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婳松开手,薄斯聿却突然反手抓住她的手腕,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林修远清了清嗓子:“这场催眠的难度很大,我需要一个十分宁静的环境。”
他看向柳婳,语气礼貌却不容拒绝,“不希望有不专业的人在场。”
柳婳的目光在林修远脸上停留了两秒,然后平静地点点头:“我明白。”
她轻轻挣脱薄斯聿的手,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我就在外面等你。”
薄斯聿深吸一口气,跟着林修远向房间走去。
就在他要踏入房门时,林修远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抱歉,”
林修远看了一眼屏幕,“是我的催眠助理到了。”
他对柳婳解释道,“这种复杂的记忆重构,我需要专业助手协助监测脑波变化。”
柳婳微微挑眉:“助理?”
“是的,从国外总部临时调来的。”
林修远一边说一边向大厅方向走去,“请稍等,我去接应她。”
柳婳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林修远离去的背影。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真丝衣料,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十分钟后,林修远带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回来了。
女人穿着一身严谨的黑色职业套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扎在脑后,戴着一副几乎遮住半张脸的厚重黑框眼镜,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刻板冷淡的气质。
柳婳的目光在助理身上停留了片刻,特别是在对方过于白皙的脖颈和那双与整体气质不符的纤细双手上多看了几眼。
林修远似乎察觉到了柳婳的疑虑,立刻解释道:“安娜是我们在记忆重构领域的专家,虽然看起来年轻,但已经参与过数十例类似案例。”
被称为安娜的女人对柳婳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着怀中的医疗设备箱。
柳婳的嘴角勾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微笑:“做了这么多准备了,希望你们能成功。”
林修远向柳婳保证道:“我们会尽全力的。”
然后转向安娜,“准备好了吗?”
安娜再次点头,这次动作有些急促,像是迫不及待要进入房间。
林修远最后对柳婳交代:“在我没出来之前,任何人不得打扰或发出任何噪音。记忆重构过程极其脆弱,任何干扰都可能导致不可逆的损伤。”
柳婳平静地颔首:“我会确保绝对安静。”
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柳婳眼底伪装的和善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锐利的冷光。
她轻轻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快速发送了一条信息:【小鱼已入网,准备收网。】
房间内,林修远确认门锁好后,立刻换了一副面孔。
他动作熟练地将一系列精密仪器连接到薄斯聿头部,然后打了个响指。
薄斯聿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身体松弛地靠在特制的催眠椅上。
“这么快就进入状态了?”
安娜的声音突然变得娇媚,与刚才刻板的形象判若两人。
她不耐烦地扯下那副厚重的黑框眼镜,又从脸上撕下一层近乎透明的人皮面具,露出南溪那张精心化妆过的脸。
“还以为柳婳有多警惕呢,”
南溪讽刺地笑着,手指轻抚过薄斯聿的脸颊,“结果就这么让我大摇大摆地进来了。”
林修远头也不抬地调试着设备:“这叫病急乱投医。”
他将一个奇怪的金属贴片贴在薄斯聿的太阳穴上,“催眠开始了,别出声。”
南溪退后一步,眼睛却贪婪地盯着薄斯聿的脸:“他真的会忘记一切?只记得我?”
“不只是记得,”
林修远冷笑一声,“他会疯狂地爱上你,就像被编写了程序的机器人一样服从你的每一个指令。”
他按下手中的遥控器,房间角落的一台设备亮起蓝光。
墙上投影出一个模糊的人影——那是亚历山大,通过特殊频段远程连接到了这个房间。
“开始吧。”
亚历山大沙哑的声音从设备中传出,“我们的时间不多。”
林修远点头,开始念诵一段奇怪的语言,既不像中文也不像任何常见的语种。
随着他的声音,薄斯聿的身体开始轻微抽搐,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南溪站在一旁,脸上写满了期待和恶毒的喜悦。
她掏出手机,调整到自拍模式,将自己和处于催眠状态的薄斯聿框在一起。
“很快,”
她对着镜头轻声说,“你就是我的了。”
而在房门外,柳婳并没有如承诺的那样保持安静。
她将一个奇怪的金属装置贴在门板上,耳朵上戴着微型接收器,清楚地监听着房间内的每一句对话。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点,启动了某个隐藏程序。
“游戏才刚开始呢,南溪小姐。”
随着亚历山大远程传来的最后一段催眠指令结束,薄斯聿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林修远迅速撤下连接在他头部的电极片,朝南溪使了个眼色。
“记住,”
林修远压低声音,“他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必须是你。”
南溪迫不及待地挤到催眠椅前,几乎将整张脸都凑到薄斯聿面前。
她精心化过妆的眼睛微微睁大,确保自己每一个角度都完美无瑕。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
“三、二、一......”林修远轻声倒数,打了个响指。
薄斯聿纤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那双狭长的凤眼。
朦胧的视线逐渐聚焦,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妖艳妩媚的脸!
精心描绘的眉毛,浓密的假睫毛,涂着珊瑚色唇膏的饱满双唇。
“斯聿,”
南溪声音颤抖,带着刻意营造的紧张和期待,“是我,你的溪溪,你未来的妻子。”
“妻子?”
薄斯聿的眼神迷茫如晨雾,却在看清南溪面容的瞬间逐渐变得温柔,最后凝结成一种近乎病态的痴迷。
他嘴唇微动,声音沙哑却饱含深情:“溪溪。”
这两个字如同打开了南溪心中的狂欢节彩带,她几乎要跳起来欢呼。
强压下狂喜,她一把抓住薄斯聿的手,指甲几乎要嵌入他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