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祭坛的尘埃尚未落定,红衣女子已笑吟吟立于三丈之外。她容颜绝丽,眉间一点朱砂痣如血滴凝成,腰间玉佩虽黯淡无光,却与林渊的时空玉佩隐隐共振,似有同源之力。
“林渊,你倒比我想象中更快破阵。”她声音清泠如碎玉,指尖轻抚腰间玉佩,“不过,永夜之心可非轻易能驾驭之物。”
林渊剑锋未收,警惕地盯着她:“你也是签到者?为何在此等我?”
女子轻笑,红衣如焰随风摇曳:“我叫赤璃,与你一样,是被玉佩选中之人。但我的使命……与你不同。”她忽抬手,掌心浮现一枚血色符篆,祭坛地面竟再度泛起青光——八卦阵纹重现,却扭曲成反向旋转的逆阵!
“此阵名为‘噬魂逆八卦’,唯有双玉佩共鸣方能破之。”赤璃眼眸微眯,“若你不想永夜之心被秘藏反噬,最好与我合作。”
林渊瞥向掌心玉佩,紫光果然黯淡,永夜之心在怀中颤动如活物。他深知单打独斗难以抗衡逆阵,只得暂压剑势:“如何共鸣?”
赤璃指尖血符融入虚空,与林渊的玉佩紫光交织成血色蛛网。阵纹开始吞噬地面青铜锁链残骸,化为黑气缠绕二人脚踝。“需以你我之血为媒,引玉佩本源之力对冲阵眼。”
林渊咬牙割腕,鲜血滴落阵纹,赤璃亦划破指尖。两股血流交汇处,紫光与血芒竟相融为混沌之色,阵纹骤然收缩,露出祭坛下方暗门——一具青铜棺椁静静躺在幽潭中,棺盖刻着与永夜之心相同的菱形符文。
“永夜之心本为棺椁镇魂之物,你强行取出,便需以新魂填补。”赤璃语气渐冷,“而我,正为此而来。”
林渊瞳孔骤缩,察觉她话中杀意。果然,赤璃袖中忽飞出三枚血刃,直取他心、喉、丹田要害!他侧身闪避,剑刃格挡,血刃却化为黑雾绕身缠缚。
“合作?你不过是想杀我取魂!”他运起古武真气震散黑雾,玉佩紫光凝为护盾。赤璃的攻击却如附骨之疽,每一击都似能穿透时空,预判他的闪避路径。
“聪明。”赤璃不退反进,红衣竟燃起幽冥之火,“永夜秘藏的规则,唯有吞噬其他签到者的魂魄,才能获得真正的‘永夜之力’。你的三十一次签到积累,正是我需要的养料。”
激战中,林渊瞥见赤璃玉佩表面浮现与自己相似的纹路,却布满裂痕如蛛网。他心生一计,以剑刃划破玉佩护盾,故意露出破绽。赤璃果然中计,血刃贯胸而入——却在触及林渊肌肤时,被时空玉佩迸发的紫芒反噬!
“你的玉佩已衰败,却还想吞噬我?”林渊趁机擒住她手腕,赤璃面色骤变,幽冥火竟反烧自身经脉,“你……你竟能借玉佩逆转因果!”
“三十一次签到,岂无保命之术?”林渊冷笑,袖中暗藏的《九宫遁甲》符纸贴向赤璃眉心,“你可知,时空玉佩真正的代价,是不断透支未来可能性?你的衰败,不过是提前耗尽了签到的福报。”
赤璃挣脱束缚,玉佩迸出血光自救。两人对峙间,青铜棺椁突然震动,潭水翻涌,棺盖符文活化为巨蟒虚影,咬向二人。赤璃的血刃与林渊的剑芒联手斩蛇,蟒影却化作万千丝线钻入他们体内,封禁经脉。
“永夜棺椁的‘锁魂蟒’!”赤璃咬牙,“唯有双玉佩同时祭出本源,方能镇杀!”
林渊心知别无他法,将永夜之心与自身玉佩并置胸前。赤璃不甘地照做,两枚玉佩迸发紫血双光,交织成太极图腾,蟒影终被炼化。棺椁开启,潭水倒灌而入,却露出棺内惊人景象——一具无头尸身穿着与赤璃相同的红衣,腰间玉佩位置空荡荡如黑洞。
“这是……”林渊骇然。赤璃面色苍白,颤抖着触碰尸身:“我曾以为,这具身体是我的前世……原来,签到者的魂魄被永夜秘藏不断轮回,每一代赤璃都注定为后来者献祭。”
棺底浮现一行古篆:“永夜不息,以魂续魂。”林渊猛然醒悟:“秘藏根本不是为了试炼签到者,而是在培育能承载永夜之力的容器!你我,皆是祭品!”
潭水暴涨,锁魂蟒残影再度袭来。赤璃忽将衰败的玉佩塞入林渊手中:“我命不久矣,此玉佩尚存三次签到之力,你拿去!但需答应我,找到真正的‘永夜之心源头’,否则所有签到者都将沦为傀儡!”
林渊接过双玉佩,体内真气暴涨,却感寿元飞速流逝。他挥剑劈出时空裂隙,将蟒影吞入虚无,潭水却也淹没棺椁。赤璃在最后一刻跃入水中,红衣如血莲绽开,消失不见。
“赤璃!”林渊潜水搜寻,却只触到一片冰冷符文。双玉佩共鸣,浮现新的签到提示:“第三十二次签到完成,获得‘双魂玉佩’——可融合他者签到之力,代价:共享其魂魄记忆与剩余寿元。”
他攥紧玉佩,头痛欲裂。赤璃的记忆碎片如刀刺入意识:千年轮回、每一世被秘藏操控的绝望、永夜之心背后的上古阴谋……而最深处的记忆,竟与林渊自己的玉佩初得时重叠——两人曾在某一时空并肩作战,却双双陨落。
“永夜秘藏的真相……究竟要吞噬多少魂魄才能揭开?”林渊踉跄走出潭底,怀中永夜之心突然炽热,映出一幕景象:无数时空中的赤璃与林渊,重复着相遇、厮杀、轮回的宿命。
他仰天嘶吼,双玉佩紫血光冲天而起,秘藏第七层穹顶裂开一道时空裂隙,露出外界星空——却有一艘未来机甲战舰的影子掠过,似在监视此地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