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辣的阳光灼烧着大地,灼烧着一名名田里劳作的百姓。
“老汉啊,先喝口水吧。”一位老妇人从木匣子里拿出一个水罐,倒了碗水递给田里的老汉。
老汉赤裸着上半身,身上全是一道道伤痕,用手肘擦了一下脸,接过水“咕咚咕咚”一口喝完。
“也不知道这鬼老天什么时候下雨,这地里的庄稼一天不如一天。”老汉看看天,无奈叹息道。
老妇人收起碗,像是劝老汉道:“也别太累了,都一把年纪了,儿子如今在城卫军做事,每月也有半两银子。”
老汉不屑地哼了下,骂道:“那群狗官真能发出半两银子,老子也不用这般辛苦照料这块田地。”
老妇人白了一眼老汉说道:“也不怕别人听到,要是被人传出去,你要儿子还怎么在城卫军里办事。”
老汉闭上了嘴巴。
“对了,儿子今天回来,你也早些回来。”老妇人走之前又说了句。
望着老伴背影,老汉在歇息会儿又锄起干涸的田地。
傍晚借着夕阳的余光,老汉一家在院子里吃着晚饭。
“爹,来喝点,这是我在城里买的好酒。”老汉的儿子刚正不阿,眉眼中透露着如老汉年轻时的锋锐目光,这时正给眼前老汉倒着酒。
老汉喝了口酒水,砸吧一下说道:“不如当年在和兄弟几个喝的酒。”
儿子只是笑笑,夹了口菜道:“对对,我和城里的兄弟喝酒也觉得可口几分。”
老汉瞥了眼傻笑的儿子,说道:“别和什么人都混一块,到时被怎么吃掉的都不知道。”
闻言,儿子的笑容逐渐消失,抱怨道:“爹,我那几个兄弟都是好人,你没见过这么就说他们的不适。”
老汉拿着酒杯,哼了一下:“我怎么就没见,这些没经历过鲜血洗礼的老兵和新兵一样能有什么胆气?无非是一群老油条。”
儿子也气着了,顶撞道:“就你那军队里的兄弟是兄弟,我的兄弟屁都不是。你也就一天天摸着那副刀盾怀念以前了。”
“碰”碗里的酒水洒落一地,老妇人听到屋外的吵闹声,连忙出来调和。
“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生啥气,儿啊你别和你爹怄气,你爹就那死脾气。老汉你也是,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好好聊天。”
父子两人都安分下来,只是吃饭时气氛降到冰点,老妇人看到两人安分下来又回到屋内。
夜里,老汉抚摸着那副刀盾,那是将军改良过的军刀,用它杀敌无数,令敌人闻风丧胆,那边铜盾挡下过劈砍,挡下过箭矢,保着身后的战友。
老汉回想起过往的一幕幕,眼里不由的流出泪来,哽咽道:“将军啊你怎么就走在狗蛋前面,狗蛋多想,多想再次随将军亲征,去杀那群该死的倭寇。”
老妇人看着泪流满面的老汉,以及那副刀盾,因为保养的很好,在烛火中闪烁着冷芒。
“老汉啊,都过去了,你这把年纪也上不了战场了,蜡烛费钱,灭了。”老妇人劝慰着老汉。
他突然来到这个村子里,带着刀盾与铠甲,以及一身伤。那姑娘知道了他的故事,知道了他是英雄,他们相爱了,后来生了儿子,把那副铠甲偷偷卖了钱。
他说:“这是将军要守护之地,那我就守护在此。”
城里老汉儿子回到城墙上,其他人见此上前问道:“你怎么就回来了,不回家过夜?”
“怕不是嫌弃家里破旧不堪,不比军营。”另一人哈哈笑道。
儿子摆摆手道:“嗐,还不是家里老汉发脾气。”
一个老兵上前提建议道:“还以为什么事,到时买点好酒好肉回去赔个不是。”
儿子想想还是有点生气:“老汉说各位兄弟不可深交,我就与他争论。”
几名卫兵互相对视一下,会心的笑了笑。
一人向前搭肩,说道:“那不如和哥哥几个喝点?”
