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的寒浪拍打着河岸,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恶战而悲鸣。陈玄策与苏璃带领着残部退至河畔,身后波斯追兵的火把如一条赤蛇,蜿蜒着向他们逼近。夜风呼啸,卷起地上的黄沙,模糊了众人的视线,也让气氛愈发紧张。
“将军,渡口的船只都被撤走了!”一名玄甲军士兵焦急地跑来禀报。陈玄策望向宽阔的河面,水流湍急,想要游过去无疑是自寻死路。他握紧手中的金错刀,刀身映出他坚毅的面容:“结阵!准备迎敌!”
苏璃站在他身旁,虽然裙摆已被鲜血浸透,却依然镇定自若。她展开从戒日王处得来的密卷,快速寻找着破敌之策。密卷上记载着波斯军队的诸多弱点,其中关于他们骑兵的描述引起了她的注意——波斯战马虽耐力十足,但在泥泞地形中行动迟缓。
此时,波斯骑兵已经逼近,为首的将领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头戴镶嵌红宝石的头盔,身披锁子黄金甲,手中握着一把巨大的弯刀。“陈玄策!苏璃!”他用生硬的汉话喊道,“识相的就束手就擒,否则,今日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陈玄策冷笑一声:“想要我们的命,那就来拿!”他转头对苏璃说:“你带几个人去上游,看看有没有办法制造人工堤坝,引河水改道。只要让岸边变得泥泞,波斯骑兵就不足为惧。”苏璃点头,迅速挑选了几名擅长水性的士兵,朝上游奔去。
波斯骑兵开始发动攻击,马蹄声如雷,弯刀挥舞间带起阵阵腥风。陈玄策率领玄甲军组成紧密的盾阵,陌刀如林,寒光闪烁。当骑兵冲至近前时,玄甲军齐声大喝,陌刀挥出,瞬间砍断了几匹战马的前腿。战马悲鸣着倒地,将后面的骑兵也绊倒,一时间,波斯骑兵阵脚大乱。
然而,波斯人很快调整了战术。他们分成小队,从不同方向发起攻击,试图突破玄甲军的防线。陈玄策身先士卒,金错刀上下翻飞,每一刀都能带走一名敌人的性命。但波斯士兵源源不断,玄甲军的伤亡也在不断增加。
在河的上游,苏璃和士兵们正争分夺秒地搬运石块和树干,试图筑起一道堤坝。河水冰冷刺骨,冻得他们双手发麻,但没有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快!再快点!”苏璃大声喊道,她知道,下游的战友们正在浴血奋战,每一秒都至关重要。
就在堤坝即将完工时,几名波斯的暗卫突然出现。他们手持匕首,悄无声息地靠近苏璃等人。一名士兵发现了异常,大喊一声:“小心!”随即扑向最近的暗卫。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搏斗,苏璃抽出软剑,加入战斗。她的剑法灵动飘逸,剑穗上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次挥动都能让敌人露出破绽。
经过一番苦战,苏璃等人终于将暗卫全部消灭,但也因此耽误了不少时间。此时,下游的喊杀声更加激烈,她知道,陈玄策那边的压力越来越大了。“快!继续筑坝!”她咬着牙说道,双手被石块磨出了鲜血也浑然不觉。
终于,堤坝筑成了。苏璃下令掘开一个缺口,河水汹涌而出,沿着河岸向下游蔓延。原本干燥的土地很快变得泥泞不堪。波斯骑兵的战马陷入泥中,越挣扎陷得越深,骑兵们纷纷下马,但在泥泞中行动也极为不便。
陈玄策看到这一幕,心中大喜。他大喝一声:“杀!”玄甲军们士气大振,趁机发起反攻。陌刀砍在波斯士兵的身上,鲜血飞溅。波斯将领见势不妙,想要撤退,但已经来不及了。陈玄策挥舞着金错刀,直取敌将首级。敌将举起弯刀格挡,却被陈玄策一刀斩断兵器,紧接着第二刀,便将他的头颅斩落。
失去了首领的波斯军队顿时大乱,纷纷丢盔弃甲,落荒而逃。陈玄策等人乘胜追击,直到将敌人彻底赶出了视线范围。此时,天色已经蒙蒙亮,渭水河畔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河水。
陈玄策和苏璃在战场上重逢,两人都已疲惫不堪,但眼中却闪烁着胜利的光芒。“我们做到了。”苏璃微笑着说,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陈玄策点点头,伸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血迹:“是的,我们做到了。但这只是开始,前方还有更多的挑战等着我们。”
他们望着东方升起的朝阳,心中充满了坚定的信念。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们都将携手共进,为了大唐的荣耀,为了揭开波斯人的阴谋,继续踏上那充满未知与危险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