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华安跑来报喜道:“自妹妹华宁服用了‘还阳草’和轩辕上人的‘大还丹’之后,已经恢复意识了,但身体依旧虚弱,周郎说华宁只需静养数日即可恢复如初!”
“在下在酒居略备酒席,以答谢盖大师、邹道人、严顺、小主王颜禾的鼎力相助!”
“而且,在下悄悄在周边山下一个无人居住的小屋,备上贡品酒宴,请小主王颜禾唤来四鬼享用!以答谢酆都四鬼的倾力相助!”
邹道人等人听罢都说华安想的周全,忙收拾东西随华安出门,出门前将婴孩盖奇委托邻居照应!
几人来到村中酒居,杨掌柜已经将一桌酒菜备好,村中长老及村卫等人恭候多时了,盖世雄、严顺、邹道人、小主王颜禾依次而坐,村中村卫华安、薛辰、薛亮起身敬酒。
此头杯酒敬邹道人、盖世雄、严顺这几位新来村民为了华宁的事能以身犯险,出手相助,表示感谢!
这第二杯酒敬盖世雄、严顺及小主王颜禾能为华宁安危全力相助,表示感谢。
第三杯敬那酆都四鬼为华宁的事情仗义相助,江湖侠义之情另人动容,表示感谢!
盖世雄、邹道人、严顺三人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其一、华宁能有惊无险的渡过生死劫,他们从心里为其高兴。
其二、就是此次事情完结就代表村民打心底里接受了他们!自此以后,他们将彻彻底底的融入了这个村子!
酒桌之上,一片祥和气氛,三巡五味之后。
忽然一个四十多岁,衣衫褴褛的醉汉走进酒居,一头栽在靠近门口的椅子上大叫:“小二上酒来!”
那醉汉穿着破旧的衣服,身上满是油渍,双手沾满黑泥,头发凌乱不堪,遮住脸庞,胡子也粘在一起,他微微抬起头,众人看到一张凶恶的面容,那脸上层层横肉,左眼已瞎,伤疤聚集在眼中间,拉扯着整个脸皮都扭曲变形了!
这醉汉长的十分健壮,左手提起一把猎爪钢刀,那刀背一排倒刺,江湖相传,只有穷凶极恶之人才会使用这种武器,只见他将刀拍在桌案之上喝道:“小二!快快上酒!”
店小二忙上前询问:“客官!您是要什么酒?打几碗?要什么菜下酒?”
那醉汉抬头凶狠的看了小二一眼道:“给我拿你们最好的酒,要一坛,再来一盘煮羊肉、一碗羊汤!快点!”
小二回头看着杨掌柜,掌柜微微点头示意!
小二回醉汉道:“好勒!客官您稍等!马上给你上酒!”
这边酒席的气氛被这突如其来的醉汉打破,华安转头悄悄的问长老道:“他怎么回来了?”
同时,邹道人也问长老道:“这人是谁?怎么从未见过?”
长老摇摇头叹气说道:“这醉汉名叫申源,是上代长老-申福的义子,这人从小在外边讨饭,身世不明。
有一次我与申福长老外出办事,途经梁州,在一家客栈门口遇到将要饿死的申源。
那时他才十一岁,申福长老见他可怜,便给了他一张饼。从此,那十一岁的申源便远远的跟着我们,甩也甩不掉!
申福长老多次劝他不要跟着我们,可这孩子就是不听,我们办完事回来,他也要跟着回来!最后跪下祈求申长老收留,甚至跪行百步跟随,申福长老本来就没有子嗣传承,最后申长老动了恻隐之心,将其带回!”
长老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回来之后,轩辕道人召见长老说:这孩子面相凶恶,不是善人,如要收养,需日日紧盯,不能让他生事端!
我也曾劝申长老说:‘恶人多巧谄,这孩子为了存活下去,能舍下尊严,跪行百步求你收留他,必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毕竟那个当时他已经十一岁了,这些年他尝遍了人间疾苦,为了追求安逸富贵的生活,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长老喝了一口酒又继续说道:“这孩子刚来几天还算安稳,后来就开始在村里干些鸡鸣狗盗之事,每次被村民抓住,他都下跪祈求长老原谅,申长老是个软心肠,每次都叫他赔了钱,赔个不是了事!”
“二十年前,一次过年初一祭祖,祠堂突起大火,村民当时都在祠堂明堂,我记得当晚风很大,火势更大,转眼间祠堂周围便燃起无法突破的熊熊大火,申长老为了救村民,打破水缸湿衣,以身扑倒门板,让村民踩着他的身体逃走。
大火烧了整整一夜,村民灭火也整整一夜,当火灭之后,众人也只找到了申福长老的一些骨灰。”
“自那以后,众村民都觉得亏欠申福长老,对于他的义子申源所作所为也都睁只眼闭只眼。
不想这厮依仗着申长老的名声,愈发肆无忌惮起来,后来村民忍无可忍,由轩辕上人和我出面,集合几个强悍的村民将这厮赶出村子!”
长老干了一碗酒,摇头继续说道:“这厮恰逢轩辕上人与雷君出门仙游的时候前来,必是提前踩好了点……!估计……!”
这时,华安给长老使了个眼色,长老停住说话抬头,见那申源提着刀,拎着酒坛走了过来。
申源邪魅的笑道:“哈哈!温长老,您老人家身体可还好?”
