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斯聿从背后环住柳婳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像个大型犬一样蹭着她的颈窝。“老婆,”
他委屈巴巴地抱怨,“你来得太晚了,那女人摸我手,恶心死了。”
柳婳反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乖,回去给你消毒。”
南溪看着这对旁若无人秀恩爱的男女,突然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
她疯狂撕扯着自己的婚纱,昂贵的面料在她手中变成破布。“你们不得好死!墨延不会放过你们的!他背后是整——”
“啪!”
黎尧不知何时出现在她面前,一记耳光将她剩下的话打回喉咙里。
这一耳光是为自己差点被枪杀所打的。
虽然用了不少力道,但南南溪那张整容脸却没有被完全打坏,只是被打得轻微歪斜。
“省省吧,”
他甩了甩手,“你们南家不过是墨延养的一条狗,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了?”
南溪的左脸已经肿得老高,黎尧那一巴掌力道大得让她耳膜嗡嗡作响。
更可怕的是,她感觉到面部填充物移位了,鼻梁假体歪向一边,苹果肌的玻尿酸堆积成不自然的凸起,精心雕刻的下巴线条变得扭曲不堪。
她颤抖的手指触碰脸颊,立刻被那诡异的触感吓得缩回手。
“我的脸...我的脸......”
南溪的尖叫在空旷的宴会厅里回荡,声音里带着歇斯底里的绝望。
婚纱裙摆被她自己慌乱的高跟鞋踩出几个破洞,昂贵的澳白珍珠散落一地。
柳婳冷冷地注视着她,手中的棒球棍有节奏地轻敲掌心。
金属与皮肤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下都让南溪的瞳孔紧缩。
当看到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变得歪斜扭曲时,柳婳胃部涌起一阵生理性厌恶,就像看到镜子里自己的倒影突然变成了怪物。
“纠正一下。”
柳婳的声音比冰还冷,“那是我的脸。”
她向前迈了一步,细高跟鞋踩在南溪散落的头纱上,发出布料撕裂的脆响。
南溪手脚并用地向后爬去,镶钻的美甲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你......你要做什么?”
南溪的声音破碎不堪,她惊恐地发现柳婳的眼神聚焦在自己歪斜的鼻梁上,“这是我的脸!你不能......”
“没有人会愿意看着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柳婳打断她,棒球棍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弧,“却做着膈应我的事情。”
她的声音突然轻柔下来,像在哄不听话的孩子,“尤其是用这张脸......勾引我的丈夫。”
最后一句话从齿缝里挤出,裹挟着压抑许久的怒火。
柳婳想起那些监控录像,南溪顶着这张仿制的脸,手指在被催眠的薄斯聿胸口画圈;
南溪用这张赝品的唇,试图亲吻她丈夫的嘴角;
南溪借着这张偷来的面具,在晚宴上以薄太太自居......
棒球棍突然停止晃动,稳稳地指向南溪变形的鼻梁。
“现在好了,”
柳婳笑了,红唇勾起残忍的弧度,“不用忍了。”
南溪发出一声非人的嚎叫,手脚并用想要逃跑。
但她忘了自己还穿着拖尾婚纱,刚爬起来就被裙摆绊倒,重重摔在洒满玫瑰花瓣的地上。
她挣扎着翻身,正好看见柳婳高举的棒球棍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不——!!”
第一击落在鼻梁上。
“咔嚓!”
清脆的断裂声伴随着南溪的惨叫。
硅胶假体从破裂的皮肤中刺出,鲜血立刻喷涌而出,在她惨白的脸上画出狰狞的红色溪流。
柳婳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倒影在痛苦中扭曲。
很奇怪,她本以为会感到快意,但实际只有一种清理垃圾的平静。
棒球棍再次举起,这次瞄准了填充过度的苹果肌。
“这一下,是为了在你父亲的生日晚宴上,用着我的脸来羞辱我是小三。”
金属狠狠砸进柔软的面部组织,玻尿酸填充物像被戳破的水袋一样爆开。
南溪的左脸立刻塌陷下去,变成可怕的凹陷,与右边尚未被破坏的饱满形成恐怖对比。
南溪已经发不出完整的尖叫,只能从喉咙里挤出嗬嗬的气音。
她徒劳地用双手护住脸,却被柳婳一棍敲在腕骨上,清脆的骨折声后,两只手软绵绵地垂了下来。
“第三下......”
柳婳的棒球棍抵在南溪精心雕刻的下巴上,“是为了你跟墨延狼狈为奸,伤害我身边的人。”
最后一击带着雷霆之势落下,南溪的下巴完全错位,金属支架从皮肤下刺出,挂着碎肉和神经组织。
她的脸现在像被孩童胡乱捏坏的橡皮泥,再也看不出原本的轮廓,无论是柳婳的,还是她自己的。
鲜血浸透了洁白的婚纱前襟,南溪瘫在地上抽搐,仅剩的一只完好的眼睛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她嘴里不断涌出血沫,却还在含糊不清地重复:“我的......脸......”
柳婳蹲下身,棒球棍挑起南溪的下巴,如果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还能称为下巴的话。
“现在,它谁的脸都不是了。”她轻声说,像在宣布一个神圣的判决。
顺手从腰包里掏出一支注射剂,将里面的液体打在她的脸上。
站起身,柳婳从手包里掏出一张消毒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拭棒球棍上的血迹。
薄斯聿激动的上前搂紧妻子的腰,在她发顶落下一吻。
她这是在为他出气,报仇!
这种被人护着的感觉真好。
阳光透过玻璃,为这对璧人镀上神圣的光晕,仿佛刚才的血腥惩罚只是一场幻觉。
柳婳抬手摸了摸他的下巴。“走吧,我们还要去其他地方看戏。”
薄斯聿颔首,两人相携走向大门,身后传来南溪痛苦的哭嚎和南恺语无伦次的咒骂。
柳婳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暗卫们立刻上前将现场所有的痕迹清理干净。
黎尧小跑着跟上,一边走一边扯下身上的西装外套:“boSS,我演得怎么样?那女人完全没发现我是冒牌货!”
薄斯聿瞥了他一眼:“话太多。”
“那是因为我入戏太深嘛!”
黎尧委屈地撇嘴,转向柳婳,“夫人,您说句公道话!”
柳婳轻笑出声,细碎的阳光穿过玻璃窗在她脸上投下斑斓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