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呢?”他抓住迎上来的管家,声音比雨夜还冷。
管家脸色发白:“还没回来......我们找遍了葡萄园的休闲区......”
薄斯聿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她往哪个方向去了?”
“东、东边......但那边是未开发的林地......”
没等管家说完,薄斯聿已经夺过手电筒冲了出去。
雨水很快浸透了他的衬衫,冰冷的触感却浇不灭他胸口的焦灼。
他大步穿过葡萄园,手电光束在雨幕中划出模糊的光轨。
“婳婳!柳婳!”
喊声被雨声吞没,薄斯聿的皮鞋陷进泥泞的土地,昂贵的西裤被灌木划破,但他毫不在意。
此刻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商业帝王,只是一个寻找妻子的普通男人。
当手电光束终于照到那个蜷缩的身影时,薄斯聿的心脏几乎停跳了一秒!
柳婳抱着酒瓶坐在地毯上,正随着手机播放的轻音乐摇摇晃晃。
她全身已经湿透了,头发贴在脸颊上,却浑然不觉,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唉......”薄斯聿无奈地叹息一声,快步来到她身边蹲下。
借着微弱的光线,他能看清柳婳通红的脸颊和迷离的眼神。
雨水顺着她的睫毛滴落,像眼泪一样滑过脸颊。
“婳婳......”他轻声唤道,声音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柳婳正闭着眼睛享受音乐,听到呼唤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看清来人后,她绽开一个傻乎乎的笑容:“薄斯聿?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早?
他已经迟了三个小时。
薄斯聿握住她不稳的肩膀:“回来抓你这个酒鬼。”
柳婳醉醺醺的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嘿嘿一笑,将手里还剩一些酒水的落日玫瑰捧到他面前:“嗯,我等你回来喝酒......这酒味道真好......”
薄斯聿这才注意到酒瓶里还剩三分之一的酒水。
按照落日玫瑰的酒精度,这意味着柳婳至少喝了三至四杯左右!
足够让她这样的轻量级选手醉得不省人事。
“管家没告诉你这酒不能贪杯吗?”
他皱眉问道,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后怕。
如果他没有及时回来,如果雨下得更大,如果......
柳婳听不懂他的担忧,只是奇怪地“嗯?”了一声,歪着头的样子像个困惑的孩子。
薄斯聿叹了口气,不能跟醉酒的人一般见识。
他伸手去拿酒瓶,而由于柳婳抱得太紧,他一用力夺过酒瓶时,她身体失衡,一头栽进他的怀里。
“唔......”
温香软玉入怀,薄斯聿瞬间僵住了。
柳婳从未对他主动投怀送抱过,即使在最亲密的时候也总是带着一丝倔强的抗拒。
而现在,她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倒在他怀里,湿透的衣物下体温清晰可感。
更让他震惊的是,怀里的柳婳竟然用脸在他胸口蹭了蹭,发出小猫般的嘤咛:“薄斯聿,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知不知道我想你了。”
什么?
薄斯聿的心脏仿佛被重锤击中,炸开一片喜悦的烟花。
她想他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听到她说想他......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直接让他溃不成军,所有防备土崩瓦解。
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他收紧手臂,将人牢牢圈在怀里:“抱歉,我不该把你一个人扔在酒庄。”
他在她湿漉漉的发顶落下一个吻,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也想你。”
柳婳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懂。
她身体无力地抱住他,醉话连篇:“你这个混蛋......居然悄无声息的在我心里扎了根......”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他的衬衫,“你怎么能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偷偷跑进我的心里呢?”
雨声渐大,但薄斯聿却觉得世界突然安静了。
他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她承认了!
她心里有他。
不是被迫,不是妥协,而是真真切切的,有他。
“婳婳......”他捧起她的脸,想确认她是否清醒到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但柳婳已经醉眼朦胧,只是傻笑着看他,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你笑起来......真好看......”
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照亮了两人交叠的身影。
雷声轰鸣而至,柳婳吓得一哆嗦,往他怀里钻得更深。
“我们回去。”薄斯聿当机立断,脱下早已湿透的外套裹住她,然后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柳婳惊呼一声,本能地搂住他的脖子。
酒精让她的感官变得迟钝又敏感——雨水是冷的,但薄斯聿的怀抱是暖的;雷声是吓人的,但他的心跳是安稳的。
“薄斯聿......”她在雨声中唤他的名字,声音软得不像话。
“嗯?”
“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薄斯聿的脚步顿了一下,低头看她。
柳婳已经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又像是醉得厉害,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么不得了的话。
“只是有点?”他轻声反问,明知得不到回答。
回主楼的路似乎比来时更长。
薄斯聿抱紧怀中的人,小心避开湿滑的地面。
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
管家和佣人们早已准备好热水、干净衣物和醒酒汤。
看到薄斯聿抱着柳婳回来,众人立刻围上来。
“准备热水澡,再煮碗姜汤。”薄斯聿简短吩咐,径直走向主卧,将一干人等关在门外。
他小心翼翼地把柳婳放在床上,却发现她的手还揪着他的衬衫不放。
“松手,婳婳。”
他轻声哄道,“你得换干衣服。”
柳婳迷迷糊糊地摇头,反而抓得更紧:“不要......你会走......”
“我不走。”
薄斯聿保证道,耐心地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我哪儿都不去。”
好不容易解脱出来,他迅速找来干毛巾,轻轻擦拭她湿透的头发和脸颊。
柳婳像只餍足的猫,任他摆布,偶尔发出舒服的哼声。
当薄斯聿试图解开她的衣扣时,柳婳突然睁开眼,警惕地看着他:“你......你想干嘛?”
薄斯聿失笑,醉成这样还知道护着自己?“换衣服,不然会感冒。”
他无奈解释,“我闭眼,你自己来?”