长老抬头看了看他说道:“申源,你为何回来?这里可不欢迎你!”
申源将酒坛往桌上一放,踩着长老的长凳凶狠的说道:“我知道你们不欢迎我,不过我此次回来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华安、薛辰、薛亮起身要动手,被长老拦住问道:“属于你的东西?什么是属于你的东西?”
申源恶狠狠的看着三个村卫轻蔑道:“怎么?你们三个小东西还要与我动手?不想死的赶紧滚开!”
杨掌柜知道申源就是来闹事的,连忙上前打圆场。
申源笑着对长老说道:“我义父为救你们村民死在祠堂火场,他的家业理应由我继承,我这次回来就是要拿走这些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长老质问道:“当初赶你走时,众村民念在你义父申福长老的旧情,每家都凑了些银两给你,那些银两足够你往后生活,本村的房屋从来不外卖,也没有继承传统,都是分配给村民的,哪来的家业一说?”
申源将刀往桌上一拍怒斥道:“少跟我来这套,这次回来你们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如若不从,别怪我不客气!”
严顺在一旁看的气愤的要命,他猛地站起身来轻蔑的说道:“嚯!口气不小啊!?”
申源抬头看向严顺,问道:“哪来的后生,是谁家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严顺说道:“你别管我是谁,想要在这撒野,也得有真本事才行,你以为说几句大话就可以唬人?”
申源哈哈大笑起来,用刀指着严顺说道:“行!行!你觉得爷爷没真本事是吧?还以为你爷爷是二十年前?任由你们欺负?出来试试?你们可以一起上!”
严顺笑道:“在下行走江湖十几年,从未见过如此狂妄之人,不用其他人,我就可以试试你!”
说完从旁边的板凳上拿起自己的逆鳞刀,快步走出门外!
王颜禾拉住严顺嘱咐道:“严顺叔父,小心!”
严顺摸了摸王颜禾的小脑袋说:“放心吧!小主!”说完便来到申源的对面!
二人来到门外空地处,周围围了一圈人,盖世雄提示严顺小心行事,长老也想劝解,但被华安等村卫拦住!他们对严顺信心十足!
申源手提猎爪钢刀面对着严顺,周围忽然平地刮起一阵小旋风,他猛地腾空一跃,跳起一人多高,抽刀像严顺砍来,严顺也抽刀正面相迎,只听风声和火焰声碰撞在一起,‘嘭’的一下,二人均被对方内力震开!
申源稳定身形笑道:“呦呦!有俩下子啊!”说罢运炁而起,刀随炁动,身法极快,那刮起的旋风吹得严顺睁不开眼!
‘唰唰’只听得刀起的啸叫,看不清刀法的形态,那猎爪刀化作数十个刀影像严顺砍去!
严顺被风迷了眼,闪躲不及,胸前,手臂各中一刀,那刀法随快,但像小刀划过般,只给严顺留下些皮外伤!
严顺后退两步惊道:“狂风刀法……?”
申源得意的说:“哎呀?你还知道狂风刀法?怕了么?怕了就滚开!”
严顺揉了揉眼睛笑道:“这狂风刀法你只学了一层!微风刀法吧!哈哈!”
申源被气得不轻,喝道:“无名小卒,今天就结果了你!”
申源说罢举刀再次袭来,严顺抡起手中逆鳞,运炁于刀刃之上,只见一团巨大火焰伴随着一阵呼啸声朝申源砍去!
“当啷一声!”申源被震出一丈开外!
申源周围的风被这巨大的火焰吹散,这突如其来的一招让他忙收招举刀抵挡!热烈的火焰扑在他身旁,让他感觉到一阵炽热袭来,头发、胡子都被火燎的燃起火苗!他赶紧用手拍灭!
申源起身惊愕道:“什么刀法……??能破我的狂风刀法?”
严顺摇摇头说道:“我破不了那-鬼眼狂刀的狂风刀法!不过破你这微风刀法还是绰绰有余!”
申源被气得七窍生烟,他自知自己这顶级绝学-狂风刀法只练了个皮毛,还不是这小子的对手!便心虚的嘴硬道:“行!你能接我三招,我今天就饶了你们!等我下次来!定会带着我师父-鬼眼狂刀和一众师门,一同前来向你们讨债!你们给我等着!”说完拍拍身上的尘土,慌忙的逃走了!
严顺提刀要追,却被长老拦住!众人劝解他不要与这种人一般见识!
严顺听那申源提到,他的师父就是江湖极富盛名的刀魔-鬼眼狂刀-刘成军,心里也有些发怵,便顺着台阶下了!与众人回到酒居继续喝酒!
回到桌前,薛亮问严顺道:“严师父,那申源使得刀法极为诡异凶残!是什么刀法?”
严顺喝了一口酒道:“你们可听过燕云十八骑?”
众人点点头说道:“听过 !听过!”
这时,杨掌柜拿来毛巾蘸了酒水,为严顺清理伤口,严顺示意他不碍事,但盛情难却,他便坦露胸口,撸起袖子,任凭杨掌柜为他清理消毒!
他饮了一碗酒说道:“传说那燕云十八骑是前隋名将,幽州主管罗子延的手下,这十八个人各个武艺高强,身怀绝技!
一次在与突厥人作战中,那十八骑趁夜突袭击杀突厥精锐先头骑兵上千人,所过之处敌人无一生还,死相极为凄惨。
他们随后又连夜追杀逃亡的突厥部队,又杀三千人!从此一战成名!”