“可是这城不就没人守了。”
“我就说你做人太老实,这几年守下来有几次大事?”
“可……”
“别可不可了,走喝酒去,今天不醉不归,哈哈哈。”
被几人带走,儿子心里虽然心里不安,也只能跟着走。
村子周围暗处几个矮小的身影悄悄靠近,月光下几人露出残忍笑容。
酒馆里,几名卫兵喝的好不热闹,可那儿子却一直心里不安,心思放在城墙上。
一个老兵见此不由吐槽道:“干嘛呢?养鱼呢?喝,喝啊。”
“好,好。”就在举起酒杯要喝时,外面传来声音。
“不好了,不好了,城外有个村子遭到倭寇袭击。”一个卫兵跑来传讯。
几个卫兵见此不以为意,继续喝酒:“还以为什么事,又不是攻城。”
儿子心里越发慌乱,抱着来传讯的双肩,说道:“有马吗?,借我一匹马。”
几人见此劝阻道:“哎哎,干嘛去,去送死吗?我劝你别去。”
儿子只是瞪了几人一眼,就是夺门而去。
那老兵不屑地嘲讽道:“哼,少了个出酒钱的。”
那血红的刀刃对着几名倭寇,老汉凶恶的眼神环视四周,那老妇人躺在草席上,只是已经被倭寇开膛破肚。
一个倭寇向前一跃就要劈砍,老汉用盾牌一顶,刀刃顺势插进那倭寇咽喉。
又有几个倭寇发动进攻,老汉甩开盾牌上的尸体,开始招架敌人。
挡下几个正前面的攻击,可挡不住身后的背刺。一个倭寇利用自己身材尽可能伏低身体,将自己的长刀刺入老汉身体。
老汉踉跄了一下,拼尽全力劈向身后的头颅,也许是太矮了只砍到半颗脑袋,并且卡进脑子里。
几个倭寇看到老汉重伤,又被限制住,立马冲到前面打算将这个老兵砍成肉泥。
就在此时,一声嘶鸣,一道道刀刀光,几个倭寇瞬间倒地。
看着脸色苍白的父亲,看着被残忍杀害的母亲,再也忍不住痛哭出来。
“呵,呵,哭什么哭,呵,呵,这副抗过倭,呵,呵,的刀盾,就呵,呵,交给你,了。”老汉气若悠丝地嘱托最后的遗言,那是信仰,那是执念,也是传承。
老汉就这样跪在地上,眼里逐渐失去光芒,嘴里喃喃道:“将军,狗蛋归队。”
无名小卒没有悲伤多久,拿起父亲的刀与盾,带着老爹遗愿,带着抗倭英雄们的意志,去战斗,去守护。
冲向敌军,疯狂杀戮,与老汉不同的年轻身躯,更加有力灵活。
可敌人又有多少呢?如蚂蚁般,无穷无尽,没有队友,孤身一人。
身上布满了处处伤痕,鲜血顺着伤口流到地上,一个一个血脚印可见儿子也要力竭了。
“咿呀!”其中一个倭寇发出一声奇怪的声音,举着刀砍向那名无名小卒。
举盾一挡,但发现左手一轻,原来左臂被另一人砍飞,只见那刀光毫无阻拦地劈砍过来。
那一刻,他从天上看到了千军万马,看到了将士们英勇抗敌,看到大将军披甲上阵。
“父亲,我好想看到将军亲征,我是否也……有……那……胆气。”
头颅落地发出“啪”的惊堂木声,龙旭睁眼,发觉自己睡着了,悄悄打了个哈欠。
“怎么会睡着,是醒的早吗?还有那梦怎么回事?”龙旭不由回想起梦里的一切,太真实了,而且和说书先生讲的内容也不一样。
“嘀嘀。”dE机传来信息。
“小子,过来,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