这边!琉璃瓶的气息在那边!” 小姑娘和老剑客立刻跟上,归墟镜的光芒在前方开路,蚀灵沙自动退散,露出条通往沙暴中心的路径。
沙暴中心的沙丘上,坐着个身披锦袍的少年,正是东海见过的莲华教新教主。他身边的琉璃瓶散发着幽幽绿光,瓶中被净化的残魂正痛苦地挣扎,每挣扎一下,蚀灵沙就变得更加狂暴。“又见面了,归墟守护者。” 少年把玩着手中的琉璃坠,脸上挂着不变的笑容,“蚀灵沙是不是很有趣?它能把归墟力量转化成我的养分。”
“你这根本不是平衡,是破坏!” 小姑娘举起归墟镜,镜光与琉璃瓶中的残魂共鸣,残魂突然发出一声清越的啼鸣,撞得琉璃瓶出现裂痕。少年的脸色沉了沉,琉璃坠飞出,悬在琉璃瓶上方,坠子的绿光强行压制住残魂的挣扎。
老剑客的长剑突然出鞘,剑身在阳光下泛着青光:“三百年前玄鸟卫能封印噬天莲,今天也能收拾你这小娃娃。” 他纵身跃起,长剑化作道青虹,直取少年手中的琉璃坠。少年侧身避开,沙人再次凝聚,挥舞着利爪攻向老剑客。
小姑娘趁机冲向琉璃瓶,匕首的金光射向瓶身的裂痕。裂痕在金光中扩大,残魂终于冲破束缚,化作只银色的小鸟,在归墟镜周围盘旋三圈,然后冲向蚀灵沙,沙粒在小鸟的光芒中纷纷消散。
“不!” 少年发出一声怒吼,琉璃坠爆发出强烈的绿光,试图重新控制蚀灵沙。然而,失去残魂驱动的蚀灵沙已不再受他操控,反而朝着他扑来。归墟镜的光芒突然暴涨,将少年包裹其中,少年锦袍下的黑色印记在金光中愈发清晰,印记发出滋滋的声响,似乎在被净化。
少年踉跄后退,看着逐渐消散的蚀灵沙,突然笑出声:“没关系,西漠只是开始,江湖这么大,总有我能立足的地方。” 他转身跳入身后的沙丘,消失不见,只留下个被金光净化过的琉璃瓶,瓶中还残留着丝微弱的残魂气息。
白狐灵魄用爪子捡起琉璃瓶,瓶身突然化作颗种子,落入戈壁的土壤中。种子落地的瞬间,地面冒出嫩芽,嫩芽迅速生长,开出朵金色的花,花瓣上的纹路与归墟镜如出一辙。星网西南角的节点重新亮起,比之前更加璀璨。
老剑客将长剑收回鞘中,剑穗的铃铛再次响起:“看来这江湖,我们得慢慢守了。” 小姑娘望着金色的花,归墟镜突然飞到花上,镜光与花瓣共鸣,在戈壁上织成张小小的星网,星网的节点与玄鸟城的星网相连,闪烁着温暖的光。
当他们准备离开时,归墟镜突然投射出星网的新景象:东海南海的交界处,个新的节点正在形成,节点周围的海面上,漂浮着无数琉璃瓶的碎片,碎片中渗出的绿光正与归墟力量融合,化作群发光的鱼。
“新的生命在诞生。” 小姑娘的脸上露出笑容,指尖的匕首柄莲花纹与归墟镜的光芒相互呼应。她知道,只要星网还在,归墟力量还在,这江湖的平衡就永远不会被打破。而她和老剑客,还有白狐灵魄,将继续守护着这片江湖,直到新的守护者出现。
归墟镜飞回小姑娘手中,镜身的玄鸟与莲花图腾在月光下流转,仿佛在诉说着未完的故事。远方的天际,颗新的星辰正在星网中亮起,那是属于他们的,新的江湖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