严顺见众人听得入神,便继续讲道:“据说后来罗子延与李渊共同起事,不知为何?起事前他原地解散了燕云十八骑!”
“据说,那燕云十八骑首领便是那申源口中的师父,鬼眼狂刀-刘成军,江湖人称刀魔!”
“自十八骑解散之后,那刘成军便领几个弟兄行走江湖,自立一派,他的【狂风刀法】出神入化, 以目前我的见识,只有四鬼中的鬼将军,那不知名的刀法能与狂风刀法一拼!”
“据我所知,江湖上有五大门派,第一大门派便是龙虎山张天师为首的正一门,邹道人阴阳师只是正一门的分支!”
邹远景听到这里微微的点了点头!
“这第二大门派便是以长安大禅定寺为首的众多佛家弟子!”
“第三大门派是在恒山的太极门,门主是江湖人称武学至尊的陆野-人称剑宗六爷 ,太极门武学修为广泛,六爷手下门徒有三千之众,广修各式武学,其中剑法最为出色!”
“第四大门派便是暗门,门主为江湖上极富盛名的暗器宗师-栾杰夫、栾逸夫兄弟俩!这个暗门组织神秘而强大,据说被他们盯上的人,即使跑到天涯海角,也难逃一死!门徒数量不详!”
“第五大门派就是鬼眼狂刀-刘成军的天鬼门,主修各式刀法!其中顶级掌门武学便是-狂风刀法,天鬼门门徒也有几百人!”
说到这,严顺又轻蔑的笑道:“而这厮的狂风刀法,只学了一成,叫微风刀法正适合!哈哈!”
众人听罢也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薛辰问道:“万一!万一他真的纠集他的师父和门徒打上山来,如何是好?况且他知道进山的路径!?”
长老说道:“有轩辕上人和雷君在,何惧他天鬼门?”
严顺也摇摇头说道:“不可能,江湖传闻那刀魔虽然凶残,但是也十分重义气,明事理,他不会轻易听信申源一面之词,做出冲动之举!更何况他现在手下门徒有数百之众,以申源的武学修为,入不了那刘成军的法眼!”
众人听罢,纷纷放下心来,都举起酒敬严顺。
这一场宴席,众人喝的十分尽兴!刚才的一幕被王颜禾看了去,心生崇拜,吃饱之后便放下碗筷在刚才的空地练起严顺叔父教他的 天地人神拳……!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一一拜别,只有华安留下,他拉住邹道人说道:“远景道人,我们之前答应酆都四鬼的事情你可曾忘记?”
邹道人说道:“不曾忘记,我们这就领着王颜禾去你说的荒废的木屋!”
今夜月色明朗,静静的照在大地之上,这天地之间像是被月光镀了一层薄薄的银霜,此情此景,美轮美奂……!
邹道人、盖世雄、严顺、华安领着王颜禾借着月色来到那荒废的小木屋中,众人点了油灯,屋里桌子上已经摆上了吃喝贡品,邹道人点燃三炷香让王颜禾呼唤四鬼前来!
王颜禾拿掉系在脖子上的金铃铛交给盖世雄,对众人嬉笑说道:“我不用唤他们,他们自然会来的!”
果真不一会儿,一阵阴风吹过,屋里的油灯尽数被吹灭!邹道人腰间的铃铛也‘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众人知道这是四鬼来得信号,纷纷说道:“恭候多时!酆都四鬼请现身吧!”
“哈哈!小主,我们终于见到你了!”四鬼现身都围着王颜禾!
王颜禾 见到四鬼也喜笑颜开,毕竟四鬼贴身照顾他三、四年了!
华安谢过四鬼后,便邀请四鬼在此地常驻,以便往后能多与小主王颜禾亲近!
女鬼笑的合不拢嘴,一直夸赞华安安排的妥当!
严顺请教鬼将军刀法,这大汉鬼将军在屋外给严顺演示他的刀法,严顺看完大为震惊,这鬼将军的刀法真乃天神下凡般无懈可击,令人震撼,感叹现如今的武学之人对比以前真是落寞了不少!
严顺问鬼将军这是什么刀法?鬼将军也不会说话,只是摇摇头!
鬼将军又为他演示另一种快刀法,这种刀法身形如云雀般轻盈,刀锋快如闪电,一刀便将一人粗的树木砍断!
严顺惊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静,感叹这鬼将军内力深不可测,如果能活到现在,在战场之上,百人斩不在话下!
鬼将军拿根木棍,手舞足蹈的表示,他更擅长枪术!有机会可以给他演示!
严顺惊愕的呆在原地,心想这鬼将军是大汉哪个将军啊?如此身手必然史上留名啊!?
严顺回到屋里向女鬼问起鬼将军的身世,女鬼摇摇头说:“我们也不知道!反正我还没见过能打得过他的人!”
众人聊天至午夜,王颜禾已经扶在椅子上沉沉睡去,众人这才不舍的分开!
往后的日子,王颜禾受到众人指点,再加上他天资聪慧,很快,他的内功修为与外功武学都精进不少!
虽然只有七岁,但他心智相对成熟,学习读书认字、四书五经也很是刻苦,半年时间他所学习的天地人神拳也初具雏形,虽然力量和肢体的协调性不如成人,但已经将同龄人远远的落在后边了!
