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的刀刃在暮色中划出寒光,漕帮打手们呈半月形将他围住。为首的疤脸汉子甩出九节钢鞭,鞭梢擦着柳青耳畔飞过,在青砖地上砸出一道白痕:“柳青,别不识好歹!这小子偷了漕帮运往京城的官盐,交人,留条活路!”
少年突然从柳青身后冲出,脖颈处的旧疤随着哽咽起伏:“柳师傅,我阿爹被他们逼死了!那些官盐......是拿我娘性命换来的!”话音未落,疤脸汉子狞笑一声,钢鞭如毒蛇般缠住少年脚踝,猛地一拽。
柳青暴喝一声,纵身跃起,刀光劈开钢鞭。飞溅的火星中,他揽住少年翻滚至角落,却见金锁握着短刀从内屋冲出,身后跟着十几个手持棍棒的学徒。“你们漕帮欺压百姓,当真以为无人敢管?”金锁将少年护在身后,目光扫过打手们腰间刻着“漕”字的铜牌。
打斗声惊动了街坊,永琪带着巡城侍卫及时赶到时,柳青的肩头已被钢鞭抽出三道血痕。疤脸汉子见状,恶狠狠地啐了口唾沫:“柳青,这事儿没完!”待漕帮众人离去,永琪查看少年怀中的账本,神色凝重:“这账本若属实,漕帮私吞官盐的数目......”他顿了顿,望向金锁,“你和柳青今夜随我入宫,此事需尽快禀明皇上。”
宫门外的铜铃在夜风中摇晃,金锁攥着账本的手心满是冷汗。自嫁入柳家,她许久未踏足皇宫,此刻望着熟悉又陌生的红墙,心跳愈发急促。乾清宫内,乾隆皇帝翻看着账本,龙颜大怒:“好个漕帮!竟敢在朕眼皮子底下做这等勾当!”
第二日,柳青主动请缨,愿率江湖兄弟协助官府查案。金锁本想同行,却被他按住肩膀:“宫里需要你盯着皇后的动静,上次南巡她虽失势,但......”他话未说完,金锁已明白他的担忧——皇后与漕帮是否还有牵连,尚是未知数。
半月后,漕帮总舵被围。柳青带领兄弟们与漕帮死士激战正酣,忽见一道熟悉的身影闪过。“容嬷嬷?!”他瞳孔骤缩。只见容嬷嬷头戴斗笠,指挥着一群黑衣人转移账本。柳青挥刀杀开一条血路,却在追至密室时,被三支淬毒的袖箭逼退。
千钧一发之际,金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接着!”一枚解毒药丸飞来,柳青吞下药丸,转身与金锁背靠背作战。两人配合默契,刀光与短刃交织,将黑衣人杀得节节败退。待永琪率官兵赶到时,容嬷嬷已重伤倒地,手中紧攥的半张密信上,赫然印着皇后的私印。
案件告破那日,乾隆皇帝亲自召见柳青夫妇。“柳青护国有功,特赐三品带刀侍卫;金锁聪慧果敢,封为安人。”圣旨宣读完毕,金锁望着身旁身着官服的柳青,恍惚间想起天桥下初见的场景。从街头卖艺的江湖人到朝廷命官,从宫女到诰命夫人,他们携手走过风雨,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回宫路上,柳青突然拉住金锁的手,拐进一条熟悉的小巷。巷口的杂耍场依旧热闹,少年们翻着跟头,引得路人阵阵喝彩。“还记得吗?”柳青指着场中央,“你第一次夸我刀法俊......”话未说完,金锁已红着脸捶他肩膀:“就会拿我打趣!”
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过往的刀光剑影都化作了此刻的温柔。他们知道,未来或许还会有风浪,但只要彼此携手,再难的坎都能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