王玄恕
公元621年(唐历武德四年)七月十一,这日入夜,如往常一样,盖世雄、严顺、邹道人带着王颜禾来见四鬼,见面之后,几人见四鬼站立不语,情绪不高,严顺几人觉得有事情发生,便问老鬼:“今日几位如此反常,是不是有事发生?”
老鬼对小鬼说道:“石头,带着王颜禾出去玩吧!我们有事说!”
小鬼和王颜禾出门后,老鬼摇摇头叹息对盖世雄、严顺说道:“我有一事相告二位,请二位务必有所准备!”
严顺见老鬼如此卖关子,着急的说:“哎呀!老鬼,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啊!别让我们心急!”
老鬼看了看女鬼和将军鬼,她们都低头不语,也没有眼神交流,老鬼叹气道:“七月初七那日,我奉酆都大帝之命,返回酆都,做那众多已逝之人的引路人,引他们回去受家人香火供奉。
途径酆都枉死城,见几个阴差押送一队鬼魂,看见了大郑国国君-王世充,汉王-王玄恕、宋王-王太、荆王-王行本等一行鬼魂,他们已经死了……!当时正被几个阴差押往阎罗殿途中……!”
老鬼此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般在盖世雄、严顺脑中炸裂,严顺当即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险些昏倒在地!盖世雄也扶椅而坐,呆呆的像丢了魂儿!
严顺强忍痛哭问道:“谁干的……?是李渊吗……?”
老鬼摇摇头继续说道:“我与那几个阴差打了招呼,将汉王领到一边,我与汉王说了身份,汉王痛哭流涕的叮嘱我,请我务必照顾好小主长桥。
我问他是怎么死的?他说:‘如果我见到你们俩,请你们俩照顾好长桥,也不必去寻仇家,一切皆为定数!’”
王玄恕说:“自从你们走后,李世民帅兵继续围困洛阳,窦建德亲率十万大军来援,结果虎牢关一战,窦建德大败被俘,我父王见大势已去,便开城投降。
父王与李世民商议好了,到长安面见李渊,他会说服李渊不杀我们,保我们全家平安!我还想着这个结局是最好的,这一切结束后我便去泛爱寺寻我儿长桥!”
“我们一行人,包括窦建德等人于六月被押送至长安,并面见李渊,李渊命人砍了窦建德,由于先前我们与李世民有约,虽然我父王恶行累累,性格残忍偏执,但鉴于我们主动归降,李渊并没有杀我们,而是将我们一家人流放蜀地!”
“李世民信守承诺,保住了我们一家人,当我们一家人途径雍州时,在客栈休息,被独孤修德带人寻上门来,将我们一家人全部斩杀!”
这个结果很令人意外,严顺疑惑道:“独孤修德?独孤机的儿子?”
老鬼点点头又讲起了汉王王玄恕所说的话
王玄恕特意交代说:“将来我儿长大,不必找那独孤修德寻仇,那独孤修德的父亲-独孤机,早些年在我父王手下当官,李渊起事之后,独孤机劝说父王不要与李渊作对,可以归唐后享受藩王待遇,不知独孤机当时怎么激怒了我的父亲,我父亲便命人杀了独孤机一家二十几口人,并且抄了他们家!那独孤修德当时在外,躲过一劫。”
“独孤修德得知自己一家被杀,一直含恨在心,他降唐后,一直在寻找机会想要杀了我们!”
“这一切都是因果报应,我父王性格偏执,生性多疑且残暴!早些年树敌颇多,即使没有独孤修德,也会有别人来寻仇!
我知道,我们这种家族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如今事已至此,也不必冤冤相报了!想我这一生,生长在这皇权贵族家庭,命运早已不是我能自己掌控的了,活着的时候,我经常在想,如果我生活在一个普通家庭里,我应该会很快乐,哪怕生活苦一点儿也没关系,但命运是无法改变的,我如今能做的,便是借这乱世,让我儿长桥能够远离我们家族的命运漩涡,希望他将来能延续我的梦想,踏踏实实的做一个普通人,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不要管那么多,自己开心幸福的活下去就好……!
千万不要像我一样,一生都活在父亲的阴影里,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
老鬼说完,众人沉默良久,严顺、盖世雄难掩悲痛心情,哭出声来!
女鬼咂了咂舌自言自语道:“那日我还咒骂王世充一家短命鬼,结果……!被我不小心说中了!”
老鬼见二人悲痛不已,说道:“大和尚,如今汉王正在地狱受苦,还望你能潜心为他诵经祈福,助他早日脱离地狱之苦,走向轮回之路啊!”
盖世雄站起身来,抹抹眼泪点头道:“要得!要得!我这就回去……!”
老鬼看了看严顺说道:“严顺英雄,你也不必太过悲伤,明日一早,你去寻个木匠为汉王一家刻个牌位吧!
能让他们在阴间享受香火供奉,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一件!”
严顺哽咽的点点头叹息道:“怎会如此结果?可怜长桥小小年纪便没了至亲之人!”
当晚回去之后,盖世雄便为汉王-王玄恕一家诵经祈福,整整三天四夜,不眠不休!
过了几日,盖世雄睡梦之中梦见王玄恕来到他身边对他说:“多谢大师日日夜夜为我祈福超度,净了我一身的罪责,免受那炼狱之苦。如今我要往轮回转生之路去了!望你们好生照顾长桥,此等大恩大德我来世再报!”说完便消失不见了!
盖世雄睡梦之中哭醒,见严顺也醒着,巧的是,刚才严顺也做了同样的梦!
二人感慨不已,相拥而泣!二人商议决定,先不要将此事告诉长桥,等他长大一些,再将事情原委全盘告之!
严顺擦干眼泪愤恨道:“我真想去寻那独孤修德,为汉王报仇!”
盖世雄劝说道:“我又何尝不想?但汉王宅心仁厚,不像郑王和太子那般心狠手辣,也多亏他为王家留了一个后,不然长桥也难逃此劫数!”
“汉王早已看透一切,奈何他出身此家族,无法违背父亲和兄长的意愿,不然他是可以善终的!”
盖世雄又叹息接着说道:“既然汉王不要我们为他报仇,我们还是安心将长桥抚养成人吧,以告慰他生前遗愿!”
严顺无奈叹息道:“希望长桥长大能够建功立业,重新光大门庭,我们也算对得起汉王的嘱托了!”
金家寨
天虞山附近有座灞山,山上有一伙山贼,百十余人,平日靠打家劫舍为生,为首的是两兄弟 一个叫金满堂、一个叫金满仓。
这二人从小无父无母,平日里靠山下村落的村民接济。
长大一些后,一个偶然的机会,二人结识了襄州武督教头,为那教头鞍前马后的伺候,恨不得做人家的儿子、孙子。
多年来的谄媚,换来一身武艺和人脉。
教头死后,恰逢乱世,各城官兵自顾不暇。二人趁乱集结十几个人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
虽说是山贼,但他们也有原则,那就是山下 曾经接济过他们的村落 被他们保护起来,随着所抢钱财越来越多,二人将村落修缮一番,重新将名字改成-金家寨!
本来金家寨与天虞山毫无瓜葛,但这日金满仓带人在官道劫道,刚好遇到在天虞山附近转悠申源。
申源几个月前在天虞山吃了亏,心里愤恨,如今又遇劫匪,心中叫苦不迭。
而且对面人数众多,自己肯定不是对手,这么多年混迹江湖经验,让他养成左右逢源,见风使舵的习惯!见到带头大哥,立马满脸赔笑,一副奴才的样!
金满仓见申源如乞丐般身无分文,正叹道晦气,想结果了他。申源跪下苦苦哀求道:“家父乃仙山天虞山长老,为救村民而牺牲,可恶那村民竟当他面瓜分了他家的家产。他气不过与那些村民厮打起来,被人伤了左眼,赶出了村,才落得如此地步!
求大王饶了小的一命,如能开恩收了小的,待将来收回家产,定全数奉上,以表忠心!”
金满仓揪住他的衣领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申源惶恐道:“不敢有半点虚言!”
金满仓又问:“我听说那天虞山有神仙,也是真的?”
申源回道:“是真的!不过最近那老神仙却不在山中!”
金满仓环顾左右阴险笑道:“那山中可有宝贝?村子可富有?”
申源愣了一下,忙点头道:“大王说的对,大王说的对,那山中有座轩辕观,观中有那仙人炼的丹药,听说吃了便可去除百病,益寿延年!况且那山中村子家家富足,钱财无数啊!”
金满仓听得两眼放光,对申源恶狠狠的问道:“我可听说那仙山常年瘴气环绕,吸入便可致幻,常人连进山的路都寻不到!那仙人举手间便可施展仙术,将人打入地狱,这些可都是真的?”
申源忙答道:“那仙人虽然法力通天,但他最近仙游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如此机会几十年不多见,只要大王愿意,小的可领大王进山!小的自幼便生活在山中,识得进山的路!”
金满仓吩咐左右将申源绑了,带回山中,他要找兄弟金满堂商议一下再做决定!
一行劫匪押着申源回到灞山金家寨,这寨子与那山中村类似,由于乱世,村民亦匪亦民,平日里辛苦劳作,男耕女织,遇上逢年过节就去官道打劫,充个人数,长个志气!
金家两兄弟对村民也都不错,经常分些钱财给他们,所以这俩兄弟与一众劫匪很受尊重!
申源被一众山匪押着路过村子,这村里的房子尽是黄泥草坯拍制而成,看来也是穷乡僻壤!
这日金满仓一行人押着申源回来,被村民调侃,年头不好,绑个乞丐当肉票!
金满仓也不恼,笑笑回道:“是肉就行,拿不来钱财,这一身肉就给大伙分食!”
申源知道是玩笑话,但心里依旧打起鼓来,看来,如果这伙山贼抢不来钱财,自己肯定是没有好下场了!
走过一个又一个山坡,东拐西拐来到了一个平坦地方,申源抬头一看,便知是这伙山贼的堂口了。
这里地方不大,四周都是木质房屋,中间一片操练空地,空地旁边摆着几个兵器架,上面长枪、长矛、弓箭、长鞭,是应有尽有。还有灯油火炬矗立在周围,周围还挂着野兽皮毛,俨然一个原始部落。
那操练场坡上,坐北朝南有座大屋,应该是堂口正厅,这里的环境比那天虞山的村子差的太远了!
申源暗暗窃喜,如果这群山匪进了天虞山,那还不开了眼?
申源被押入堂内,被迫跪下,他抬头一看,一个霸气的双人雕龙木椅,一张完整的老虎皮铺在上面。木椅上有一幅巨匾,上面写着“金家寨”
左右两排木桌木椅,制作粗糙,不像出自能工巧匠之手,更像是粗人随意拼凑的木材而制,虽说看着不美观,但感觉很结实!
金满仓坐在木椅之上问下人道:“我哥哥何在?快去寻来!我有要事与他商议!”
下人忙出门寻找,有的则递上茶水点心!
不一会,一个彪形大汉走进大厅,那大汉身高七尺八寸,满脸的络腮胡,浓眉虎眼,一幅凶相!
他大步走进来看着地上跪着的申源,问金满仓道:“弟弟,你为何绑了个乞丐归来?”
金满仓见哥哥回来,忙起身让出位置道:“哥哥,快坐,听我细细说来!”
“这厮自称天虞山长老之子,因与山中村民发生争执被赶了出来!这厮在那村中有屋有地,却被村民夺了去,据他说那村中村民家家富庶,不如咱们干他一票?”
金满堂摇摇头说道:“听说那山终年瘴气环绕,普通人进去不得,况且山中住着一位通天的神仙,能翻云覆雨,举手间能将人打入十八层地狱!弟弟休得招惹他们!”
金满仓坏笑道:“这厮说那老神仙最近不在山中,仙游去了,我觉得这次是个机会!?”
金满堂对金满仓无奈说道:“傻弟弟,你觉得我们上山劫了他们,它日那老神仙回来会放过我们?来寻仇怎办?
再者,我听说那山上住民来自五湖四海,大多都是乱了法纪上山寻求庇护之人,不是善茬,之前就连官府都不敢招惹的势力,我们要送上门去吗?”
申源跪在地上一看,这哥哥不敢招惹天虞山,心生一计道:“大王!恕小的插话,大王可带人以替我讨要家产为由,打上山去,那长老必然不给,我们就可顺理成章的劫掠一番!除非……!?”
金满仓问道:“除非什么?”
申源支支吾吾的回道:“除非……!除非大王怕打不过那群刁民!”
金满堂怒瞪虎眼,拍案而起怒斥道:“你个小厮,居然看不起我们?”
申源见金满堂发怒,忙跪下磕头说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大王息怒!”他嘴上告饶,心里却暗喜,这山大王中了自己的激将法!
金满仓见状忙上前打圆场,递上茶水与哥哥说道:“哥哥息怒,我觉得此次是个难得的机会,要不就按这厮的说法,咱们去一趟?”
金满堂还是有所顾忌,扭头回道:“不去!”
金满仓又谄媚的说道:“哥哥,要不这样!咱们就随他上山理论理论!如何?我倒想看看这山上什么样?住着一些什么人?我还想见见神仙呢!”
金满堂默不作声,金满仓知道这事儿有戏,忙补充道:“咱们姑且为这厮壮壮士气,见势不妙大不了咱们就撤呗?”
二人一唱一和说的金满堂有些动容,犹豫了片刻……!
金满堂转过头来问申源道:“你说的可都属实……?”
申源见有戏,连连点头肯定道:“小的不敢欺骗大王,只求大王为小的做主啊!”说完还装模作样的哭泣两声!
金满堂一见申源如此,瞬间正义感爆棚,起身扶起申源说道:“也罢!见你如此诚心来投,我们破例接纳你,为你讨个公道去……!”
金满仓一听心花怒放,忙命人解去申源身上的绳子,给申源赐座。金满仓又吩咐人今晚做得一桌好菜,提上几坛好酒,为新入伙的申源接风!
金满堂坐在头把交椅上若有所思对金满仓说道:“明日我们便带人打上门去讨个说法,但是一切看我眼色行事,且不可大意了!”
金满仓连连点头道:“那是 那是!一切听哥哥调遣!”
晚宴上,申源施展拍马屁大法,拍的金满堂、金满仓二人开心至极。甚至对申源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三人醉酒后兄弟相称,要不是最后都喝到倒地不起,就要歃血为盟了!一众山匪也喝得很是尽兴,都已经把申源当成了自己人!
进山
次日一早,众山匪由金满堂、金满仓带队,五十多人由申源引路,拿着兵器浩浩荡荡的直奔天虞山进发!
队伍来到天虞山下,见瘴气环绕,众人带上面罩,跟着申源,左拐右拐,不到片刻,便寻到了进山的小路。
刚刚进山便遇到正在巡防的薛晨、薛亮兄弟二人,二人见对面大队人马已经进山,大吃一惊,上前阻止道:“什么人?”
众山匪见二人铠甲着身,一个拿着半月刀,一个使得一对破甲锤看样子是练家子!
金满仓拉出申源让申源上去答话!
申源提着刀回道:“俩个小崽子,没见你申源爷爷在此?赶快让开!”
薛晨、薛亮呵斥道:“原来是盗贼申源?赶快滚!这里不欢迎你!”
申源背后有一众山匪撑腰,更加硬气道:“废话少说!叫你们长老出来见我,我要我的祖产!今天如若不给,我就带兄弟们杀上山去!”
薛晨、薛亮一听,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轻蔑的问道:“你们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就凭你们一群杂匪还想打上山去?想的有点多吧?要上山先过我们这关吧!”
申源被嘲讽后暴怒,抽出猎爪钢刀指着兄弟二人说道:“薛晨、薛亮!废话少说!看刀!”
申源周围一阵气旋而起,提刀冲了上去,薛亮拦住薛晨笑道:“微风刀法,我来对付!你快回村叫人!”
薛晨转身往山上跑,金满仓叫了一队人指着薛晨喊道:“先锋军,去拦住那厮!”
薛亮运炁于双锤,正面硬刚申源的快刀,两股气流碰撞在一起,‘嘡啷’的一声,薛亮左手锤挡住申源的刀,右手一击申源手腕处,刀应声掉落!但由于申源刀法过快,自己左肩上也留下了一处浅浅的刀痕!
申源手中刀被打掉,正迟疑间,薛亮一脚踢来,重重的踢在他的小腹处!
“哎呦”一声,申源滚回金满仓脚下!
金满仓提起申源说道:“申兄弟!闪到一边,我来……!”
金满仓手持一把硕大的砍刀袭来,与薛亮打在一起!几个回合下来,竟不分胜负!
话说薛晨一路向山上村子跑去,后面一队人紧追不舍,正跑着,只听后面有“嗖嗖”的风声,他转身一撇,只见有几只弓箭袭来,他自幼学习轻功步伐,这几只弓箭如换成常人,必是躲不过去的,但薛辰起身一跃,跃起一人多高,箭矢纷纷落在他背后地上!
后面的追兵一看,“嚯!”有两下子!忙大喊:“小贼!你给我站住!”
薛晨正奔跑着,见牛大扛着一根大木杆正往山下走,便对牛大喊道:“牛大!有山贼!村子有危险!快!帮我拦住他们……!”
牛大一看愣了一下乐道:“嘿呀?竟有山贼不知死活的打上来?”
牛大卸下肩上大木杆,对薛晨说道:“你走!他们交给我……!”
这队山匪见前面有个光着上身,身高八尺多的大汉拦住去路!都惊的停下脚步……!
牛大嘿嘿笑道:“好久没杀人了!今天可以痛快了!”
山匪都听说这山上尽是些不一般的人物,今日碰见这硕大的壮汉,嘴里说着:“好久没杀人了!”都心虚的不行!
领头的队长提着刀指着牛大问道:“什么人?!竟敢拦路?”
牛大哈哈大笑道:“你们这群山贼,都打上我家来了!还问我是什么人?”
这队人壮着胆子冲了上去,牛大抡起木杆伴着“呼呼”的风声,将三、四个山贼打翻在地!
为首的战战兢兢地问道:“什么人?你是谁?”
牛大立柱木杆笑道:“你可知青州 牛大喜?”
“牛大喜?那个在青州一晚上杀了二十几个官兵的牛大喜?”队长惊恐的问道
牛大哈哈大笑道:“正是爷爷我!来啊!过来啊!”
这队人一听都大惊失色,纷纷慢慢后退!
这时村中已经敲响了急促的钟声!牛大听到钟声回头看了看,邪魅的对这队人笑道:“哈哈!这下好了!你们都跑不了了!”
本来这队山贼就怕,这么一说,这村里不一定又冒出来什么厉害人物,有个山贼偷偷的拽着队长的衣服小声说:“不行!不行咱们撤吧!”
那队长眼睛盯着牛大一步步走来,他们十几个人却一步步退后!刚退出几步,后面一个声音大喊道:“怕甚咧!?给我冲上山去!”
山贼队长一回头,不是别人,正是首领金满堂!他们已经擒了薛亮,正用刀架在薛亮脖子之上!
牛大一见薛亮被擒,着急喊道:“薛亮!你怎么样……?”
薛亮回道:“牛哥,我没事!你快走……!”
金满堂指使先锋队道:“快给我绑了他!”
那队长见自己人手里有人质,瞬间硬气了,忙上前将牛大上身绑个结实!由于对面手里有人质,牛大也没挣扎!任凭他们十几个人绑着他!
一把钢刀架在牛大的脖子上,就这样,牛大、薛亮被一众山匪押着上了山!
村民们听到钟声都集结在广场之上,各自拿着手中兵器,盖世雄手持背星棍,严顺手握逆鳞刀、牛二双手提着一把开山大斧、牛小妹双手紧握日月双刀、村中铁匠葛世功手提一把长柄九环刀、华安左手握着一把银狼剑、丁毅也穿着盔甲,左手一个圆木盾,右手握着精钢短剑。木匠李松也手握一把长刀,还有身后一些村民都拿着镰刀、斧头、锄头!这气势……!真真的给金家寨的山匪吓住了!
薛晨拿着半月刀指着一群山匪道:“快放了我兄弟二人?不然今天就叫你们当我这刀下鬼!”
众山匪押着牛大、薛亮上来,金满仓被对面的气势吓了一跳,故作镇静道:“我们无意与你们械斗!只因我兄弟申源与你们结了仇,今日想拿回属于自己的家产!识相点,你们都让开!不然我手下的刀可不长眼!万一太快杀了这哥俩,可不要怪我们!”
村中长老温良拨开众人走到前面问道:“你们就是那天鬼门的人?”
金满仓被问的疑惑起来回道:“我们是灞山金家寨的人,这申源可是你们村长老的儿子?”
温长老笑道:“哦!是灞山的那伙山贼啊!?我们与你们素来无冤无仇,今天怎会打上山来??”
金满仓回道:“别废话,欺负我兄弟申源就不行!欠他的一并拿来,我们就放人!”
温长老回道:“我们并不欠他申源任何钱财,你们定是被他花言巧语骗了!”
众人看向申源,申源忙挺着胸脯指责温长老道:“我父亲为了救你们,葬身火场,他留下的家业本应该属于我!却被你们瓜分了!如今还不承认!简直要被天下英雄好汉所耻笑!今日众兄弟替我出头!你们别想再否认欺我!”
温长老气得不行,呵斥道:“你这小厮被长老申福好心收留,不知恩图报,还屡次在村里干些鸡鸣狗盗之事,惹得众村民愤怒不已!那日上仙将那你逐出村子,已经给你几百两银钱了,足够你安稳生活一辈子!如今你败光了钱财!却还有脸来讨要?真不愧是乞丐出身!”
温长老又愤恨的说道:“村中住宅皆是村民辛苦建成,没有传承一说,只有按需分配,你义父去世,你义母,你都不管不顾,可怜她之后无人照顾,都是村民们接济照应,死后也是村民将她安葬!你有何脸面面对你义父的在天之灵?”
一番话振聋发聩,金满堂、金满仓听后一惊,看了看申源。
申源见众山匪对他眼神不善,忙解释道:“别听他胡说八道,那日他们将我打伤,给的钱财都不够我治病!我父亲家中有屋有地,还有些钱财,如果不是他们将我驱逐出去,我义母怎会无人照顾?”
金满仓也很上头,怒斥道:“听见了没?你们只需将他父亲留下的房屋和田地折现,将他家里的钱财给他,我们便罢手!不然一会有谁死谁伤?都不太好交代!”
众山匪在后面齐声喊道:“还钱!还钱!还钱!”
牛大在山匪群中哈哈大笑道:“你们这群山贼,助纣为虐,今天我要大开杀戒!”
牛大的忽然癫狂,吓众山匪一跳,忙将他死死压住!
金满仓又喝道:“别他么废话,给钱就放人!我们就撤!不然的话……!结果可就不是你我能掌控的了!”
薛亮喊道:“众兄弟,别管我们!打死他们……!”
众山匪又连忙将薛亮压住!让他不要乱喊!
温长老见与他们争执不清,也不屑与他们争执,他们就是来要钱的。
既然钱财可以打发他们,可别因为这事陷牛大与薛亮于危险之中!长老吩咐赵毅去自己府上取些银两想打发他们!
却被严顺拦住说道:“长老不可轻易从了他们的条件!那申源欲望膨胀,如果这次随了他心意,难保没有下次、下下次!!”
温长老却说:“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我不能看着牛大、薛亮被他们挟持而不管!倒不是打不过他们,我就是怕他们二人有生命危险!”
严顺一时也没有好办法,但也不甘心就随了申源的心愿!
就在两伙人僵持之时,天空突然阴暗下来,一片乌云凭空形成,就出现在众人头顶几丈高,紧接着一道闪电闷雷在他们头顶炸裂!
长老抬头大喜道:“是雷君!他回来了……!”
随后天空又一道电光闪过,从乌云中射下一道金光,照在地面上映出一个浑身发光的人影!
村民们大喜欢呼道:“是轩辕上仙回来了!”
一个白衣清瘦的老者浑身散发着金色光芒逐渐显现在这道金光之下,这老者一身白袍着身,一丝灰尘也没有,他手持一条拂尘,仙风道骨,乃天上神仙下凡一般!
他对着天空淡淡说道:“雷!我们来的正是时候!”这声音虽小,但低沉有力,震撼着每个人的心智!
众山匪被惊的目瞪口呆,有的山匪居然不自主的跪下,他们战战兢兢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真有仙人下凡!他们今天真开了眼了!
“轰隆隆”又一道闷雷在他们头顶炸响,他们抬头看去,只见一个青衣美少年浑身冒着万条闪电,轻轻落在他们旁边的树杈之上!
众山匪看的目瞪口呆,这人轻功如此了得?居然轻轻的站在细细的树枝上?而且他身体被千万条电光包裹,不停的发出“滋啦啦”的声响!
那少年风度翩翩,面如冠玉,一身青衣长袍如青莲出水般一尘不染,一看就是个仙家,不是凡人!
少年低下眼垂对山匪轻蔑的说道:“限你们三个数之内,放下手中兵器,滚下山去!否则,一个都别想活!”
众山匪一听,当场愣在原地,几个山匪被这气势吓得忙丢下手中兵器!
金满堂听到后边扔兵器的声音大喊道:“怕甚呢?我们金家寨就这么被唬住了?”
“三”
金满堂举起手中刀喝道:“兄弟们!给我上!”
“二”
金满仓也狂喊道:“兄弟们!别怕!跟我一起冲……!”
“一”
“咔嚓嚓!”一道道闪电从天上落下,击中牛大和薛亮身边七八个山匪!这些山匪应声倒地,身体如焦炭般漆黑,七窍往外冒着烟!
众山匪愣了一下,看见周围兄弟如此惨状,吓得扔下兵器就往山下跑!
金满堂、金满仓正举着刀准备拼杀,被这一幕震的呆住不敢动。
片刻……!一伙山匪只剩他们兄弟二人和申源……!
申源被震的腿软,噗通一声跪下哭道:“上仙饶命,我不要钱了!上仙饶命!我再也不敢来了!上仙饶命!”
轩辕上仙呵斥申源道:“这里没有属于你的钱!如此恶人胆大妄为!今天就由我亲自审判你们……!”
金满堂、金满仓扔下手中兵器,愣在原地!
只听轩辕上仙大喝一声道:“炼狱境!……!”
四人双眼一黑,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